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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度老太的威力

無人敢應。

再問。

仍然鴉雀無聲。

度老太氣的臉漲得像個醬茄子,站在講臺上拍手跺腳、唾沫橫飛,把全班罵得個狗血淋頭,誓言不找出元兇絕不放學。

這時陶飛站起來了。

度老太對他一陣狂罵之后,仍不解氣。她突然疾步到我的身邊,指著坐我后面的卷毛呼喝:“你!給我出去操場上撿一根棍子來!”

卷毛嚇得跑出教室,空氣凝結成冰。

不一會,卷毛回來,手里拿了一根吃完“熱狗”(當時很流行的、就是一根小棍子戳著的、里面夾著火腿腸的面包)剩下的小棍子,哆嗦的遞給度老太,度老太一把奪過砸在他頭上,怒道:“你想糊弄我啊?再去!”

卷毛捂著頭,飛奔,我們在忐忑中等待不知道的結局。

卷毛又回來了,拿著一根很明顯枯了的樹枝。度老太刷的一下拽過來,連抽卷毛,卷毛被抽的往后直退,枯樹枝斷了。

卷毛只好又折回操場。

待卷毛再回來的時候,已拿著一根應該是從樹上剛掰下來的樹枝。

度老太滿意的讓卷毛回座位了。

全班都捏著冷汗,等待著接下來的酷刑。

只見度老太走到陶飛身旁,跟他說:“把袖子卷起來。”陶飛只好把袖子卷到肩上。

度老太發癲般的狂抽,我們的汗都在往下流。

樹枝抽斷之后,度老太順著座位間的走道,一路罵,一路隨機的擰耳朵。

“我讓你喊度老太、我讓你喊度老太。。。”

“度老太”這三個字是她每一次揪人的情感與動作交融的高潮狠勁爆發點。隨著這三個字的音落下就會對應有一個人被揪的站起身。

我低著頭,屏住呼吸,微閉著眼睛,心里不間斷的喃喃念經:“南無阿彌陀佛、南無阿彌陀佛。。。不要走到我這,不要揪到我。。。”

我不敢扭動頭,悄悄的把兩只眼珠子右移迅速用余光朝后面一掃,第一二組沿過道的兩旁被扯著耳朵起身罰站的同學如雨后春筍般的冒了起來。

“叮鈴鈴。。。”下課鈴響,這真是救命鈴聲!全班都似乎松了口氣,沒被擰中的都在暗自慶幸。

我悄悄的舒了一口氣,微微扭頭想看看被揪起來的究竟是哪些人。

突然背后疾風強勁,越來越近!下課鈴完全沒在這個關鍵的時刻起到任何作用。

“讓你回頭看!”伴隨著厲聲呵斥。

左耳瞬間撕裂般的疼痛將我拉扯著站了起來。

“還看啦?還想不想看?”度老太戴著酒瓶底厚的眼鏡站在我的面前,給了我一個臉部近景大特寫。

剛才擰我耳朵的右手并未完全垂下,還在時刻準備著。

我趕緊低下頭,耳朵燒的滾燙,臉也燒紅了。

真是想哭。

我胡思亂想,耳朵掉了沒?還是上面掉了一半,下面一半還在連著?我根本不敢去摸。

看我羞愧難當,度老太給了我狠狠的一眼。

轉戰第三、四組的走道。

仍有壯士在陸續中獎。

龍卷風走遠,我忍不住悄悄的抬眼看了下教室外。

一張嬉皮笑臉的臉,沖我齜牙咧嘴做著鬼臉。

牙齒到是挺白。

放學時間段,我們這群罰著站的人引得每一個經過我們班教室前的都忍不住看一眼。

林渡根本就不打算走。

他單肩搭著書包,倚靠著走廊的柱子,看的挺過癮。

陸陸續續有人走過。

“滾走!看什么東西?”度老太發飆的沖向教室外。

林渡訕訕的轉身,“走,走,我走。。。”

度老太轉身走上教室講臺。

“明天下午,家長會!”度老太發出指令。

我們眾臣接旨。

終于可以放學了。

站著的我們緩緩坐下來。

我心情郁悶,慢慢的收拾書包。

章鷗和坐在后排的其他幾個男生,包括呂凡,匆匆的安慰了陶飛幾句,便和王薇婭走近我。

“然然,不要難過啊,度老太頭腦不好,你不要跟她一般見識。”

“今天真是倒霉,”我抱怨,“這輩子真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老師。”

從學十余載,這么生猛的確實之前沒遇到過。

我們收拾完往教室外走,不高興寫了一臉。

林渡笑嘻嘻的迎面而來。

“怎么樣?爽不爽?”他走近我,把手伸向我耳朵。

“不要搞。”我頭一偏,用手擋了回去。

“給哥看看嘛。”

“不要。”

