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覺讓我睡得非常不好，胸口總是感覺被什么東西壓抑著，始終喘不過氣來，而且四肢也不受控制的，我只知道我是在臥著，卻也動彈不得。汗流浹背，嘴好像也被什么堵住了，鼻腔充滿血腥味，呼吸很是不順暢。這些都是我感受到的，可我沒有了思維，不能思考我可以做些什么。

當我處在黑暗中發現周圍的世界比剛才亮了許多，突然間我有了思想，我知道我是睡著了，堅硬沉重的眼皮掩蓋著我對外面世界的渴望，不想辦法突破是不行的了，現在抬個眼皮都需要使用全身的力氣。不過當我睜開眼的一瞬間，從沒有感受到過這樣刺眼的光芒。

就這樣，在我閉眼和睜眼的交替中，我才算是逐步適應了天明。天花板和吊燈出現在眼前，它們距離我并不很遙遠，可也是站起來也不能觸碰到的。

唯一我做的就是睜開眼睛了，這一動作就讓我幾乎沒有了元氣，我極力想要坐起身來，可怎么也辦不到。活動活動眼球，算是看到在我身邊坐著個少女，眼睛瞇縫著，看著我的身體，臉上沒有感情，呆滯的目光不知是在等待還是期待。

可能是她發覺了我在看著她，或者是發覺了我有了動作，率先打破了平靜的空氣：

“哥哥大人！”這個小女孩忽然把臉靠近我，眼睛緊緊盯著我，行動迅速，話語聲清脆亮力。

“哥哥大人，你醒過來啦！”雖然這句話我沒有任何聽過的跡象，卻又感覺曾經常出現在我的耳邊。

直到這個紫紅裙子的少女正視我時，我才知道她就是父親收養回來的那個孩子。

少女猶豫了一下，不過立刻懂了我接下來的想法，她盡力把我從臥著的狀態抬成坐著的狀態。

好不容易坐起來了，腦袋里的血液好像供應不足，眼前開始花花綠綠使我暈眩，過了好一會方才再次看清周圍的環境，對于這里我知道我是在公館的我的房間，可我想不明白了為什么要和旁邊的女孩子在一起。

少女搖響了一個細長的鈴鐺，很快，一個女仆端著碗盤走了進來，大腦告訴我應該稱呼她為綾璃小姐，我也毫不猶豫地這樣叫出了口。

女仆食物都放到了床頭柜上，看向我，滿臉的疑惑。

“體溫還是很高的樣子，而且非常沒有精神。”綾璃小姐這樣子說道。

“綾璃姐姐，你能告訴我哥哥大人他是怎么回事嗎？為什么會突然生病了？”少女抬著頭問向女仆。

“這還要問嗎，我都生病好多天了，想死又死不掉，你卻現在才問起來，看來你對我絲毫沒有關心！”我使勁向少女喊道，因為我現在非常想靜一靜，這個女孩就是我人生的破壞者，改變了我一生的計劃。

“哥哥大人....”少女略帶哭腔。

“我也不知道是為什么，明明躺在這里的是我...”

“夠了你給我住口！”剛一喊出這句話，劇烈的咳嗽突然襲來，我沒有任何預意，只知道邊咳邊捂住異常疼痛的胸口。另一只手不自覺地捂住嘴巴，感覺到一股溫暖聚集在嘴邊。

當我張開手掌，發現手里握著大片暗淡的紅色液體，嘴里濃濃的血液味道讓我明白我又吐血了，而且是那樣嚴重。

“哥哥大人不要說了...”少女想要摟住我，但被我用胳膊大力甩開了。

“你給我滾開，不要以為你是女孩子我就要忍讓，就算我死也不會認你成為我的輔助人！”我大聲喊到。

櫻雪立刻回想起她剛剛來到這個家時的我的態度，和現在沒有兩樣，想到這里，她眼淚汪汪地對著我：

“哥哥大人，你一定要好起來，我會努力做到和你一樣有資格繼承家業的！”少女攥著拳頭，想要跑出房門，綾璃小姐想要阻攔，卻沒有及時。

“滾吧，滾遠一點，最煩看著這種人，能欺騙我的父親，就算我瞎了眼也不會隨便找個人來幫助我，能收買我父親卻收買不了我！”邊說著我邊不住地咳嗽，血液順著嘴角不斷流下來，綾璃小姐拿大張大張的紙巾給我擦拭。

