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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暗流

  • 難得情淺
  • 水墨澆文章
  • 4203字
  • 2019-06-17 20:20:00

剩下一周多的時間伏安都沒見到柯瀓,只是偶爾會在微信上聯(lián)系。

這起事件因為被及時的警方封鎖消息,加上校方的嚴(yán)格管控并沒有流傳起來。只是學(xué)校的安監(jiān)系統(tǒng)被重新檢索了一次,并給同學(xué)們進(jìn)行了教育工作。

在這期間,伏安都在寢室修養(yǎng)。

這天伏安正準(zhǔn)備去圖書館借書,被室友一把攔住“等會,你現(xiàn)在不能單獨行動。”伏安笑著說“這會是白天呢小姐姐。”室友白了她一眼,然后拿起自己的圖書卡“我跟你一起去,順便出去買杯奶茶。”

最近這個天氣熱得要死,就算不出太陽也跟個大悶壺似的,但事實上從上周那場暴雨后,這座城市一直沒有來雨。

伏安突然停了下來。室友看著她的表情,然后問道:“你沒事吧?怎么了?”

“我記得不起那個人長什么樣子了。”

室友一時沒回過神,直到看見伏安取下眼鏡時,才意識到她在說什么“不記得也挺好的,這樣你就沒有這個陰影人物的印象了。”

伏安揉著自己鼻梁“不是,我只是覺得應(yīng)該記得這個人長什么樣。”

室友說道:“是不是這個人因為太壞,所以你自動屏蔽了?”

自動屏蔽?如果真是這樣,就好了。但現(xiàn)在她正在以一種非常快的速度忘掉這個人對她所做的事情,甚至有的時候當(dāng)她認(rèn)真去回想那一天的情況,她什么也記不起來。

她有一種隱隱的不安,她擔(dān)心是不是在很早以前也遇到過這種事情,但也被她忘在腦后了。

她拿起手機(jī)給自己的父母發(fā)了消息,問她小時候是否有被綁架的經(jīng)歷。二老那邊隔了半個多小時回來消息,沒有,怎么會突然會提這種問題呢,女孩子家在外面要小心警惕。

伏安扯了理由,并沒有提起這次的事情。下午伏安要去市書法協(xié)會參加一個老先生的講解,羅許自告奮勇要跟著她一起去。

“我記得你們今天下午新聞部有例行會議吧?”

羅許笑著道:“是的誒,但是我告訴他們伏安同學(xué)的安全比這些八卦更值得我去守護(hù)。”

伏安沉默了片刻:“說真的,快去找個男朋友吧。”

羅許:“……人說的話?我因私廢公你就把我推向男人的懷抱?”

伏安道:“倒不是把你推向男人的懷抱,我是怕有一天你會跟女孩子長相廝守。雖說我沒意見,但是羅叔叔可能會廢了你。”

羅許:“……我也是很欣賞小哥哥肉體的好嗎?”

伏安搖了搖頭,她把公交卡拿了出來,羅許在一旁嘮叨:“你到底從哪兒得出這狗屁結(jié)論啊,你看我平時跟男生的互動不少吧?”

伏安看了看時間,沒接她的話。

“雖然偶爾我也喜歡跟小姐姐柔軟的胸部,但是,伏安,你老實說,這玩意誰不愛?”

伏安面無表情的上了公交車,羅許跟在她身后,繼續(xù)說著“你看我跟體育部的那幾個煞筆感情不錯吧?還有,我們的學(xué)長也經(jīng)常跟我搭話啊。”

伏安坐在了座位上,羅許抓起了她面前的扶手,然后把她抵在車皮與自己之間,大聲道:“你是不是不愛我了!”

伏安默默地把連帽衫的帽子戴上。

市書法協(xié)會里伏安所在的大學(xué)城并不遠(yuǎn),坐公交車不到半個小時就能抵達(dá)。伏安來到活動室,里面有幾個前輩正在看一副字,伏安輕輕敲了敲門,正在看字的幾個人回過頭來,看見伏安便笑著打招呼。

“小安來的這么早啊,下午沒課嗎?”一個跟她關(guān)系不錯的老前輩和和氣氣的問道。

伏安笑著說“沒課,下午沒什么其他的事情就想著早點過來。”

“這樣啊,來看看這幅字,剛剛寄過來的。”

伏安看了一下,那是用小草寫的一首詩。

我居北海君南海,寄雁傳書謝不能。

桃李春風(fēng)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燈。

持家但有四立壁,治病不蘄三折肱。

想見讀書頭已白,隔溪猿哭瘴溪藤。“

落款是己酉年荷月書

“真漂亮啊。”伏安感嘆道。“但是不知道是誰寫的。”

在她對面的那個人接話道,“本來以為是誰的朋友,結(jié)果沒一個認(rèn)識的。”

伏安奇道:“沒有寫寄件人的名字嗎?”

