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沒有覺得空氣有些悶？”

葉謙回過神。下一秒，幾乎將兩人籠罩的灰色氣體突然消散。雖然肉眼無法觀察到這具體的變化，但是實際上，上一秒還有相當一大片的霧霾正在兩人上方迅速下沉。

“剛剛有一瞬間，我突然覺得有些煩躁，還有些不愉快的畫面在我腦海里出現。

我甚至還想起了好多年前，家里親戚過世的場景。”

葉謙雖然及時控制住了自己對外界的影響能力，但是對于自身的情緒變化，還沒有完全恢復到正常狀態。

“葉謙？你聽到了嗎？”

祈曉感覺抱著自己的雙手有些緊張。

“我剛剛也有些晃神。”

“你還是好好休息一下吧，周競呢？工作上的東西讓他去處理就好了，反正你的設計也完成得差不多，也該交給下面的人去完成。

“周競...”似乎把這人給忘了。

“這些天都沒見到他，你沒找他嗎？不對啊，你不聯系他，他也應該會一直打電話給你才對。”

“我沒開機。”

“啊？”

“電話太多，鈴聲太吵，我直接關了，反正你定時會來看我。”

“你怎么能關機呢？這還不急死周競。”

祈曉掙扎著從床邊的桌上拿起了葉謙的手機。迅速打開手機后，剛進入到手機屏保畫面，就發現信息那里有很多未接電話的短信提醒。

“你心真大。”祈曉瀏覽著未接短信的內容，果然大多數都是來自周競的電話。

“一個成熟成功的公司，不會因為一個決策人不在而受到很大的影響。”

“關鍵是周競不是你兄弟嗎？你怎么能直接忽略他？太可憐了吧？他肯定擔心壞了。”

祈曉把手機遞到葉謙面前。

“以往你有什么事情都是第一時間找他。”

葉謙看著手機通話記錄中多次出現的名字，雖然腦海中清楚知道這個名字對應的面孔，但是自己卻是對這名字的人，沒有任何情感波動。

正在葉謙糾結著如何結束這個話題的時候，電話再次響起。

“想什么呢？接吧。”

祈曉順勢從葉謙身邊離開。

“你什么情況？竟然電話關機？如果不是老管家告訴我你竟然又住院了，我都要報警了。”

“我沒事，只是沒來得及通知你。”

“有沒有什么需要？我正在去醫院的路上。”

“該準備的他們都替我準備好了。”

“那行，等著。”

對方掛斷電話后，葉謙把手機又遞給了祈曉。

“？”

“沒有，就是感覺待會兒又會很吵，我想靜靜。”

“我總覺得有的時候，你好像不像你，但是你明明又是你，好奇妙的感覺。”

“這樣不是很好嗎？每天都好像跟不同的人談戀愛，多新鮮。”

“對付一個你，我已經感覺非常疲憊了，剩下的你，還是交給周競吧。”

祈曉笑了笑，把葉謙身邊吃剩下的碗筷開始收拾起來。

......

......

林洋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他一直把玩著手中的紙牌，卻一直沒有進行下一步操作。這樣的動作和狀態已經維持了好幾個小時。

“靠著占卜也能看到未來會發生的事情。可是我想知道過去發生的事情啊。怎么反而這么難。”

林洋隨意把紙牌懸浮到空中，再看著一張張紙牌的牌面進入思考模式。

“你們能不能主動給點提示啊？別總是我問啥就回答啥。”

紙牌在空中游動起來，卻沒有更多變化。

“唉，我就知道。”林洋一個擺手，所有紙牌整齊地疊放在一起，回到他的手中。

林洋感覺到有些喪氣，這還是他第一次真正有受挫的打擊。他知道自己面對的不是一般的人，只是沒有想到他竟然對對方正體都沒弄明白，就輸了這場游戲。

當然他最大的挫敗感在于，他甚至不知道怎么跟林家各位長老解釋自己遇到的事情。他改變了在沙發上的姿勢，雙手不斷撓著頭，他確實感覺到有些懊惱。

“身為堂堂林家長子，整天渾渾噩噩，不修邊幅，何以成大器？”

林洋眼前的地面上出現一個熟悉的光陣，強烈光圈內隱隱約約出現了一個人的身影。

“大...大長老？！”

強而有力的步伐從光圈中踏出，狠狠踩在了地面上。雖然沒有發生太強烈的震動，但是嚇得林洋突然從沙發上跳了起來。

“我再不來，估計你都要把自己玩瘋了。”

“不敢不敢，為了家族利益，我是一刻也不敢松懈啊，我也就是剛剛稍稍走了一點神。”

“那你說說，你最近都干了啥？”

來人看上去年紀不大，臉上幾乎看不出歲月的痕跡，但是說話的語氣和聲音都帶著一種滄桑感。

“我...”話到嘴邊，林洋又咽了下去。

“什么情報也沒有，還啟動了族內大陣？那你告訴我，你究竟想干嘛？隔壁張家都收到消息，A市有大能出現，也許跟禁書相關。

我們秘密把你派來，還讓別族的先收到消息，你不覺得慚愧嗎？”

“大長老！冤枉啊！他們哪是找到線索，張家那幾個小子就是把我告訴他們的事情又告訴了本族的人。”

“那你怎么對別族那么大方，對本族卻那么小心翼翼呢？你的情報為什么不第一時間告訴我們？”

“這...”

我要是告訴你們，你們還不以為我瘋了。林洋再次語塞。

“所以呢？你的情報呢？現在A市到底發生了什么？你為什么要啟動本族大陣？你究竟獲得了什么驚天動地的線索？”

“我來了短短幾個月，已經失去過至少三次記憶。這還是我知道的，我不知道的，就不得而知了。您覺得我應該怎樣把這個情報報告出去？”

“什么情況？”大長老上前一步，仔細盯著一臉嬉皮笑臉的林洋，他有點判別不清楚他是在開玩笑還是在說謊。

“所以我才會傻到想啟動大陣，回到過去，看看我究竟失去了什么記憶。然并沒有卵用，還被張家兄弟知道了不少消息。”

“你把這前前后后的事情好好給我交代清楚！一點細節都不能落下！”

“那也得我記得才行啊。我已經很努力地回想了，但是越想，記憶就越模糊。”

林洋從身上拿出了一本牛皮的筆記本。

“這個您也知道，我一直隨身的。但是您自己翻翻看。”

大長老接過筆記本隨意翻看起來。

“看到了嗎？這里面的空白？”

“這...”

“我無法進行任何的記錄，這腦海中僅剩的記憶還是我刻意不去想的。只要我試圖通過什么方式記錄或者回想起過去的事情，相關的信息就會不斷消失。再這樣下去，我還真怕連我自己是誰都不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