“曉志先生，你忘了嗎？你們是相依為命的親人。”綾璃小姐邊擦拭著我的嘴角，邊這樣意味深長地說著，臉上的笑容讓我很不好受。

“我不知道你是做什么的，但我覺得你的心比那個家伙不知好多少倍，什么楊夢櫻雪，硬是奪走了我們家的姓氏，怕不是趁我死后在趁機奪走家業！”

“曉志先生你真是誤會了，你現在需要好好休息，聽我好好說給你看。”

綾璃小姐把我背后的枕頭靠在床頭上，讓我能半臥著也能看向前方。

“先吃點東西吧，曉志先生你現在的身體非常虛弱，更不要生氣，調理氣血才是最重要的。”

即便是聽到她這么說，我依舊是生氣地還在不住咳嗽。

“拿走我不吃！我現在只想讓那個櫻雪去死！”我緊緊咬著牙，甚至我想過下床去狠狠揍她一頓，但我的腿早就成裝飾一樣連接著我的身體，一點感覺也沒有，也不能活動了。

“怎么這樣子...”綾璃小姐按耐住我顫抖的身子。“難道你對小櫻雪的感情都消失了嗎？”

“消失？不沒有，是從來沒用過好么，只有仇恨滿腹，她來之后我才有了疾病，我也恨父親請來了個災星，活生生逼死自己的兒子。”說著我的氣好像又升了上來。

“冷靜一下曉志先生，雖然我不知道情況為什么會變成這樣，總之我會負責對你進行療養，現在你過多的不要思考，我想你慢慢會恢復記憶的。”綾璃小姐從床邊坐了起來：“你們有著共同的契約，有著彼此相聯的情緣，請你，不要拋棄櫻雪，她沒有父母，沒有家庭，沒有受到應有的親情，有的只有你這個可以依靠的哥哥。”

“嗯，你的故事很有一套，不過我不想聽，我現在只想在我死之前能完成父親他老人家，甚至家族的期望，估計他也沒想到竟然能把我害得這么慘吧。”說著我苦笑著。

“你聽著！你的病和櫻雪沒有任何關系，過多的我不能解釋了，請你慢慢醒悟。早餐就放在旁邊，有需要幫助就搖這個鈴鐺吧，我還有事先離開了。”綾璃小姐把一個細長的鈴鐺放在碗旁，對我深鞠一躬。“注意休息，過會兒等你吃完早餐，我還會送藥過來，記住，不要生氣，不要怪罪，因為一切都是自己的決定。”說完，綾璃小姐退出了房間。

“說得是我自己想得病一樣。”剛說完這句話，我又開始了無限的咳嗽中，好在沒有剛起床那會一樣嚴重了。

此時此刻，櫻雪徘徊在走廊之中，對自己身體痊愈而感到無比驚奇。

“病先生，你到哪里去了？”

“病先生，你永遠離開了嗎？”

“你知道為什么哥哥大人會生病嗎？”

“該不會你去找哥哥大人了吧！”

櫻雪在一間又一間屋子中尋找，當她推開最后一間房門時，那正是采光室的門，黑貓正坐在鋼琴椅上，舔著自己的爪子。

“貓咪，你知道哥哥大人為什么會生病嗎？”櫻雪坐在黑貓的旁邊，黑貓并沒有看櫻雪一眼。

“喵？”黑貓停下了動作，抬頭看著櫻雪，沒再發聲，就跳下椅子走開了。

“我想我現在必須作曲了，時間緊迫，不過我的腿竟然允許我走了這么遠，難道我真的痊愈了嗎？”櫻雪在自言自語中，讓琴聲來回答自己的問題。

綾璃小姐再次推開了我房間的房門，老遠我就聞到了一股惡臭。

“那是什么，離我遠點！快！”我捂著鼻子拒絕著。

“曉志先生，你怎么還沒有進餐，不吃東西怎么養好身體呢？不過這個藥可不能往后拖延，現在必須立刻服下。”綾璃小姐把大杯紫色的液體端在我的眼前，光說氣味就能讓我一口氣閉過去了，還提什么喝下去。

