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價嗎？”阿Mi若有所思，“我愿意用我的生命去換他回來。”

“如果今天你死了，你愛的人會回來，也就是說他會變成第二個你，然后依舊孤獨一生。為什么你還能淡然地要用自己的生命去換？你只是想把自己的痛苦轉移到他的身上嗎？”

“所以你認為不值？”

“我不懂什么法術，也沒有接觸過什么道法佛法。但是我認為，留下來的人才更需要勇氣。”

“留下的人的確需要很大的勇氣。”

“但是如果是我，我可能會選擇和我愛的人一起死。”

“哈哈哈。這還是因為你沒有能力改變罷了。人對于無能為力的事情總是顯得很好豪邁。反正，死了就能消除一切悲傷，就能一了百了。

我一直以為我是個普通人。其實，大家都一樣。你...也一樣。”

“我直到幾個月前，都是一個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人。”

“從你被散魂的那一刻起，你就注定不會是個普通人了。”

“我的確感覺到我現在和一般人不一樣。”

這一句話，即便在剛剛，葉謙也沒有能說出口。

“我很期待我們下一次的聊天。我想再過一陣子，你應該會有不一樣的看法。”

......

......

周六夜晚，葉家老宅的仆人正在進進出出，在葉家大夫人的指揮下張羅著晚餐。今晚，一聽說二少爺要回來吃飯，大夫人顯得特別開心。

“母親，我是不是也應該常常不回家吃飯，這樣你才能念掛一下我。”葉凜靠著廚房門，看著忙碌的廚房，露出不滿的神色。

“不會的，你要是沒空回家吃飯，我就去給你送飯。”葉大夫人出身雖然不是什么名門閨秀，但是性格溫柔賢淑、知書達理，年輕的時候不缺豪門的追求者，深受長輩們的喜愛。

后來嫁給了葉之后，雖然每天都可以過著少奶奶的奢侈生活，但是只要一有空，大夫人還喜歡自己親自下廚做飯，廚藝相當了得。

“要是小兒子愿意吃，估計你都上門親自做飯了吧。”

“都一樣都一樣。都是我兒子，我都一樣疼。你想吃，我也可以上門給你做。”

都是一樣的兒子嗎？雖然母親說的話沒有什么問題，但是葉凜心理還是產生了異樣的感覺。

“在聊什么呢？”葉從樓下慢慢走下來。

“在說你家媳婦，賢惠地不得了。”葉凜探頭看著自己的父親，“怎么？你也要來刺激我。”

“現在還想在豪門找賢惠的很難了。不是被慣得像小公主，十指不沾陽春水，就是所謂事業心很強，那比男人還不喜歡回家。”

“你怎么這么了解？葉董事長？”

“這不很正常？我和你媽都在關注著呢。”

“所以，你們覺得像祈家大小姐，長年在外打拼，比較懂生活，是嗎？”

“我覺得至少三觀比較正吧。畢竟有祈夫人在，品德肯定是沒話說。至于性情嘛，我覺得隨著老祈也不錯，沒有什么約束。”

“呵。葉董事長，你是在開玩笑嗎？”

“怎么？”

“我只是很好奇，你對于祈家的評價是出自真心還是故意而為。如果只是想讓我對祈小姐上點心，倒也無妨。”

“你小子，我可沒你那么多心眼。”老葉似乎面子有點掛不住，沒打算繼續這個話題。”

“如果覺得祈小姐真的合適，改天我們邀請他們一家來家里吃頓飯可好？”葉夫人把一些菜式的味道調好，再一個個開始精致地擺盤中。

“那個祈夫人，有點不好相處。”葉搖搖頭，“兒子，你呢？你怎么看？”

“祈夫人，極少接觸，前幾年在商務酒會上倒是碰過幾次面，只是簡單的問候，并沒有太多交流。祈總，倒是在商場上常見面，不過也很少談到私事，多半跟工作相關。”

“祈大夫人，出身幕家，雖然是大家閨秀，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但是性格也是一板一眼，顯得十分強勢。”葉無奈地回憶道，“我跟老祈也是好幾十年的朋友了。自從他跟幕家小姐在一起之后，我就感覺到來自對方深深的敵意。”

“為什么？我們葉家跟他們幕家有仇嗎？”按照常理來說，葉家雖然不是豪門，也算是名門一族，即便不至于被幕家奉承，也絕不會被瞧不起吧。

“倒也不是。那時候年少輕狂，做事情沒什么分寸，所以老是被幕小姐嫌棄說沒教養，一身銅臭味。哈哈。”

“所以父親你是做了什么，還讓幕家看不順眼。”

“過去的時候就別提了，反正年輕的時候誰沒有混蛋過。”

葉夫人笑著沒有插話。

“所以，立下婚約的，也是父親和祈總之間嗎？”

“是的，我們那時候關系一直不錯。”

“兒子，你不需要有壓力。我們最終還是會尊重你們的決定。”葉夫人走出廚房，一手搭在兒子肩膀上，一手摸著兒子俊俏的臉。

“是的。碰到喜歡的姑娘，盡管帶回家。只要是家世清白，我們都沒什么意見。”

葉凜突然腦海中浮現了一個女孩的身影。

“唯獨就是，悔婚的話，一定要比祈家先提出來，不然就丟臉丟大了。祈夫人會有什么樣的嘴臉，我現在都可以想象得到。”想當年沒少被祈夫人的毒舌傷害幼小的心靈。

“祈小姐，倒也是個有趣的人。”葉凜留下了一句意味深長的話。

“那就抽空，把她請回家吃個便飯。她現在在老二公司上班，老二開口應該很簡單吧？”

“待會兒老二回來，再跟他提一下。”葉順勢坐在了沙發上，“對了，老二的身體怎么樣了？感覺你們好像最近沒有什么進展匯報？”

“聽說，最近身體好了不少。”葉凜其實也覺得有些奇怪，“應該是說似乎比之前還要好了。”

“所以之前，真的是被鬼上身嗎？”葉夫人一直都很擔心老二的身體，但是大兒子希望長輩暫時不要介入，二老也只好在幕后默默支持著。

“具體是什么事情，我們身邊的人都沒有能說清楚。之前老管家和周競也試圖找了幾個高人，效果都不是太明顯。反而是后來有次葉謙昏倒進了醫院，醒來后病卻好了。”

“我們葉家幾代，算是規規矩矩，沒有碰什么黑色地帶更不會做道德淪喪之事，上天會保佑我們家兒子健健康康的。”

“沒事就好。過幾天我再去廟里拜拜還神。我再去看看，廚房還有什么食材，今天要多做幾道菜。”說著，葉夫人又再次進入了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