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連薇,過來?!?
守捉郎里能說得上話的只有那一個七品將軍,那個將軍將洛連薇喊了過去,只是蒙著面還用了腹語,洛連荺聽不出來是誰。
洛連薇看了一眼洛連荺,洛連荺還是冷眼看著洛連薇,和以往審視犯人并無差別。
洛連薇擦了擦淚水,退了回去。
洛連薇剛過去,那個人就直接制住洛連薇,下令其他守捉郎開始動手。
洛連荺和亞樓一身的傷,刀都拿不穩(wěn)了,還是齊一浪護(hù)著二人,時不時的被人砍上一劍,好幾次是洛連荺拿著弩護(hù)住了齊一浪的命。
亞樓生的風(fēng)華絕代,受了傷更是平添一抹顏色,此刻一閃艷紅更是有了幾分媚色。齊一浪被人踹了一腳,還是亞樓接住了齊一浪,齊一浪抬頭看了一眼,雖說同為男子也是讓亞樓的美色給鎮(zhèn)住了。
“英勇不是魯莽的借口?!?
那個七品將軍帶了些不屑的意味,隨手抽出一支弩箭朝亞樓甩了過去,洛連荺護(hù)在了亞樓身前。
“老鼠也不配在光下活著?!?
洛連荺一把拔出弩箭,弩箭只上了皮肉,但是也有那啥流了出來。
洛連筠有些慶幸,幸好穿的是黑衣,不然指不定有多狼狽呢!
亞樓心想,幸好她還帶著護(hù)心鏡,但是吧這個護(hù)心鏡也就護(hù)這么一次的了。
“可你,還不是光?!?
七品將軍就朝齊一浪甩出去一把飛刀,亞樓從身邊的守捉郎手里奪了一把刀扔了過去,洛連荺立刻朝著齊一浪那里去。
作坊很大,能裝的人不少,只是吧,沒有認(rèn)識的人,所以洛連荺一路提著修文刀又劈又砍的過去了??瓷先鈩莞裢饣H耍皇莻降娜硕际歉∮诩∧w。
洛連荺剛到,來不及做什么說什么,就急忙側(cè)身護(hù)在了齊一浪身后,又是一支弩箭。
洛連荺連修文刀都握不住了,齊一浪堪堪扶住洛連荺,自己又被人從背后給了一腳,齊一浪摟著洛連荺摔在地上,又是一群人拿著刀劍過來了。
亞樓用著袖劍勁弩,配著名師鍛造的利劍雖說身上的傷沒更嚴(yán)重吧,但是也是強弩之末。
就當(dāng)幾個人快撐不住的時候,作坊門被踹開了,為首的就是扛著重劍的姬舞陽。
“本宮不讓她死,誰敢動手!”
姬舞陽帶來了七八個人,洛連荺趁著還有點兒意識看了一眼。
吶,都是姬舞陽的裙下臣,上京城里的小少爺們。不過這幾個小少爺身手著實可以,畢竟是在京畿營里呆過的。
當(dāng)年洛連荺從京畿營里出來,托關(guān)系也把付清給送了進(jìn)去,當(dāng)時太子妃梁嫵還在,拉著太子姬放和舞陽公主沒少去看付清。姬舞陽又是從深宮里出來的女子,對自己那些裙下臣忽悠忽悠幾句,當(dāng)時上京多少兒郎要死要活非要去京畿營。
管京畿營的是隴南錢氏嫡系,錢速方,錢大老爺和洛連荺的爹是過命的交情,和柳成蔭有十年同窗之誼,年少時也沒少對上京雙姝的洛有容有過心思加上洛連荺本身就是個武癡,性子能力都很對錢速方的胃口,所以洛連荺把一個沒什么名氣地位的庶出子,錢大老爺錢速方就同意了。
后來因為姬舞陽,多少世家兒郎來了京畿營,雖說京畿營只是很多習(xí)武之人的跳板,但是人來的格外多,錢大老爺可不喜歡人多了,但是還不能推了,所以錢大老爺就把訓(xùn)練新兵的事宜、尤其是因為姬舞陽來京畿營的新兵。洛連荺當(dāng)時剛?cè)脲\衣衛(wèi),所以就讓還是刑部侍郎的柳成蔭幫忙,柳成蔭做什么都要一絲不茍,所以這些新兵出了京畿營以后去了別的地方都是一把好手。
后來吧,上京子弟就已進(jìn)入京畿營作為每個世家兒郎的評判條件之一。
洛連荺看著來的人身形手法和師傅有些相似,立馬放下心來,干脆利落的讓齊一浪以為洛連荺就這么沒了呢。
姬舞陽也算是柳成蔭教出來的,腰間長鞭一甩,手里重劍一揮,頗有一夫當(dāng)關(guān)萬夫莫開的氣勢。
姬舞陽生的艷麗,此刻添上些英氣,更是美艷。
后來有人把扛著劍的姬舞陽給畫了下來,就是后來傳世的《白姬舞劍圖》。