“你怎么臉漲得像豬肝一樣?你還知道不好意思啊?”林渡哈哈大笑,笑的腰都直不起來。

“你!”我握拳。

“你這么久不走,不會是專門在這等慕然吧?”章鷗搶過我的話,挑釁的看著林渡。

“我就是等著看她笑話的。”

“你不會是。。。嗯。。。嗯。。。嗯。。。”章鷗揚起下巴,挑眉望著林渡,像是要揭他的短。

“今天怎么就沒擰中你吶?”林渡回懟章鷗。

“你。。。”章鷗氣結。

“我們走吧,別站這里了。”王薇婭拉上我和章鷗,想趕快離開。

“等等。”我喊了一聲,走近林渡。

“干嘛?”林渡有點發怵。

我脫下左肩上的書包帶,把包繞到身體前面從里面掏出一包餐巾紙,從中抽取出一張,再把書包背好。

林渡莫名其妙。

“過來。”

“干嘛?”林渡想躲。

“過來,別怕。”

林渡遲疑著,沒敢動。

我走上前,溫柔的看著他,右手拿著餐巾紙輕輕的蘸了蘸他的左嘴角。

一陣紅暈悄悄爬上了林渡的臉。

“你,我怎么了?”林渡羞澀的樣子也有幾分可愛。

“嘴角出血了。”

林渡迅速低頭看了一眼我手里的紙巾,潔白如雪。

“沒有啊。”

“有,你的嘴角笑裂了。”

“大眼!你、你給我記住。。。”

我們揚長而去,身后留下抓狂的林渡。

我們快走到車棚的時候,看到陶飛已經坐跨在車上用兩只腳熟練的往前劃著地的出來,一邊還很雀躍的和別的男同學勾肩搭背結伴而行。

男同學的心臟和臉皮真是強壯的存在,明明剛才被打的是他,他卻已經恢復的像沒事發生。反而我們這些不是正主的人卻是抑郁滿懷。

從那次以后我更怕度老太了。

第二天放學后,爸爸依照圣旨趕來參加這臨時召開的家長會。晚上聽回到家的爸爸說會議的內容主要就是說班上同學給她取綽號“度老太”的事。她的理解是“老太”這個詞只能僅指沒有讀過書的老婦女,絕對不能用在像她這樣的知識分子身上。像她這樣教了一輩子書的老教師不該在退休前的最后一屆學生身上得不到尊重,這完全是羞辱,是她絕對不能接受的。光這一點,她講了一個多小時。

之后,她又著重強調了班級的紀律規定,特別嚴肅的強調了其中一點,就在她的手上絕對不允許早戀,發現一個消滅一個,絕不姑息。還舉出了上一屆的一個例子。

她說上一屆班上有個大個子的男同學,一米八幾,塊頭大的抵她兩個。她在高二的時候發現了他和隔壁班的一個女同學早戀的苗頭,于是當著全班同學的面打了他幾個耳光,并讓他在放學時間段人流量最大的車棚前罰跪。據說這個大塊頭當年真的就跪在了車棚前。后來,她還跑去怒斥了隔壁女生班的班主任。這一事件讓度老太威震八方。

爸爸心有余悸的向我描述了他下午在家長會上聽到的這一段,并告誡我:“你在度老師的手上千萬千萬要當心”。

我后脊柱發涼,不知道蒲一程對我的拒絕,我是該埋怨他,還是該感謝他。

白晝漸漸拉長,氣溫緩緩升高。江塘市的梧桐樹已然枝繁葉茂,綠樹成蔭。

學期快結束前,學校舉辦了運動會。

運動會是校男生、女生們體能和魅力顯現的競技場。

我和章鷗都叫王薇婭把相機帶過來。

大操場上當頭紅日熱情地釋放著光芒,震撼人心的加油聲此起彼伏,天空中的大雁盤旋在熱火朝天的運動會場上空,留戀著這里與寂靜的天空截然不同的熱鬧。

我忍不住兩眼“嗖嗖”的地毯式搜尋著蒲一程的身影。

看到了。

他穿了套尤文圖斯的球衣,白色短襪,運動鞋,微風正吹拂著他清爽的頭發,一層層彈性的飛起,帥氣的讓我有點晃神。他正和關杰、魏銘還有一個不認識的男生演練著交接棒,旁邊還圍了幾個男生在比劃著自己的意見。

他是要參加四乘100米接力賽!

一想到這么刺激的項目,我的心莫名的提到了嗓子眼,突然想為他做點什么。

“帶筆沒?”我肘子拐了一下王薇婭。

“干嘛?”

“你說我要不要給他寫篇加油稿?”

“他的加油稿你寫什么呀?應該讓他們班同學去寫啊。。。”

“我、那個,也就這么點特長,寫個加油稿也不費多大的事,你要是帶了筆就給我用一下。”我自圓其說的懇求王薇婭。

“你就算寫了他也不知道是你寫的啊。”王薇婭邊替我委屈邊從包里掏筆。

“不知道更好,我也沒打算讓他知道。”我接過筆,“紙、有沒有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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