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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嫌隙初生

  • 2加1次告白
  • 木匠姐姐
  • 3007字
  • 2019-07-17 11:00:00

蒲一程面色如霜的出來了。

兩個小伙伴眼見不對,連忙與我道別,撒腿蹬車就跑。我努力的朝他擠出笑容,試圖緩解今天中午放學時的不快。

“走吧。”他言語冰冷。

我應聲蹬車,與他并排同行。看他臉色如此難看,我暗忖還是不要提他聯考成績的事吧,于是假裝不知道的找著其他的話題。

“都說清明時節雨紛紛,這個月也還好啊,也沒下過幾天雨。。。”我話一說出口,就后悔了,沒事提什么清明節?本來現在的氛圍就這么低沉。

“嗯。”蒲一程沒有情緒的應了一聲。

“。。。可能還是雨下少了,梧桐樹的飛絮才這么多,一地都是的。”我沒話找話。

“嗯。”

“學校附近又新開了兩家音像店,看來現在還是賣磁帶的生意最好做。。。”

“嗯。”

“。。。。。。”

除了“嗯”,蒲一程完全沒有其他的話用來回應我。我尷尬的不再出聲,絞盡腦汁說出口的確實也不過是些無關痛癢的廢話。他應該是本來中午心情就不悅,又加上下午聯考成績公布的打擊造成的吧。我在想任何一個進入高考一百天倒計時的人,學習成績突然在班上下滑了十名,內心肯定不會不有所觸動的。

我偷偷的瞄了他不發一言、鐵青的臉,心里的慌亂害怕不禁的在身體里打著鼓。

下午我居然還在自作多情的考慮要不要離開他?現在看來應該是他正在掙扎著要不要離開我吧?以他的條件,現在離開了,好好努力沖刺一把,考上大學之后想找什么樣的女孩子找不到?何必在我的身上耽誤他一生中最寶貴的時間?

不寒而栗。

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不是受刑者人頭落地,已成定局。反而是屠夫將大刀揚起,舉而不落。

我們一路不語,行至我爺爺家的大院門口。

我與他告別,正欲騎進小區,他突然叫住了我。一股強烈的電流迅速竄進我的五臟六腑里掃蕩,四肢的皮膚上瞬間立起了一層密密麻麻的小疙瘩。該來的還是要來了嗎?心里突然一種急劇失重下跌的寂寥感。

我望向他,似乎在等待他宣布的審判結果。

“以后中午——要不你還是自己騎車?”他的眼神里也盡然是復雜。

“嗯?”

“我想以后的中午和下午放學,要不我們就一起騎車到分叉路口,我就不送你回家了,我想早點回到家,多點時間學習。。。”

“哦,好,那我明天中午放學就去車棚拿車。。。”我低下頭,像個罪人般的喉間微震出蚊子一樣細小的聲音。

“那,我回去了。”蒲一程的眸子里滿是沒有盡頭的深邃。

“嗯,再見。”我不敢直視他,身子板僵硬的與他告別。

他給了我一個緩刑?沒有立刻宣判死刑?我居然有種僥幸逃過死劫的緩釋感。然而這種轉瞬即逝的感覺滑過之后,我心里承受的更多折磨卻是反復琢磨他是不是在給我時間,也是在給他自己時間?讓我們在分開的道路上慢一點,傷痛輕一點?如果是的話,那么我們即將漸行漸遠、直至分開?我們真的就快分開了嗎?才開始這么一點時間?接下來我要怎么辦?

眼水滑落,無聲無息。

明天中午開始,他便不會再把我送到爺爺家門口了,分開的前奏就要來了。

我一夜無眠。

第二天的整個上午,我都像是個沒有了脊椎骨的軟體動物那般無精打采,郁郁寡歡。

章鷗和王薇婭都問了我幾次,我也無心回答,一副聽天由命的自我放棄感。一直拖到中午放學,章鷗站在我們的教室門口等著我和王薇婭出來的時候,我才告訴她倆我要和她們一起去車棚拿車。

“你為什么要去車棚拿車?現在中午不都是‘蒲公英’載你嗎?”章鷗和王薇婭都深感不解。

“哦,是我不想要他送我到家了。我打算和他一起騎車到了岔路口就分開,各自回家,給他多一點時間學習。”我在為自己的顏面找臺階的同時表現出破釜沉舟般的深明大義。

“就因為他聯考考的不理想?”章鷗確認。

“嗯,是的。”我眼里閃過的慌亂唯恐被她倆捕捉到。

“也行,他畢竟離高考都不到一百天了。”王薇婭說的確實也是事實。

“。。。。。。”