亞樓在黑市格外有名氣,因為亞樓是最年輕的機關(guān)師,機關(guān)術(shù)上的造詣比中樞院潛心研究一輩子的老人還要高。再加上亞樓成名早,據(jù)說有人給一路保駕護(hù)航,所以活的好好的,也活的格外精彩。
坊間盛傳的一件事兒,幾年前,亞樓在畫樓看見一個雛兒,親自調(diào)教。據(jù)說那個雛兒后來成了花魁,被亞樓捧成了畫樓最年輕的花魁,也有說法是亞樓對那個女子動了情,所以那個女子離開之后后亞樓就類似于半退隱的狀態(tài)了。
可能是上京子弟都有些狂放不羈愛自由,也有可能是上京子弟格外突出,來的這幾個人少時入過中樞院學(xué)習(xí),所以極其仰慕機關(guān)師。自打知道亞樓就是那個機關(guān)大師中的大師,對亞樓那叫一個好。
本來亞樓對這些人還有些耐心,問什么看心情說什么。有可能是亞樓太好了些,這些人有些得寸進(jìn)尺,忘了分寸,就問起亞樓和那個花魁之間的事情。
還是姬舞陽給打岔把事情給糊弄過去,姬舞陽看著亞樓的神情像是要殺人一般。
亞樓性子格外古怪,看不上的人是不怎么搭理的。當(dāng)幾個人護(hù)著亞樓跟在姬舞陽身后去另一個地方的時候,從懷里掏出自己傾心已久的圖紙,亞樓就沒拿過正眼看那幾個世家子弟。
亞樓再怎么風(fēng)華絕代也掩蓋不住齊一浪這么一個旁聽者想打人的沖動。
姬舞陽給洛連筠上好藥之后就讓那些世家子弟回去了,畢竟天要黑了。有人說天黑之后的黑市才是開門做生意的好時候,以貨易貨是生意,情報人手是生意,殺人放火也是生意。
洛連荺和姬舞陽敢于冒天下之大不韙,但是不敢面對世家。雅南洛氏是獨秀于林的世家,但是上京多少世家在呢,千絲萬縷的關(guān)系誰敢得罪!
洛連荺的祖母是棲霞秦氏,就是付氏主母秦漪的娘家,按輩分洛連荺當(dāng)喚秦漪一聲表姨母。洛連荺再怎么樣也不敢對秦漪大聲說話,畢竟孝道在那里擺著呢。這也是洛連荺每次去因為付清犯了錯洛相有容都要抽洛連荺一頓鞭子的原因之一。
(中間有串省略號)
亞樓從背后環(huán)抱著洛連荺,亞樓生的細(xì)瘦高挑,比齊一浪還要高一些,一身風(fēng)華氣質(zhì)壓著,所以怎么看亞樓都是好看的。
“小骨玉,小洛檀,你說,我現(xiàn)在叫你什么合適呢?”
“都可?!甭暹B荺皺著眉答道。
當(dāng)年在虞城辦案的時候,洛連荺才十五歲,還未行及笈禮,生的好,性子也沒那么冷。當(dāng)時柳成蔭還有其他事情,所以洛連荺獨自查案,洛連荺羅列好多法子,就那么一條好用。
洛連荺當(dāng)時在虞城呆了六個多月,回上京之后一度歡喜劍舞,也是從那時起,洛連荺送人多用扶桑圖案,在此之前都是洛連薇最喜歡的微草。
洛連荺和姬舞陽說著林貴妃和林大女官的事情,姬舞陽對此毫不意外。
姬舞陽和洛連荺互通有無,亞樓就摟著洛連荺的腰聽她倆說,偶爾補充一些。齊一浪就坐在一旁聽著,忽的發(fā)現(xiàn)這些和最近做的一些布匹生意有些關(guān)系,但是齊一浪不敢開口。
外邊也開始熱鬧起來,和白天里的白城根本不一樣,洛連荺休息得差不多了,打算離開白城。
付清給的那封信件很完整,完整到洛連荺根本不需要繼續(xù)查下去了。
亞樓和洛連荺走在前邊,亞樓摟著洛連荺的肩,聲音帶了些妖嬈魅惑的跟洛連荺說些什么,洛連荺偶爾附和幾句。
齊一浪懷里揣著一些東西,和姬舞陽并排走在后邊。
齊一浪看著兩個風(fēng)華絕代的人走著,心里有些不怎么舒坦。
“齊氏,你這是,看上小冰塊兒了!”
齊一浪一愣,繼而反應(yīng)過來姬舞陽是在和他說話。
“殿下,在下是燕地皇商齊氏嫡次子,齊一浪?!?
“怎么?沒機會尚公主傷心難過了?還改了名字!”
姬舞陽笑了笑,調(diào)笑了過去。
“不敢,不敢。只是殿下姿容堪比春花秋月,在下不敢肖想?!?
“你看看前邊那兩人,走一起是不是像一對夫妻?”
姬舞陽瞇了瞇眼睛,語氣忽的有些陰晴不定。
“可能是二位關(guān)系好些,并不像一對夫妻,而且這二人看上去關(guān)系有些不一般?!?