“喝下了才能治好病情，你不喝我可要生氣了呢。”綾璃小姐說話依舊那樣溫柔，眼前的藥我感覺確實是喝過幾回，但真實感受卻不記得了。

“誒，看來拒絕不了嘍，比起這個藥來，疾病可是恐怖得多了！”我接過杯子，不再猶豫了，繃緊身體一飲而下，杯子見底，我眼前開始搖晃，綾璃小姐的身體在我的眼前無限曲折，揉捏變形，好像整個世界已經天旋地轉，分不清天地日月，感覺都夾在了一起，直到最后被黑暗吞噬。

櫻雪懷著我的教導，將自己的情感與希望都融入到音符之中，沉浸在作曲里，想到我剛剛的態度，她依舊能不自覺流下眼淚，必要時緊閉雙眼，可眼淚還是順著臉頰流淌下來，隨著飛奔的指尖，可以想象這個可憐的少女，多么想寄托感情于一身，只可惜天意弄人，身患絕癥的她不能同別的孩子一樣玩耍，命運并不憐惜她嬌弱的身體，沒有給予她任何寄托和依靠，不指清她最后的歸宿。

直到被楊夢家收留后，才稍稍感受到家的溫暖，由于知道了嚴苛的家族規矩之后，又不斷遭到家里公子的冷漠，她相信，自己一定可以憑借實力與時間的融合，證明自己的能力，贏得自己所謂的哥哥的稱贊。當然，這些都已經得到了，病情也到了危及生命的時刻了，在最后的日子里，跟隨最親熱的哥哥，來到這世外之園，共度最后的余光。

“一切都改變了，也或許是命運給予我最后的勁頭讓我作出最后的音色，只是，你為什么要奪走哥哥大人的健康！”櫻雪大力砸著鍵盤，最后還是趴在鍵盤上泣不成聲。

“或許她是有能力的吧，我記得她有證明給我看過。”我這樣對坐在我身邊的綾璃小姐說著。

“嗯？”綾璃小姐靠近過來“她可是你最親愛的妹妹，你們一起演奏，一起散步，一起欣賞櫻花。”

“有這樣的事嗎？我不記得，我現在不敢看她，生怕見到她我會再變一個人一樣。”我這樣擔憂地說道。

緊著，走廊里響起急促的腳步聲，櫻雪沒有敲門就推門而入，邊喘氣邊看著躺在床上的我說：

“哥哥大人，我的曲子完成了！”說著，櫻雪把稿子遞給我。

“你還真去做了曲子，我倒要看看你能做成什么樣子，你要是拖了我的后腿，你可等著！”我接過稿子來看，相比之前，我的語氣和緩了多了。

順著音符，我一個個讀著：“稍稍有點感覺，不過這里有沒有鋼琴？我想試著用聽覺來判斷。”

“這里有鋼琴，由我帶你過去吧。”綾璃小姐站起身來。

由于我的腿已經不能動彈，剛一下床就跪在了地上：“誒，我已經不能走路了。”

“呀！”聽到我摔在地上的聲音，嚇到了在一旁的兩人。

“哥哥大人！”櫻雪過來想要扶起我。

“整天哥哥哥哥地叫，真是讓我不好意思說你什么了。”

“曉志先生，我來扶你去吧，我認為這一次你務必要去。”

