因為從小家貧,華圣晨的家是建在深山里面的,距離方士村的平原地帶是有著一段距離的。
穿過一片小樹林,再涉過一條小溪流,華圣晨來到了一處山坡下。
這里種滿了一種閃耀著藍色光澤的奇異花草。寒妍草,一種很常見但卻又很美麗的草,成熟時會長出一種藍中帶白的花朵。
這是華妍最喜歡的草,同時也是她的母親寒妃最喜歡的,華妍的名字也是由此命名的。
前華皇,華圣天,也就是華圣晨,華妍兩人的父親。一共娶了四個女人,一個是金靈族長從妹,生大皇子華升。一個是圣光族長義妹,生二皇子華玦。還有一個便是華妍的母親,水靈族公主了。
最后一個便是華圣晨的母親了,只不過對于自己的這個便宜母親,華圣晨卻是一無所知,甚至連她的樣子,名字都不知道。
有人傳言,華圣晨的母親身份低微,是一介平民或婢女,名字根本就不足以進入世人耳中。在生了華圣晨后便離開皇家或逝世了。
也有人說,華圣晨的母親是來自魔族,是一個魔女。華圣晨便是她誘惑華皇時所懷上并生下的。而在生下華圣晨后,便因為受華族所不容離開了皇家,從此再無音信。
更有人說,華圣晨根本就不是華圣天親生的,壓根就是路這撿的。
但無論什么樣的傳言,都跟華圣晨沒有半點關系。是不是華皇之嗣,有沒有魔族血豚,甚至誰是他的親生父母,這在他看來都不重要,他關心的只是他仍好好的活在這個世界上。
親情意識淡薄的他,從來就不在意親緣血脈的束縛。誰對他好,他便對誰好,誰傷害了他,他便要報復回去,哪怕是他的親人。在他的眼中,親緣血脈僅是一種道德底線,你若違背,那我也就再沒必要遵守。
人敬一尺,還之一丈,人欺我之,千倍奉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這便是華圣晨的處世之道。
沿著坡上小徑,華圣晨來到了坡頂。首先,映入眼簾的清一色的蔬菜瓜果等作為,其次則是一個被竹木籬笆圍起來的小竹樓。而在這竹樓的前前后后,長滿了青翠的竹子,尤其是在竹樓的后面更是有著一片浩瀚無垠,生機無限的竹海。
路邊有著幾個用籬笆圍起的菜園,溪水匯入菜園中成為幾道水渠,三三兩兩的青石小道恰好將之分劃著,徑渭分明,簡潔齊整。
循著青石主道,華圣晨回到了屬于自己的家中。站在簡沽的庭院里,呼吸著新鮮的空氣,他不由的精神一振,整顆心都安定下來了。
“這就是家的味道啊!”華圣晨深深地感慨著,面露祥和。
“咯吱!”推門而入。
百來平方的空間,一桌,兩椅,一床,一個梳裝臺,一個書架,幾卷書札擺在上面,一節竹梯,連結著樓上,墻上掛滿了許多的野獸皮毛,以及一柄古樸青銅弓,這便是這件屋子的所有了。但最顯眼還是端坐在椅子上,年約十八,面容清麗,身著藍衫的妙齡少女,她便是華圣晨的姐姐,華妍了。
華妍此時并沒有發覺華圣晨的到來,她正靜靜的坐在床邊的椅子上,身體伏在桌子上,手持細針認真地縫制著一件黑色厚長衫。
“呀!好疼。”華妍一針扎偏,不小心扎到了手指上。皺了皺眉頭,看了看已經開始滲血的手指,華妍并沒有理會,依舊繼續縫著衣服。
“呼!這件衣服終于縫好了。”伸手擦了擦自己蒼白的臉上的汗水,華妍長呼了一口氣。而她的細手卻早已被鮮血染紅了,她縫制的長衫也變成了黑中泛紅,但她卻渾然不知。
“姐!村里醫師都說了讓你好好休息,你怎么把自己搞成這樣了!”徑直走到華妍身旁,華圣晨又感激,又生氣,又無奈,又擔心的說道。
“晨晨,你回來了呀,餓了吧?我給你?了魚湯,這就給你盛去!”面帶慈愛,華妍強撐著身體站起就要為華圣晨去盛湯,好似完全忽視了華圣晨剛剛才說出口的話。
“姐姐你又想轉移話題,我都這么大個人了,還需要你來照顧嗎?你現在還是躺在床上休息為好!”說著,華圣晨不再給華妍拒絕的機會,直接將她扶著躺上了床,脫掉鞋子,蓋上被子,并將她手上的血擦干凈。
“這不是因為你的生日快到了,我就想著給你做件衣服當禮物嘛,哪成想,手總是發抖,針扎手上,平常都不是這樣的。”扯著衣角,華妍面芾尷尬扭捏,就像一個犯錯撒謊的小孩一樣,煞是可憐。
“生病就應該好好休息,以后可不能再這樣了!”見到華妍的可憐姿態,華圣晨霎時沒了脾氣,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只能小予警告。
“知道了,下次不會了!”嘴頭上應了一聲,但華妍卻低著頭,小聲地嘀咕著:“真搞不懂,到底是你大,還是我大,怎么從你能說話開始,就一直是你在教訓我呢?跟個小大人似的,有時候,真懷疑你是不是是個老怪物投胎的!”
“咳咳!”華圣晨被華妍的話嗆了一下。面露古怪,“該不是我的身份暴露了吧。”華圣晨心中暗暗想到。
正如華妍所說,自從華圣晨能說話了后,便一直是他在管著華妍,且還管得華妍沒話說。華圣晨還就真像個怪物一樣,“人小鬼大”,這四個字用來形容他最貼切適合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