“那可不,當(dāng)年洛連荺從虞城回上京,及笈禮就是亞樓送的三連勁弩?!?
姬舞陽看了一眼齊一浪,齊一浪眼神里全是迷茫。
姬舞陽想想也是,這事兒當(dāng)年在上京鬧得挺大的,鐘鼎之家的貴女去查案,和黑市上的人有了牽扯;虞城畫樓有名的花魁是洛相侄女。
姬舞陽因為洛連荺和亞樓關(guān)系密切,一度想動手,但是太子想拉攏江湖上的人物,亞樓沒同意但也沒拒絕,只是每次到上京時都要洛連荺在旁邊,穿上那一身花魁的衣服舞劍。
姬舞陽和齊一浪本來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姬舞陽調(diào)戲齊一浪,齊一浪也委婉的還回去。
但是幾個人走了沒幾步,洛連荺就停了下來,走到姬舞陽對面對著姬舞陽就是一拳。
“我的人,不許動?!?
姬舞陽還回去的手被亞樓笑呵呵的攔下了。
齊一浪私心覺得亞樓的眼神有些慎人。好在齊一浪還有點腦子,打岔把事情給忽悠過去了。
“小骨玉,走吧~”
亞樓看了一眼齊一浪,在看了一眼姬舞陽,又摟著洛連荺的肩往城外走。
姬舞陽突然想起來前幾年的一件事兒,洛牧之被人敲了暗杠,還留下特別狂放的一句話:“動了我的人,是找死還是不想活”,寫的還是白話文,墻上還有一個特別大的扶桑樹圖案。
姬舞陽再想想洛連荺做骨玉的日子,抱著胳膊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姬舞陽看看齊一浪,繼續(xù)和齊一浪玩笑打鬧,齊一浪也知道了一些探子沒買來的消息。
幾個人走到城外的時候,亞樓已經(jīng)恢復(fù)那個風(fēng)華絕代、妖嬈魅惑的樣子了,盡管一身狼狽;洛連荺覺得自己可以握住修文刀了;齊一浪和姬舞陽已經(jīng)達(dá)成協(xié)議,就等回上京之后戳上私印了。
走在最前邊的亞樓和洛連荺突然停了下來,就聽見洛連荺不顧及風(fēng)度形象往回跑,姬舞陽立刻拉著齊一浪的手臂往一旁的小巷跑。
亞樓和洛連荺走的快些,身邊已經(jīng)沒了可以藏身的地方。
“我護(hù)著你,我說過的。”
成片的弩箭射過了的時候,亞樓將洛連荺壓在了身下,趴在了地上。
那些人似乎是沖著亞樓來的,三波弩箭之后,亞樓背部已經(jīng)沒了好地方,弩箭插的密密麻麻。
亞樓一口那啥吐在了洛連荺耳朵旁邊,斷斷續(xù)續(xù)的喊著:“骨玉?!?
洛連荺也沒遮攔,毫無顧忌的號啕大哭,忽略了身后的姬舞陽和齊一浪。
洛連荺想捂著亞樓的嘴,但是不敢動亞樓,生怕亞樓真的會沒了。
“給,給你的。”亞樓從懷里拿出一個手鐲,大小正合適洛連荺的手腕。
“我家丫頭長大了,不能哭?!?
“我,就護(hù)你到這兒了。”
最后一句話還沒說完,亞樓吐出一大口殷紅,就趴在了洛連荺的肩上了。
洛連荺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一切事宜都是姬舞陽和齊一浪一起做到。
姬舞陽做主將亞樓身后的弩箭盡數(shù)拔了去,亞樓的白衣,已經(jīng)徹底紅了。就像齊一浪第一眼看見亞樓的時候,那時候亞樓穿著一身艷紅的喜服。
洛連荺抱著亞樓的頭,嚎啕大哭,哭到最后嗓子啞了,哭到?jīng)]了聲音。
洛連荺在天亮的時候和姬舞陽打算將亞樓埋了,埋之前洛連荺從亞樓身上翻出來一把小巧的匕首,上等劍橋,上面被人配了一個艷紅流蘇。
亞樓安安靜靜的躺在了洛連荺懷里,仍舊的風(fēng)華絕代,眼角眉梢的妖嬈魅惑還沒散去。
洛連荺就那么收了眼淚,但是就像是失了魂一般,誰說話也聽不見。洛連荺在見亞樓的第一面時,就把這個匕首給了亞樓,亞樓就那么一直帶再了身上。
齊一浪在洛連荺身后,也跪了下來。
齊一浪第一次覺得,一個男人還能這般的風(fēng)華絕代,就算是徹底離開,了無生氣,也是無法忽視的風(fēng)華絕代。
(?。ā???〃)我好難受好崩潰,為什么當(dāng)初沒有多弄一些存稿呢!明天更吧!構(gòu)思好的一些劇情全部做廢!這玩意兒不是你怎么想他就能怎么寫的,它比我還要自由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