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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暴風雨之夜

櫻雪喝完藥,從渾渾噩噩中醒來,緩緩地向采光室走去。

“哥哥,我去作曲了,希望在有限的時間里,能完成創作。”櫻雪不能我的回復,走出了餐廳。

“曉志先生,我去工作了,告辭。”綾璃小姐也退出了。再一次,我感到孤獨,再想想看,其實也都是常規行為,為什么我會有這樣的感受呢?

不敢進入采光室,我也沒有事情可做,悠悠然在院中閑逛,看到綾璃小姐收衣服。

“綾璃小姐,我記得你好像昨天剛晾好的衣服,這樣就干了嗎?可以收拾了。”

“曉志先生來了哇,衣服其實可以再放一會兒,但我感覺將要下暴風雨了,得趕緊把衣服收拾進房子。”說著,綾璃小姐加快了手上的活。

“我來幫你吧”說完,我開始著手幫綾璃小姐把衣服從衣架上拿下來。

“誒?”綾璃小姐很困惑的樣子。

突然,當我不小心碰到一件女士內衣時,我瞬間臉紅了,估計綾璃小姐就是在擔心這個。

“啊啊啊曉志先生,還是我來吧!你快回去休息!”邊說著,綾璃小姐推開了我,把衣物迅速放進籃子里。

“我不是故意的,我沒有注意到這一點。”慚愧地,我回答著。

“沒有關系沒有關系,曉志先生,你快回公館吧!”綾璃小姐滿懷嫌棄的語氣,在我看來。

綾璃小姐不再看我了,我又感覺我做錯了什么,被櫻雪討厭后,好不容易挽回親情,不過,我認為她們都是通情達理的。

果然,還不等傍晚,天色很快暗下來,是因為烏云的緣故。

“綾璃小姐的預報還真是準確啊,說暴雨現在就要來了,像是提前就知道一樣。”我還在吹著口哨,硬幣大小的雨點已經打在了公館的玻璃上。

“喔,真猛。”

因為天太黑了,雷電也開始摻雜,綾璃小姐早早就準備好了晚飯。用餐時,我發現,每當一次打雷,櫻雪和綾璃小姐,都會抽搐一下,兩個人頭都低得很厲害,似乎害怕得不得了。

“如果不舒服,吃完飯就去休息吧。”我提議道。這樣的鬼天氣也不適合做任何活動。看著他們兩個快速地動筷子。櫻雪大口大口地咽著粥。真的是害怕到了極點,能促進人的食欲啊。

飯后,看著櫻雪扭曲的表情,與旁邊還在滴答的藥杯。我一直在懷疑綾璃小姐配的藥究竟是什么魔鬼。但是,每次綾璃小姐看到櫻雪的表情,都在陪著笑,說是注意了分量,卻始終沒見櫻雪正常地用完藥。伴隨著雷聲轟隆,櫻雪能快速清醒過來,惹得我一陣嘲笑,但我沒有表現出來。

我送櫻雪回了放間,櫻雪坐在床頭,繼續開始著手譜寫樂曲,看著旁邊一張張草稿,我不禁唏噓。櫻雪真的用了不少心,一個瀕危的生命,用螢燭之火,爭取最后的光明,一顆懸掛的重錘,隨時可能掙脫頭發絲的拉扯而墜入深淵。櫻雪的臉蛋,嬌小的粉紅,我將失去親人,櫻雪,用生命最后的時光,完成人生的心愿。

我又哭了,我抱住了櫻雪,開始,櫻雪還很詫異,不過,很快她也抱住了我,我們彼此不愿對方看見自己的淚眼,卻心靈相通。

“哥哥大人,,”櫻雪先開了口,由哭腔我更能意識到櫻雪也已決堤。

“我們是相依為命的親人,我不會讓你離開的,絕對不會!櫻雪!”我咆哮著,但沒有了咆哮該有的力量。

“讓鋼琴曲,帶我們走向永恒!”

閃電劃過夜空,照亮夜晚的兩個人。

不知這樣過了多久,我靜靜看櫻雪在譜寫樂曲中疲倦。

“櫻雪,時候不早了,該睡覺了哦,晚安,雨夜要好好休息,明天早上再繼續工作。”我幫櫻雪整理好床鋪,動身準備離開。

“哥哥,我害怕暴風雨的夜晚。”櫻雪小聲說道,被嚇得沒有了力氣。

我看了看窗外,雨似乎比剛才還要大了,打在玻璃上,啪啪啪得響,雷聲也開始頻繁了起來。這才是真正的暴風雨!

“不用害怕,櫻雪,我就在隔壁房間,你長大了,要自己面臨了哦。”幫櫻雪拉好窗簾,送她入睡。

進入我的房間,我發現了我的房間與櫻雪房間的不同點:我的房間沒有窗簾!

真是遭了罪了,閃電不停地閃爍,照得我房間特別明亮,雷聲雨聲越來越大,確實是叫人難以入眠。沒有辦法了,我把頭捂上,想要屏蔽掉喧鬧聲與刺眼的光。

還沒等我熱到該換氣,我感覺有奇怪的東西壓到了我的床上,嚇了一跳,我趕緊掀開被子。可笑的是,綾璃小姐與櫻雪一左一右躺在我的身邊。

可笑過后我們彼此尷尬了起來,我轉過身,看著綾璃小姐。“曉志先生,,我,,害怕打雷,想和你一起睡覺。”綾璃小姐臉紅得像熟透的蘋果,我無語了,櫻雪在背后摟著我的腰,頭扎在我的身上。

“轟隆!”雷聲過后,她們兩個人都尖叫了起來。

“曉志先生,請不要趕我走,我是真的害怕打雷!”

“哥哥!陪著我!”

“。。。”我依然不知道該如何表達。

后來,兩個人摟著我,一左一右兩個女孩子,現在臉紅的換成我了。我左看看右看看,她們竟然還睡著了!剛才還說害怕打雷,現在雷聲這么響,閃電這么亮!卻還能這么迅速入睡!明擺著玩弄我呢!

不過,幸福感也慢慢升起,我感覺,我們就像一家人一樣。在這個世界,只有我們,沒有別人。不再過多思考,我開始忘掉了雨夜的恐怖,恬然入睡。

半睡半醒間,我夢到了櫻雪,漸行漸遠的身影。

雷聲讓我立刻清醒,也吵醒了她們,入深夜,雨再一次大了起來,每打一次雷,兩個人就緊緊抱我一下,說不出當時的感覺。

在我看來,一次簡單的暴風雨,沒想到卻成了危險的開端,對此,我也知道另外一個恐怖的事實:過去兩天了,櫻雪再一次失去了一天。死神的鉤鐮離櫻雪越來越近,而我,就像被束縛了無法觸碰與拯救櫻雪一樣。一切都是安排好的,就像暴風雨一樣,說來就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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