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四個人開始好好研討大學生應該如何發家致富。

即使四個人中，最通曉社會人情世故的貝雨白，也已經有三年沒有正常活動過，此刻他們不得不求助于更為偉大的智慧——

谷歌。

“根據搜索結果來看，我們致富的方式有一文一武。”貝雨白翻動著手機。

“什么叫一文一武？”歌德莉亞有些好奇。

文嘛，很簡單，就是不用付出太多的體力勞動。

寫小說！當主播！快手上面吃火鍋！

胖子搖搖頭。

“這些活我們恐怕干不了……”

小說姑且不論，兩個女孩的顏值和可愛程度雖然可以秒殺所有塑膠臉網紅甚至明星，但是她們來這兒是就是為了隱藏身份的，不太可能拋頭露面。

胖子是可以嘗試做主播的，但是以他的形象和性格，要積累粉絲，恐怕要付出加倍的努力才能獲得成果。

比如別人直播生吞蘋果。

他必須要直播生吞西瓜。

而另一條路子，就是武了。

去搬磚！發傳單！擺攤去賣茶葉蛋！

“這個倒是可以。”胖子搓搓手，眼里放著光，開始在網絡上搜尋著最近的招工啟事。

平心而論，這種職位還是蠻好找的，不需要什么額外的技能或者資格證。

幾個人看了看周圍的招聘啟事。

條件只有一個——

“我們不要s大學的學生！”

“s大學學生滾粗！”

眾人一陣無語。

看來不少退役獵魔人前輩，讓這個大學給人留下了不少難以磨滅的心理陰影。

“嘿，等等，這兒好像有人愿意要我們。”山胖子指著角落的一個招聘啟事興奮地大叫。

果然，是天無絕人之路，居然有人愿意優先要s大學的人。

“校園招聘：s大學學生優先，有提成，提供工作餐。”

看起來好像還不錯。

眾人繼續往下翻看工作內容。

“工作內容：發展金字塔下線，收獲提成。工作地點：食堂一層老張牛肉面……”

胖子的表情像是臉上挨了一拳。

然后又開始放那首歌。

“你傷害了我，卻一笑而過……”

2.

“拜托，狼人盧高都有辦法發財致富，我們一定能夠想出什么辦法來賺錢的。”歌德莉亞看著其他三個人，“我們總不會在這兒活活餓死吧？”

一陣沉默。

山胖子點點頭，看了貝雨白一眼。

“你放心，我們當然不會。”貝雨白自信地看著兩個女孩，“胖子，介紹我們的計劃。”

胖子咳嗽一聲，熟練地關上門，從兜里掏出地圖，“看，這兒是食堂大門，今天晚上我們需要三個人……”

歌德莉亞：“……”

雨瞳：“……”

雨瞳：“我想回家了。”

3.

四個人實在沒有辦法了。

作為退役獵魔人，他們最后只能有一條路可走。

“我們偷獵吧。”

當貝雨白擲地有聲地說出這句話之后，其他三個人頓時一片安靜。

隨即所有人都笑出了聲。

4.

“喂，你怎么回事？真的當過獵魔人？”歌德莉亞雙手抱胸，“基本的常識都不懂。”

“他只是個服役三天的新手。”山胖子笑著拍拍貝雨白的肩膀，“第一次獵魔的時候，還因為吃了冰棍……”

咳咳咳！貝雨白趕緊咳嗽幾聲，示意胖子閉嘴。

“我們可以偷獵，然后換戰利品去賣。”貝雨白眼神灼灼地看著幾個人，“畢竟咱們幾個的實力加起來，可以去偷襲五角大樓了。”

“那是沒退役，能力還能完全發揮的時候。”歌德莉亞奇怪地看著貝雨白，“被打上了限制記號之后，我們也就比普通人強一點。”

一陣沉默。

“什么是限制記號？”

幾個人愣住了。

這下就連胖子也奇怪地看著貝雨白，“喂，難道你真是混進來的普通人？”

5.

限制記號，是一種感知封印。

為了限制一些主動退役的獵魔人尋釁滋事，獵魔人國際組織規定，所有退役人員都會被打上限制記號，以防止過于強大的退役著破壞普通社會的秩序。

退役獵魔人的能力基本被壓制在“能夠在社會危險情形下自保”而已，至于想要搞出911或者其他的惡性事件絕無可能。

更不用說去獵殺魔物。

而這還不算，如果封印一旦檢測到能力的頻繁發動，立刻就會通知獵魔人組織。到時會有專門的“懲戒團”上門來查水表，對違規的獵魔人進行追殺，以防止造成惡性事件。

貝雨白看著胖子手腕上刺青一般的限制記號，頓時有些明白了為什么這個家伙會被幾個練太極拳的老頭圍毆。

“那你們兩個也有么？”貝雨白看著歌德莉亞和雨瞳，“給我看看。”

“喂，你有點過分啦！”歌德莉亞臉上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緋紅，悄悄理了理胸前有些難以合攏的衣領，“整天腦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呢？那東西是隨便看的么？”

雨瞳看了看歌德莉亞，一臉平靜地開口。

“每個人封印的位置不一樣呢。那天晚上我看到了，歌德莉亞的封印就在……唔唔！”

歌德莉亞死死地捂住了嘴，臉上帶著一絲“和善”的表情。

“雨瞳，我們是好姐妹對不對？想不想每天晚上唱歌給你聽。”

雨瞳的眼神里閃過一絲絕望，快速用手機打著字。

屏幕上出現了一行大字：

救救孩子！

6.

