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級別相差太遠(yuǎn)了，你當(dāng)然感受不到那些實力比你強的靈力波動。”

“有這么遠(yuǎn)嗎？”

“呵呵，你還感受不到嗎？”

“我只是不敢相信罷了。”

“就好像你現(xiàn)在看到的太陽和月亮，感覺差不多大小，但是其實太陽的直徑大概是月亮的400倍。”

“呃呃。”

“你更不知道，太陽距離月亮超過了1.5億公里。”

“你的意思是...”

“是的。”

“......”

“我之所以看不到靈氣氣場，是因為你的氣場太大，以至于覆蓋了A市所有人的氣場嗎？”林洋已經(jīng)完全放棄要跟阿Mi抗衡，隨便搬了張椅子坐在了祈夕旁邊。

“不，強者一般不需要釋放自身的氣場，這樣會太顯眼，反而引來很多敵人。”

“那究竟是為什么？”

“是因為在這座城市里，修煉法術(shù)之人，確實很少。”

對啊，單看來這書店的人就知道，真的少之又少，常客加起來都不會超過一雙手。

祈夕開始有些明白老爺爺說的話。

“那我就更不明白了。任何一個城市，雖然不能說全民修仙吧，但是私底下，但凡對佛教道教有信仰的，或者歷代有族人學(xué)過法術(shù)的，稍微有點修煉經(jīng)驗之人，都應(yīng)該有成千上萬才對吧？

我之前到過的無數(shù)城市，天空中總是呈現(xiàn)強弱不等、顏色不同的氣息，為什么唯獨A市這么特殊？”

“山林深處，如果有終極Boss將要出現(xiàn)的時候，森林周圍的小動物們總會不自覺地躲起來。”

阿Mi若有所思。

“我們都在等著一個人的回歸。”

“終極Boss？”林洋總覺得好熟悉。“大神？”

“一個無限接近于神領(lǐng)域的人。”

“你認(rèn)識葉謙嗎？”林洋突然問道。

“怎么？”祈夕終于能搭上話了。

“我剛剛說的大神就是在葉謙家出現(xiàn)的，雖然我不記得具體發(fā)生了什么，但是那晚我的確在葉謙家昏倒了。”林洋毫不掩飾。

“你是說，你在葉謙家，看到了一個如同大神般存在的人？然后發(fā)生了一些事情后，他把你們的記憶都消除了？”阿Mi看著林洋認(rèn)真地重復(fù)了一遍，“你還提到，他說他是一縷意識？”

“是的，那晚我出現(xiàn)在葉謙家門口。我原本就想探查一下葉謙，因為我覺得他身上的氣場很特別。后來不知道發(fā)生事情，我突然昏睡了，第二天才醒來。

后來具體的事情不記得了，但是在夢中我隱約記得大神說，他只是一縷意識，我們醒來會忘記他。

每每回想起夢中大神的身影，我的身體都會有一種本能的懼怕，就好像老鼠見到貓的感覺。”

“也不知道你是運氣好還是運氣不好。”阿Mi無奈地嘆了口氣，“記住現(xiàn)在的他對你今后的修煉沒有任何好處。”

“為什么？”

“你現(xiàn)在僅僅只是懼怕，夢中他的身影。每當(dāng)你修煉達(dá)到一定瓶頸的時候，他還會化身為你最大的心魔。”

“！！”

“我說過了，實力相差太遠(yuǎn)。這種無力感會永遠(yuǎn)成為你修煉最大的障礙。”

“那我要怎么消除這層障礙？”

“忘了那天的事情，忘了今天的事情。”

祈夕也瞬間看向了已經(jīng)站起來的阿Mi。

“就像那位大神所說，睡一覺吧，睡醒了你將會忘了我們。這樣你會輕松一些。”

阿Mi一擺手，三人身處的書店空間頓時變成了純白色。剛剛的書架以及一切的家具擺設(shè)都消失了，剩下的只是無盡的白色。

林洋終于想起了幾天前熟悉的畫面。

“你們究竟是什么人？”林洋知道自己絕對無法阻止眼前女子對自己施下的法術(shù)，但是，林洋真的很想知道事實的真相，“還是說你們根本不是人？難道你們真的是神？”

阿Mi搖搖頭，沒有承認(rèn)。

“我們終究都是人，所以才能在這人間感受寂寞和痛苦。我們都躲避不了世道輪回，所以無論實力多么強大，都必須通過各種禁術(shù)維持我們的意識或者靈魂。

但是自從一個人，改變了這樣的世間規(guī)則，一切都改變了。”

“這就是大家都在尋找的‘永生’的秘密嗎？”

“‘永生’嗎？也許吧。”阿Mi痛苦地閉上眼睛。

“你所說的那個人，是我那天見到的那位大神嗎？為什么他卻沒有得到‘永生’？”

雖然自己的記憶很快就會被清零，但是林洋真的很想知道林氏一族世世代代尋找的東西是否有價值？

“不是每個人都希望得到‘永生’，這才是災(zāi)難的開始。”阿Mi始終沒有睜開眼睛，但是她的眼角中微微泛著淚光。

“那你呢？你也得到‘永生’了嗎？”

其實早在來書店之前，林洋就從族中老人那里拿到了一些畫像和現(xiàn)代照片，不管是畫像和照片，里面的女人都和眼前的女子一模一樣。

以至于，看到她的時候，林洋早已認(rèn)定這個女子是自己尋找問題的關(guān)鍵。

“你不是已經(jīng)知道答案了嗎？”

任何一個進(jìn)入書店的人，只要阿Mi想，就可以獲知對方內(nèi)心的想法。

祈夕站在一旁，看著懸浮在空中的阿Mi師傅，林洋問題的答案幾乎已經(jīng)呼之欲出，只是師傅也會把自己的記憶消除嗎？

“可是你卻不快樂。”林洋知道，眼前的女子一點也不快樂。

“哈哈。”阿Mi最終睜開了眼睛。

“所以，這才是你們不愿意告訴我們禁書的秘密嗎？因為即便得到了，也不能得到幸福。”

“曾經(jīng)有個人，用生生世世給我許了一個美好的未來，后來這個承諾像是一個無形的枷鎖一樣束縛著我。

直到今天，我仍然只想用我的生生世世，換取和他的一生。

但是，他永遠(yuǎn)都不會回來了。

那我究竟為什么還要一個人，在這里忍受著孤獨和寂寞？

我只是想，只要我能不忘記他，我有足夠的時間等他回來。”

“......”

“其實人不就是這樣嗎？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做自己喜歡的事情。

但是，連活著都覺得痛的時候，你還想得到永恒的生命嗎？”

“我不知道。但是，我相信那個人也只是希望你快樂而已。”林洋自覺地閉上眼睛，“這樣的故事太沉重了，我還是洗洗睡了。明天會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