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龍就在這時對羅文說了一句，請他幫忙把奇龍帶到潼恩和老者之間。

羅文雖然對這個擅自行動有些猶豫，不過因為是件輕松的要求，沒有多想，就行動起來。

奇龍來到潼恩和老者兩伙人之間，抬手示意兩人別吵，他有話要說。

清了清嗓子，奇龍道：“我們可以合作，不過戰利品，也就是結晶，我們要所得數目的一半。當然，亡者我們也會幫忙清理。”

“你可知先來后到之理？如無爾等，物皆由吾眾所得，憑空信口，要討羹半？”老者身后走出一個文人打扮的男子，“兩虎相斗，不過俱傷，要戰吾等奉陪。”

奇龍哈哈一笑，“要不這樣，按天數分配戰逸，各自獨立互不相干。日出日落之間，以及月出月落之間，兩方商討，另一方據守小鎮。結晶那一方的人得到了歸屬那一方，怎么樣？”

“先不談屬眾安分與否，互不信任，合作從何談起？”

“那你想要怎樣？”奇龍問道。

“吾等有一種毒丹，照到陽光就會發作，解藥日服，爾等食下，可取信吾等。”

潼恩插嘴道：“我們要檢查一遍。”

雖然學員在幻境世界、幻境空間死亡了，離開這里調養一下就無恙，不過按照邏輯，并非不能借用土著力量對付亡者。

奇龍接過毒丹用魔道書看了看，隨后潼恩、安德烈亞依次檢查了一遍。

想來魔道書上的結果應該沒有差別，鑒定顯示與老者身后的男子所言稍有出入，但也不是在說謊。

吃了這個毒丹并不會死亡，只不過會劇痛難忍，且解藥只能安撫一日，不能全效根治。

出了幻境空間就沒問題，奇龍猜想另外兩人不會反對，遂道：“你來分配一下，我們組織人排隊吃掉，不過解藥，你們要留心好了！”

“無恙。”男子輕笑一聲。

小鎮的十一個居民區，除了東邊的三個遠離森林之外，余下對半分配使用，鎮中心為公用區，兩方的領頭就在此商談。

……

基思依耶塔來到舞臺地下的一間房屋，推開石門，看見兩個蒼老的人坐在地上的一個棉團上，輕輕闔上門。

基思依耶塔躬身跪下后，后，“見過兩位前輩。”

“琉璃柱指環從小博勒那里拿來了嗎？”左邊的老人眼睛睜開了一條縫。

“在這里。”

小博勒是主考官，他戴著指環讓所有學員進入幻境空間。基思依耶塔沒有訝異，神色如常的說著，同時兩手捧著一個東西遞出。

“回溯，在霜天降臨之前，在萬物復蘇之先。重來，在物毀壞之前，在人降生之先。光與影的交疊之時，你的奇跡，不會為人所知。”

接過散發著瑩瑩寶光的指環，老人戴在手上，全神貫注的開始念誦咒語，龐大的魔力煙氣在劇烈的涌動。

須臾。

老人睜開眼，緩緩站起身來。

“怎么樣？舞臺的異樣已經找到原因了嗎？”基思依耶塔急切問道。

舞臺在學院運行了幾百年，每次導師測試個人所得學分上限五千，學院測試個人所得學分上限兩萬。

擊殺十只、三十只這樣的成就獎勵以前從沒出現過，還有幻境世界獎勵，舞臺也曾有過這個得分歸屬，但從幻境世界中帶出來東西也是從未有過。

還有彎月之神這個神明，神明無形體，超出死生范疇，居于不可見之國度，從未有隕落之說。

另外這個與奇龍學員對話的神明還可以行使舞臺的職權。

從核心鐘樓，舞臺的任何動靜一直在同步記錄著。在試煉結束后，身為班級負責人、魔道六班考試提出者的基思依耶塔就檢查過。

“被選中之人……因劫而生。”老者說著，“這個舞臺最初的作用正在發揮著……”

“最初的作用？”基思依耶塔皺著眉毛思考起來。

“好了，這個不是小耶塔現在該考慮的問題。你去把奇龍帶出來，我要仔細檢查一下他。”

“為什么？奇龍·道格同學嗎？他成為第一名不是巧合？”基思依耶塔回問。

“舞臺在試圖告訴一些什么，你還聽不到這個聲音。”老者道，隨后閉上眼睛沉默下來。

基思依耶塔還想說些什么，搖搖頭取出一桿紅炎施法杖，輕輕在地上一點。

基思依耶塔的身形隨即消失。

幻境空間第三日晚上。

奇龍躺在自己住宿單房屋屋頂，看著一成不變的圓滿皓月，回想與道格·阿魯卡特一起的時光。

“奇龍同學。”

一個淡漠的聲音響起，奇龍扭頭看去，是在隔壁屋頂的黛拉班長。

“有事嗎？”

“沒有。”黛拉如此說著，“我要開始冥想了，請不要打擾到我。”

奇龍沒有說話，看到黛拉凝神靜氣，進入冥想狀態后一副恬靜的表情，稍稍一頓，就轉移視線看向月亮。

“奇龍同學。”一個清冷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是基思依耶塔班主任。

“怎么了？”奇龍顧及到黛拉這邊，小聲問道。

“跟我走，這個試煉你不用繼續參加了。”基思依耶塔如此說著，抓到了奇龍的手臂。

下一刻，奇龍只感覺基思依耶塔的魔力涌來，覆蓋住奇龍的全身，隨即，出現在一個沒有什么布置的房間里。

有兩個老人氣息內斂的坐在地上。

“這里是哪里？”奇龍問道，看向基思依耶塔。

基思依耶塔班主任沒有回答，一個老人卻發出了聲音：“你是奇龍·道格嗎？那個浩劫的應劫之人？”

奇龍愣了一下，隨后點頭道：“有神明這么跟我說，至于究竟如何我也不知道。”

奇龍接著道：“請問您是？”

“呵呵。”另一個老者笑了笑，“沒有錯，是這個人。”

基思依耶塔驚奇的看向奇龍，對老者道：“天魔要找的就是奇龍學員嗎？”

沒有人回答這句話，而奇龍因此稍稍繃緊神經。

就在這時，一股隱晦的波動散發開來。

兩個老者面色急劇變化，聲音也帶著顫響：“怎么可能？會是這個時候！”

“怎么了？”奇龍面露疑惑。

然后，兩個老者一人抓住一個，魔力煙氣騰的燃起，下一刻，四人就出現在上方舞臺的一塊坐席區域。

奇龍吃了一驚，這兩個老人已經不需要借用施法杖的輔助，至少是實實在在的八星位巫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