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不遠處有些人攔住去路,看那些人的打扮,應該是普通的莊稼漢。大多數人手里拿著鋤頭鐵鍬,只有少數幾個扛著大刀。
季悠然從他們拿工具的姿勢,眼神,判斷,這些人應該是軍旅出身。雖然他們的打扮像是普通老百姓,但那犀利的眼神和不自覺流露的殺氣是騙不了人的。這些人,來者不善。
“戰王府執行公務,你們是什么人?”錢將軍的副將催馬向前,手里的刀往前一指,帶著凌厲的氣勢。
“各位官爺,咱們是那邊玉龍山的弟兄,最近手頭有些緊,想向官爺們借點盤纏。”說話的是一個白面書生樣的人,他的穿著打扮和其他人不同,也沒有那股子戾氣。
“混蛋,敢向戰王借銀子。我看你們活的不耐煩了。”副將身邊的一個士兵喊了起來,手里的劍一揮,劍在陽光下霍霍閃光。
“張虎,不得造次。”副將皺眉,他也感覺到眼前這些人不像是一般的劫匪。一般劫匪沒敢找戰王茬的。這些人雖然看起來像是老百姓出身,但看舉止做派,應該有些來頭,看來有些麻煩。
他們目前首要任務是把藥材送到,最好不要多做糾纏。想到這里,他催馬走到錢將軍身邊沖他嘀咕幾句,錢將軍微微點頭。
他再次催馬來到那些人面前沖對方一抱拳。“諸位,在下是戰王府的副將常青,戰王領兵在南方作戰,咱們是奉命運送物資,沒帶多少盤纏,這樣吧,在下做主,給弟兄們500兩酒錢,你們看怎么樣?”常青說完一擺手,后面有人托了一個包裹過來,里面鼓鼓囊囊的,應該是銀子。
“你們打發叫花子呢。”土匪中有人斥道。
“你們想怎么樣?”常青壓住心頭的怒火,皺眉問道。他剛才看了一下,幾乎所有人都沒看這500兩銀子一眼,他再一次確認,對方絕對不是一般的土匪。
“這樣吧,留下十輛車。其他就當弟兄們孝敬戰王了。”白面書生搖搖腦袋,瞇眼看著后面遮擋的嚴嚴實實的車輛說。加上季悠然她們坐的馬車才十二輛,他們根本就不想妥協。
“你們倒是敢要。”常青還沒說什么,錢將軍催馬過來說道。“既然話不投機,那咱們可就不客氣了。”他回頭喊道:“弟兄們,護住車輛,迅速沖過去。”
后面的侍衛答應著,紛紛舉刀,一部分人護著馬車,另一部分人向前面沖殺。看他們有條不絮的布局分工,季悠然暗自點頭。不愧是戰王的部下,遇到突發事件反映還不錯。
“發生什么事情了?我怎么聽到打打殺殺的。”趙心幽她們早就聽到了刀劍碰撞的聲音,這會兒嚇得臉都白了。
季悠然微微瞇了一下眼睛,裝一下吧,不然以后的戲不好演。看蘇美人多敬業,一聽到刀劍的聲音,馬上臉色慘白,大眼睛里面充滿了擔憂。
不過季悠然能夠感覺的出來,她呼吸均勻綿長,絕對不像她表現的那么緊張。甚至她的手都很自然地放在膝上,身體只是往后靠了一下,這根本不是一個害怕的人該有的表現。
不僅是她,就是她的丫頭輕語,也不如她表現的那么害怕。哪有害怕的人眼睛亂瞟的?
車廂里最害怕的大概就是喜鵲了,她嚇得如同一只受驚的鵪鶉一般瑟縮成一團,眼睛緊緊閉著,手抱在頭上,那樣子,真的非常害怕。
季悠然尖叫一聲,拿手抱頭,學著喜鵲的樣子,不住抖動身體。看起來她比喜鵲還要害怕,不僅手抖,牙齒也嘎嘎直響。
看她這樣,趙心幽嘴角微微上挑,眼神露出一絲不屑。本來想在路上試探一下這位季美人,沒想到不等她出手就有人代勞,真是省了她不少麻煩。
這個季美人就是一個有些小脾氣的普通人,沒怎么見過世面,不然不會抖成這樣。戰王的手下這么多人怎么會敗給一群土匪,連這點腦子都沒有,看來以后到了戰王身邊也威脅不到她,可以放心了。
外面打斗的聲音更加激烈,馬車不斷的晃動。趙心幽幾個人被晃得東倒西歪。沒有辦法,季悠然干脆一屁股坐到踏蹬下,拿手緊緊抓住踏蹬。現在好了,不管馬車怎么晃,她都不會被甩出去了。
趙心幽她們看到季悠然這樣管用,也模仿她蹲下身體,感覺沒有那么晃了。
她沖季悠然笑了一下,本來挺美的笑容,配上她被晃的亂七八糟的頭發,有些狼狽。
季悠然抬手摸摸自己的頭發,還好,喜鵲的手藝不錯,她的發髻雖然簡單,但扎的很緊,一點也沒有松開。
“弟兄們,不要戀戰,趕緊沖過去。”錢將軍的聲音再度傳來,后面馬蹄聲再度緊了起來,季悠然她們的馬車速度也快了不少。由于沒有準備,季悠然差點撞到趙心幽身上。
馬車應該離戰斗的地方遠了一些,打斗聲小了很多,車速也平穩了很多。后面的馬車陸續跟了上來,危險應該過去了。
“兩位美人,沒事吧?”隔著車窗,常青抱拳問道。剛才他問了其他車上的美人,大家都被嚇到了,這兩位大概也夠嗆。
“沒事。大人放心吧。”季悠然看似嚇壞了,閉著眼睛沒說話。趙心幽蘇青竹看不得她沒出息的樣子,湊近車簾說道。
被車簾擋住,常青看不到她不屑的眼神和帶著輕嘲的嘴角。
“沒事就好,兩位美人放心,咱們拼死也會保護大家的安全。”常青安慰道,車里畢竟是戰王的美人,萬一以后哪一位受了戰王的恩寵,給他穿小鞋可夠他受的。
后面的路程平順了許多,雖然中間也有人來劫車,但由于錢將軍跟戰王派來的人回合了,對方也沒賺什么便宜。
終于,經過將近一個月的艱苦旅程,戰王的軍營馬上就要到了。
而季悠然,也成功瘦脫了形,成了一個看起來臉色蠟黃,胸前沒半兩肉的黃毛丫頭,嚇的眾人還以為她也感染了瘟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