看到綾璃小姐嚴肅的眼神，我若有所悟。

就這樣，兩個人，攙扶著一個扭扭捏捏的家伙往走廊的盡頭走，櫻雪與其說是扶著我，不如說是摸著我而已，我絲毫感覺不到她用了力氣，只是一旁的綾璃小姐很吃力地拖著我似的。

終于讓我坐在了采光室的鋼琴椅上，我奮力掀開鋼琴的蓋子，經過剛才的“勞累”，我緩了好大一會才把樂曲譜子擺正，一個個音開始落下。

耳中所聽到的音樂我感到非常熟悉，卻不記得在哪里聽過或是看過了，只知道這首曲子是完全按照我的意愿去作的，櫻雪是真的用心用力了。

“前面部分我覺得很完美，從中間開始我覺得稍有不妥”接著我有了輕微的咳嗽，我的腦子里蹦出了新的靈感，但我并不記得我在哪里看到過，只是記得看到過一張發黃的舊譜。

“這里應該還用個高音因為情緒不能這么早的低落....”

“櫻花開放時應當給人一種廣闊，一種愿望實現的驚喜...”

“過于急促的音樂是不能讓聽者更完美地融入境界，急促不能有過多部分，只能在特定時間出現...”

“最后再把感情融入就好了，至于是什么感情，我也不知道，看你吧...”

我對一旁的櫻雪進行了部分的點播。一旁的綾璃小姐早已明白我所說的話應該對應什么樣的樂章。

“嗯嗯，謝謝哥哥大人！我現在就做整改，你說的對！可能是我過于心急而忽視了些細節。”

“希望你不會讓我失望！”

晚飯后，綾璃小姐送我回房間的路上：“相依為命的親人，話雖然是這么說，你不覺得未免太親熱了吧。”我這樣評價上午綾璃小姐說的話。

“哪有，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喲。”綾璃小姐笑呵呵的。

“我不可能這么說的，我對她依舊沒什么好感，要不是我真的怕是堅持不了多久，我才懶得看一眼她的作品。”

“你其實還是很滿意的吧？”

“只是算得過去，我的要求高得很，這丫頭是對不住的，如果還有機會，我一定會全盤否定了她！”

說到這里，綾璃小姐似乎失望了一下，動了動嘴唇沒有繼續說下去，接著我們倆沒有再說一句話，把我送到了我的房間。

還沒有推開房門，我的胳膊就從綾璃小姐的肩膀上劃落了，緊接著，劇烈的咳嗽聲響徹在整個公館，我迅速開始發熱，四肢已經僵硬沒有知覺，摔倒在地也沒有任何疼痛，而且我似乎感覺到死神在拍拍我的肩。

朦朧中，我感覺到綾璃小姐在奮力背起我，沖著奔向我們的櫻雪呼喊什么，接著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感覺我并沒有昏迷多久，就再次被咳嗽震醒，這時綾璃小姐已經開始用毛巾布匹來擦拭血液了，離期限越來越近，恐怕我不知道哪一次犯病我會撐不過去，而且最近犯病是那么頻繁。

“哥哥大人！”櫻雪在一旁不斷呼喊，我唯一在做的，就是大口地呼吸，咳嗽已經讓我近乎不能喘氣了，而且還多次被自己的血液嗆住，最后面部已經被漆黑的血液弄得模糊。

不斷擦干凈，嘴里和鼻腔里又不斷流淌出血液，身體劇烈抽搐，腦袋里炸疼炸疼的，腹部想有無數根鋼針從內部迸發，刺激著肌肉。想要呼喊而不得，迷迷糊糊之中，我瞥到了窗外，似乎有個拿著鐮刀喘著披風的人，嘴里不斷重復著：“六天了，六天了，還有一天就可以奪走了。”

綾璃小姐不斷搖晃著我，不斷拍打著我，又將我伸直了脖子俯著身子咳嗽，這樣子才讓我把氣管中的血液能順利咳出不至于被噎死。

我感覺到我的咳嗽停止了，但身體還是燙得極其不舒服，眼前還是暈暈的，使不上力氣動動身體。

清醒過來時，櫻雪已經離開了，唯獨剩下精神不振的綾璃小姐還在我身邊。

“綾璃小姐，你也快回去休息吧，我想我是度過了這一劫的。”

“這一次已經嚴重到危及全身了，曉志先生，你現在幾乎沒有了應有的精力，不知道下一次能否平安度過...”