對面搖搖頭“看了監(jiān)控視頻,就一個小孩昨天下午在保安睡午覺的時候把這個砸到了他的臉上,沒有寫寄件人,也沒寫收信人。就跟以前一樣。”

伏安這回更迷惑了“以前還有這種事嗎?”

“那段時間碰巧你不在,反正是隔一段時間寄一件,字是挺漂亮,就是搞不清目的。”

伏安嘆了口氣“對了,鄭先生來了嗎?”

“還沒,剛剛他的助理發(fā)來消息說鄭先生晚一點到。昨天這人的兒子帶了幾只筆回來,讓你先挑一支。”

伏安笑了笑“這怎么好意思——”“小安這么說可就見外了,我可是冒著被老爸打死的危險先讓你選啊。”從門口走來一個染著黃毛的男生,左耳帶著一個黑色的耳釘,說話的時候能影影約約看見虎牙。

“喲,羅許也在啊。”

羅許冷笑一聲“你染頭發(fā)的時候如果也能這樣考慮一下,也不用被你爸揍得向小安求助了。”

“呵呵呵呵呵。”

鄭云旗,取《離騷》中“駕八龍之婉婉兮,載云旗之委蛇。”云旗二字,原意是擁有云霓的旗幟,鄭老先生希望自己的兒子能夠在書法領(lǐng)域獨挑一面大旗。以承家族傳統(tǒng)。

然而,鄭云旗不愛字,愛錢。他說如果有天他非得要去學(xué)寫字,那也是為了寫去賣錢。這人從小就是個混子,高中讀到一半便撂下不讀了,自己非要去創(chuàng)業(yè),可沒把鄭老爺子氣死。

但命運弄人,鄭云旗的第一次創(chuàng)業(yè)以失敗告終,還欠了幾萬塊錢。還是鄭云旗他媽把他接了回來,鄭云旗給伏安說,如果那天他媽不把她接回來,他可能就要餓死在天橋底下了。

但是鄭云旗這人有個特點,就是能折騰,還是一條路走到黑的折騰,總算是趕上了國家政策,自己開了家小公司,管理著百來號人。現(xiàn)在是越做越不錯,只是常常不在自己父母身邊,所以出差時經(jīng)常帶些東西回來挽回二老的好感度。

伏安第一次見到鄭云旗的時,據(jù)他說他當(dāng)時是來這里接鄭老爺子回家吃飯,但是鄭老爺子自個兒先走了。沒想到他正要離開的時候遇到了第一次來這里的伏安。

伏安當(dāng)時也是來給自己的老師送一份材料,順便登記,那時候鄭云旗還沒有染黃頭發(fā)。一頭干凈利索的黑色短發(fā),配著一張白凈的娃娃臉,還有兩顆小虎牙,看著別提有多純了。

當(dāng)然都是表象,伏安當(dāng)時以為是哪個學(xué)校的高中生,后來才知道這人跟自己年紀(jì)差不多。

也是過了幾個月這人沒事就來書法協(xié)會,伏安與眾人熟絡(luò)的同時也慢慢認(rèn)識了鄭云旗,也知道了他的光輝事跡。

就在這時,來電鈴聲響起。鄭云旗笑了笑,“我的。”然后拿起手機(jī)到門外去了,隔了好一會,門外也沒傳來聲音,而后鄭云旗才出現(xiàn)在大家面前。

“發(fā)生什么事了?”伏安看見他狀態(tài)不怎么好,于是問道。

鄭云旗深吸一口氣,然后說道

“沒事,王老爺子呢?”她口中的王老爺是書法協(xié)會的會長“他在給自己孫女開家長會,怎么了?”

