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謙回到二葉之后，先是去了周競在財務室的辦公室。他剛到大廳的時候，原本有些嘈雜的環境突然鴉雀無聲。

“怎么？我有這么恐怖嗎？”

葉謙其實也感覺有些意外，平時自己下來的時候除了會被大家問好以外，好像也沒有出現過這種全體安靜的狀況。

“這不是太久沒有看見葉總你了，大家也有些嚇到。”老徐從辦公室出來。

“我還以為你們集體在背后說我來著。”

葉謙倒也無所謂，直接走到老徐面前。

“誰敢這么正大光明說您的壞話，不怕回頭您的眼線把我們說的話報告給您聽嗎？”

老徐故意說得很大聲，生怕還有員工沒聽懂。在一旁看熱鬧的有些員工紛紛低下了頭。

“哪來那么多眼線。”葉謙拍了一下老徐的肩膀，徑直走向周競的房間。

“怎么？”

看到有些騷動后，周競起身打開了玻璃門。

“沒事，進去吧。”

周競原本想叫助理幫忙倒咖啡，葉謙一個擺手，示意他不需要安排。

“這么快就回來了？我還以為你還需要點時間。”周競也不客套，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而葉謙則站在一旁，表情有些凝重。

“你這表情，我倒是第一次見。天是要塌下來了嗎？就算天塌下來你看上去也不像會皺一下眉頭的人才對啊？”

葉謙看著周競不知道從何說起。

“難道跟剛剛你打給我確認的事情有關？”

“我在山中昏迷的那晚，你還記得嗎？”

“當然記得啊。那么緊急的狀態，我怎么可能會忘記？從你消失之后到你再次出現，每一個細節，我都記得很清楚。”

“你確定你從來沒有看到一個女人，跟著祈夕一起出現？”

“什么女人啊？剛剛電話你不是問過了？沒有，祈夕就是自己來的山里，然后再跟著救援隊一起去的醫院。至于救援隊里面有沒有女人，我倒是沒有留意。”

“如果我說，有一個人，我分明記得她的存在，然而你們卻不記得了，你相信嗎？”

周競看著葉謙，沒有馬上回答。

“你相信嗎？”葉謙再問了一次。

“你是沒睡醒嗎？”

“而且，祈曉也有記憶。”

“你是瘋了嗎？”

“有一個人明明出現過在我們現實的生活中，而我也很肯定你也一定見過她。但是你卻告訴我沒有，你覺得我是不是應該瘋？”

周競再一次陷入了沉默。

“我也在想我是不是瘋了。”

“會不會是你某個特別真實的夢境？”

看到葉謙完全沒有要開玩笑的樣子，周競也不想再跟他抬杠。經過一番思考后，周競做出了判斷。

“如果只是我一個人記得的話，我也不會突然跑來找你商量。”

“問題是你和祈曉都不是一般的人啊。”

“......”

“我現在唯一能想到的就是，也許你們兩都見到鬼了。”

“我很確定她不是。”

“那你的意思是，一個人突然消失了，連著我們平凡人類對她的記憶也消失了？”

葉謙點了一下頭。

“好吧，你連魂魄都可以弄丟，還有什么會讓我驚訝的。”

周競拿起了面前的咖啡，大大地喝了兩口。

“但是你至少，要找到她曾經存在的證據啊？不然，就當自己見到鬼了吧。”

“證據嗎？”

“對啊，要不我去調醫院的監控？不知道鬼能不能被拍到。”

“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聰明？”

葉謙有些驚嘆周競的反應之快。

“我一向很聰明，好嗎。”周競從座位站了起來，“我先去確認一下醫院的監控。”

“去吧，有什么隨時聯系。”

葉謙也隨周競一同走出了辦公室，隨后回到了頂樓。祈曉看到葉謙從電梯出來后，也條件性地從自己座位上站起。

“沒事吧？”

“周競說我可能瘋了。”葉謙顯得有些無奈。

祈曉從座位離開，走近葉謙后，輕輕把自己的右手放到他的臉上。

“沒事，我也很清楚地記得宓兒小姐，如果說要瘋，還有我陪著。”

“周競說，先去調醫院監控，看看是不是能把宓兒存在的證據拿到。”

“的確，她能做到消除大家的記憶，但不一定能做到刪除映像的舉動。”

葉謙抬手，把祈曉放在自己臉上的手輕輕地握在手中。

“只可惜連上次我們去過的書店，都能整個弄不見，只怕這監控，也不會被留下。”

聽到一半，祈曉突然瞪大了眼睛看著葉謙。

“怎么了？”

“證據！存在過的證據。我突然想到了。”

“？”

“戒指，那枚戒指！你那枚戒指呢？”

“等一下。”

葉謙拉著祈曉的手，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自行那天第二次在醫院醒來后，我感覺精神還不錯，就隨手放在了公司的抽屜里面。”

葉謙一邊說著一邊打開了離自己最近的抽屜。過了一會兒，葉謙果然找出了一個精致的小盒子。祈曉接過小盒子后，迅速打開。

“我記得是銀戒指？但是好像不是這一枚。”

“怎么可能？”

祈曉把打開盒子的戒遞給葉謙看。

“你覺得呢？我也就是上次看過，不太記得了。”

“沒有...龍紋...”葉謙這一次是真的有些驚訝。

“這一枚，好像變成了普通的銀戒指？”

“難道真的是我出現了幻覺？”

祈曉把盒中的戒指拿出，仔細研究了半天，也沒有發現太多新鮮的東西。

“不會的，這枚戒指，我清楚地記得是宓兒小姐送給你的。現在你又能輕易找到這盒子，至少能證明我們經歷過的事情，是真實的。”

“那接下來呢？”

“宓兒小姐會消失，不一定是壞事。如果她真的像之前你描述的一樣那么神秘，也許就好像神仙最終會回到天庭一樣，她可能只是回到了自己原來的歸屬地。”

“的確這樣的話，我們的確不需要太擔心。”

“即便是意外，連宓兒小姐也控制不了的事情，你也沒辦法控制，所以我認為這還暫時不需要費神去刻意思考。”

“所以，你也主張，我應該當作什么事情也沒有發生過一樣，是嗎？”

“如果宓兒小姐的消失與我們無關，我們再怎么努力也幫助不了她。但是如果說她的消失和我們有關，即便我們什么都不做，也必然會有人推動情節的發展。”

“我最近總感覺有些不安，我真的害怕你會受到傷害。”

“我沒有那么脆弱，沒準到最后反而是我保護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