不過貝雨白似乎和所有人不一樣。

“我沒有封印。”他有些怦然心動，“這豈不是說，我是唯一一個能夠使用能力而不被處罰的人？”

三人一陣愕然。

山胖子眼神中閃過一絲凝重，拍了拍他的肩膀。

“醒醒，那是因為你能力已經沒了。”

7.

“不，不過你們不覺得有些奇怪么？”歌德莉亞看著貝雨白，眼神中帶著一絲好奇，“那些失去能力的人，都是徹底的廢人，哪有他這樣活蹦亂跳的？”

獵魔人失去能力的例子極其稀少，大部分都是因為受重傷或者上了年紀，呈現出一種類似老年癡呆的狀態：臉上帶著傻笑，稍微一走動就會漏尿。

或者是腦部受創，亦或是高位截癱。

大小便都控制不住，更別說使用能力。

很少有貝雨白這樣年紀輕輕，卻能力全失的人。

“而且我從來沒有聽說過能夠讓能力消失的水……如果真有這種東西，那么整個獵魔人圈算是完了。”

眾人一陣沉默。

獵魔人圈子確實很小，但是正因為如此，各個俱樂部之間大多有一些新仇舊恨，糾纏著沒有算清。

甚至有說法是，但凡成立一個新的俱樂部，整個獵魔人圈子就多了一個新的競爭者。

而其他俱樂部，則多了一個仇家。

根據貝雨白的描述，這種水無色無味，喝下去之后除了清除能力之外，沒有任何副作用和效果。

照這樣下去，如果這種水被大量開發，恐怕獵魔人圈子很快就會因為相互構陷下毒，而一發不可收拾。

到最后所有的獵魔人都失去能力宣布退役，集中在s大學和幾個養老院里，烏央烏央像是一群蟑螂。

唯一的娛樂活動，是天天紅著眼打拳斗毆，定期舉行大規模報復性村口械斗。

那場景可不怎么好玩。

然而獵魔人圈子最近風平浪靜，沒有什么新聞。

這就讓人不禁懷疑，是否真的有這種水存在。

“你說失去能力，是能力弱到了什么樣的地步？”胖子好奇地看著他，“給我們演示一下。”

“沒了，我一點能力都用不出來。”貝雨白聳聳肩。

他從其他人的眼神里看出來了一絲不對。

能力是不會消失的，這是鐵則。

就好像呼吸和心跳一樣，可能會因為使用者健康狀況而衰弱，甚至暫時停止，但不可能永遠消失。

“你之前的能力是什么？”歌德莉亞越來越好奇。

“是一種很古怪的能力，隊長也沒見過，叫做‘液體操作’。”

見眾人不甚理解，貝雨白繼續解釋起來。

他碰到的任何液體，都能夠變成固體一段時間。

之前他訓練的時候，就曾經伸手觸碰池水，從而慢慢地把池水變成一把劍或者一把盾的形狀。

甚至他還可以將液體的表面硬質化，從而如履平地般地行走在水面上。

當時教官看的眼睛都直了，然而令所有人更為震驚的事情還在后面。

后續針對他的能力測試現實，他的能力可以用在生物身上。

他只是伸手在一頭豬的后腦勺上拍了一下，那頭豬便如同罹患腦癱的吳老二一般，瞬間吐著舌頭倒斃在地上。

而豬的身上，還留著一個血紅的巴掌印。

那是貝雨白控制能力，瞬間令血液凝固，從而摧毀了它的血管和器官。

三個人死死地看著他，眼神中充滿了不可思議。

能夠硬化液體行走在水面上，還能僅僅用一巴掌瞬間令血液凝固，殺死對象。

這家伙的能力，簡直聞所未聞。

“教官說我能力是難得一見的，還根據我的特質，起了個外號。”

眾人一陣好奇，紛紛逼問結結巴巴的貝雨白。

貝雨白陰沉著臉，耳邊再次回憶起了那一天，教官的話。

“喂，小貝，既然你加入了咱們訓練營，我就得按照古籍和神話，和你的能力特性，給你取個響當當的外號！”

年幼無知的貝雨白眼中閃著小星星。

“隊長，你給我取了什么名？”

教官拍著他的肩膀，露出了農民大爺似得憨厚微笑。

“鐵掌水上漂。”

貝雨白：“……”

年幼無知的貝雨白，在那一天見識到了社會的殘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