“啊呦,薇婭說的有道理,你也不要好像很難過的樣子了,等他考完了你們多的是時間。”章鷗看出我“深明大義”后的郁悶,加入到開解我的行列,“薇婭不也沒每天跟秦天一起走嘛,我不也沒跟呂凡嘛,你倆已經夠可以的了。。。”

“嗯。”我點頭,心里一團亂麻。

剛下樓,我一眼瞥見那個穿著天藍色牛仔休閑襯衣的蒲一程,就推著車站在離教學樓大約兩百米遠的位置,特別醒目。

“他在等你?”章鷗發問,王薇婭也訝然。

“。。。。。。”我也摸不清楚狀況。

“不是講好今天中午你們各自拿車的嗎?他怎么推了個車在這里等你?”章鷗反復確認。

“我也不知道。”我搖頭。

“那行,那我們自己去拿車了,先走了。”章鷗知趣的和我打招呼,拉著王薇婭一起往車棚走去。

我定定的站在原地,還沒有從昨天的傷心落寞中走出來。面對眼前的這個人,我無力到只能任由他決定我的生死。

他推著車向我走來。

“走吧,以后中午還是坐我車。”僅僅過了一夜,他便推翻了昨晚放學時在我爺爺家大院門口對我講的話。

我怔怔的看他,寸步未移,像一個智力障礙者未能在一時之間就理解他此刻賜予我的最新含義。

“走吧,以后中午和下午的放學我還是送你到家門口。”

我迷惘的看著他的眼,不知道是什么改變了他的主意,也就是一個黑夜的時間,仿佛時過境遷,我們瞬間重拾舊好?一下子冷,一下子熱?變化的這么快?你覺得我承受得了?

面對他的微笑,我的眼淚不自覺的流下來。

他慌亂了,那個年紀的男生可能都禁不住女生的眼淚。他一邊用身體支撐著自行車,一邊脫下書包在里面翻找。他匆匆拿出手帕遞給我的一瞬間,抽掉出來一小排創口貼。

我沒有急于從他手中接過手帕,反而彎腰撿起掉在地上的創口貼。這么眼熟?創口貼上黃色的笑臉似曾相識?這種創口貼我有,還保存在我書桌的抽屜里,就是上次在川縣旅游回途的大巴上章鷗遞給我的。

其實我當時就在懷疑創口貼是你給我的?

明明你也對我很好,何必“出爾反爾”的折磨我,但這個“出爾反爾”是不是好過于你真的就不送我了?

我將創口貼遞還給他,默默地接過來他的手帕擦拭眼眶。眼淚一路走、一路流,止不住的山泉水,濡濕了整條手帕。

附近行走的同學見狀交頭接耳、議論紛紛,我把頭深深的埋下,不敢與任何人的目光相接,不愿被人嘲笑我淚流滿面的狼狽萬狀。

在他極力的補救下,我們又恢復了之前關系的和諧。可能是為了彌補這次事件對我的傷害,他變得對我比以前更為殷勤了。

前幾天我在校園里流淚的消息迅速登上熱搜之后,那個“眼迷離”的朱婷乘虛而入,又找蒲一程告白了一次。這一次我并沒有看到,是蒲一程為了表功主動向我坦白的。

“那個女的,又來找過我。”一起騎車回家的路上,蒲一程警惕的看了我一眼。

“她說什么?”我橫眼看他。

“還是差不多上一次那樣的話。”蒲一程一臉無奈。

“那你對她說了什么?”我沒好氣的問他。

“我什么都沒說,理都沒理她就走了。”蒲一程眼里全是那種幼兒園小朋友在等待老師表揚的期盼。

“那我應該表揚你嗎?”我揚起下巴。

“當然要表揚我了,我這次做的正不正確?”腦海中浮現出一個小哈巴狗討好般的“哼哧哼哧”的吐著舌頭。

我抿嘴暗笑。

“你終于笑了,都多少天沒笑過了。”我情緒略微一松,蒲一程就開始抱怨了。

“那怪誰?”我瞠目。

“怪我。”蒲一程咋舌。

我不想再提他“出爾反爾”的事情。心里面完全能理解他臨近高考前聯考失利的慌亂無主。換了我,可能也會有這個掙扎吧,畢竟現在已經是高三的最后幾個月,這個問題我不都也幫他考慮過嗎?只是現在的這個結果很顯然是我們都掙扎不過的宿命。

我轉移了話題,“你覺得那個女的長得怎么樣?”

“我不知道。”蒲一程小心翼翼。

“你怎么會不知道?”我反問他。

“我真沒留意,我看她們班的女生都長得幾乎一模一樣,誰對誰我根本分不清。”無辜,一個清冷的男孩無辜起來都顯得比一般人看上去令人心疼。

我心一軟,放過你了。

因為你的回答。。。我滿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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