“看來我的愿望是完成不了了吧，看看那個鐘表吧，已經凌晨十二點了，我的生命徹底進入倒計時了吧。”

“是。”

“我還真是沒用啊，最后還是被櫻雪奪走了...”

“這話請你不要再說了，櫻雪從一開始就沒有對你怎么樣的！她為了你們共同的期望，拼搏了這些日子，在作曲時面臨過多么大的困難！”

“是嗎，她還能面臨什么困難，如果她真的如此努力，那我就算謝謝她了。”我搖搖頭。

“誒，我說她在作曲時，就像你犯病一樣痛苦，你會相信嗎？或者說，她就是帶著病而作曲。”

“我覺得她很健康，她的曲子很好，或許真的能順利完成儀式吧，但時間真的不多了，我現在還忘不掉她最后彈出的曲調。”

“曉志先生，你能這樣想我就很開心了，相信我，我知道你們一定可以完成彼此的心愿的！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謝謝你綾璃小姐，你在我為我們祈禱嗎？”

“算是吧，不要忘了，櫻雪永遠是你的妹妹，你們是相依為命的親人，立下的契約就是，能共同生存下來，完成家人的期待，完成家業的繼承！”

“我說過那么幼稚的話嗎？謝謝你綾璃小姐，我覺得這很是一個方向，我會樂觀對待的。”

“不打擾你休息了，我觀察了一會，覺得今晚你不會再有意外發生了，趕緊休息吧，白天將會是個重要的時日！”

“我非常清楚，晚安。”

綾璃小姐不忘深鞠一躬，還是戀戀不舍地離開了，她幫我滅了蠟燭，我好奇為什么這里到了深夜不去點燈而點蠟燭，周圍也沒有人家，不應該是像我家那樣，深居小鎮中才該有的習慣嗎？鐘聲滴答滴答，雖然很小，但我聽著卻越來越大聲，扭頭望向漆黑的墻壁，好像聲音又小了。每響一聲，我都知道那是我不可多得的一秒，感覺每一秒我都比上一秒更虛弱，空氣也更加清冷，不知道家里過得怎么樣了，我要死掉了父母會傷心難過，沒有看到我成人變要送我入土，可我在這里他們也是找不到的，活不見人死不見尸一樣。

“我為什么會對櫻雪那樣暴躁呢，好像是我不能完成家族嚴苛的家訓，可是急壞了我。”我自言自語道。

“讓我對第一眼的櫻雪發了火，從此不管什么事都怪罪到她的身上。”

“我怎么這么無理取鬧呢，櫻雪已經那樣可憐了，誒，她還對我那么敬重，能有這樣一個妹妹，我卻不懂得珍惜還對她暴躁不已。”

我的手掌迅猛地扇在自己的臉上。

“相依為命的親人，櫻雪。”

“共同的契約。”

我不斷捶擊著腦袋：“為什么我想不起來這些，卻總有印象，她那漂浮的音符全都是我的心里話！”

神秘的聲音響起：

“現在想起來也沒用了，不過吾相信閣下想不起來的。”

這個聲音打斷了我的自言自語，這個聲音我也是感覺熟悉，卻不知道是誰。

“稱呼吾為墨菲便是，閣下的契約已經成立，萬界不能破壞，不久的明日，閣下便要與世長辭，離令妹遠去啊。”

“墨菲？你叫墨菲？你為什么要害我！”

“吾非害汝之人，害汝之人非汝不是也。”

“你在說什么？我怎么聽不懂！”我呼喊道，這既不是夢卻也真實。

“閣下自下的契約，吾只如約而行。”

“我下了什么契約！讓我死嗎！”

“吾所說也到此為止，多說無益，吾僅為萬物平衡者，閣下還是照看好自己最后之日吧。”

那個聲音揚長而去，不留我繼續對話。

“呵，還不是最后要了我的命么，我早也就知道，竟然還做這樣奇怪的夢，希望明天能有奇跡出現吧，不過我可沒那么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