“沒事,不用擔(dān)心。我還有點事,就先走了。”說著匆匆離開。

伏安皺著眉頭,鄭云旗剛剛總感覺好像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就像是在壓抑著巨大的痛苦,強忍著作出鎮(zhèn)定的反應(yīng)。

“誒?”這時一個前輩突然叫出了聲“今天鄭老爺子不來了。好像身體不怎么舒服。”他有些愧疚地看向了伏安“小安,今天讓你白跑一趟了,對不住啊。”

“沒事,鄭先生在哪家醫(yī)院?”伏安問道。

“沒說,只是說了身體不舒服,小安先回去吧,今天讓你白跑一趟了,真是不好意思啊。”

“沒事,不存在。”伏安笑著擺擺手,“那我和羅許先走了。”

“誒好。”

她們下樓走到書法協(xié)會的門口,看見鄭云旗正在跟保安說著什么話。伏安正想走過去,鄭云旗已經(jīng)看見了她們。

“小安。”

“……因為鄭先生說身體不舒服不來協(xié)會了,所以我們準(zhǔn)備先離開。你還好嗎?”

鄭云旗搖了搖頭“不太好,他們給你說是我爸身體不舒服嗎?”

伏安點點頭。

鄭云旗笑了笑,然后說道:“小安先回去吧,最近一段時間協(xié)會應(yīng)該不會有什么活動了。”

伏安沉默了一會,羅許問道:“到底怎么回事?是人都聽得出來你們在敷衍好嗎?小安作為協(xié)會的一員沒有資格聽?”

鄭云旗頓了頓“不是的,羅許,這個你不明白。”

“我當(dāng)然不明白,伏安就明白?伏安作為你們的一員沒有理由不知道實情吧。”

“夠了。”鄭云旗說道“這件事你們知道了也沒用,小孩子就好好讀書,別管其他的。”

伏安道“你也是小孩子吧。”

鄭云旗苦笑說道“我現(xiàn)在沒時間跟你們開玩笑……”

“那就走吧。”伏安牽起羅許的手。羅許大聲說道“喂,就這么走了嗎?”

伏安點點頭“嗯,走了。鄭老板再見。”說著轉(zhuǎn)身離開了書法協(xié)會。

鄭云旗看著伏安離開的背影,深深嘆了口氣。

回到學(xué)校,伏安被叫去了文學(xué)部,文學(xué)部部長說本來打算重新啟動策劃,但是因為下周有體育比賽,所以決定取消了,她想來找伏安商量一下關(guān)于時間安排的事情。

伏安提議下學(xué)期招新后可以再考慮。

文學(xué)部部長揉了揉自己的腦袋,她其實挺想最近重新做的,但是確實時間上怎么都說不通,于是只好點點頭。

伏安離開文學(xué)部之后又去書法社一趟,社長這會正在練字。伏安看了一會,然后咳了聲嗽。

“小安你來啦!身體恢復(fù)得怎么樣?”

伏安笑著說“還不錯,在臨帖嗎這么認(rèn)真。”

社長看了眼自己寫的字,“沒有,瞎畫。”然后看向伏安,“明天有課嗎,還不回去休息。”

“嗯,我剛剛?cè)チ宋膶W(xué)部順便過來看一下。”

“誒,我就知道有了新歡忘了舊愛,文學(xué)部現(xiàn)在已經(jīng)變成你溫暖的家了嗎?”

伏安回應(yīng)道“就算沒加入文學(xué)部,我也沒有把書法社當(dāng)成自己的家。社長我先走啦。”

“說話太傷人心了小安!“社長手捧胸口作受傷狀。

“社長說話也很娘炮。”

“……小安……”

伏安揮了揮手“拜拜!”

回到寢室時已經(jīng)八點過了,室友這會正在收拾屋子。伏安連忙加入進(jìn)去,找了條抹布去擦窗戶。

“小安下午怎么玩的呀?”

“去書法協(xié)會呀。”

室友一邊拖著地一邊說道“書法協(xié)會?是是書法協(xié)會嗎?”

“嗯哼。”

“聽說今天死人了?”

伏安擦窗戶的手停頓了一下,接著繼續(xù)剛剛的工作,只是雙手有些顫抖“怎么會呢,我都沒有聽說。”

“誒,那就是消息有誤,無良自媒體為了流量什么都做得出來。”

“我想看看那篇文章。”

“成啊,我馬上發(fā)給你。”

伏安抿著嘴,直到把玻璃窗終于擦得干干凈凈,仿佛風(fēng)都能從外面透進(jìn)來時,才停下。

她把抹布丟到水盆里,端起水盆把它放到廁所去清洗干凈。最后她坐回了自己的床上,抬起了手機(jī),看室友給她發(fā)的那篇文章。

確實不是主流媒體發(fā)布的文章,說的是鄭銘先生在下午四點四十六分死亡。文中介紹了鄭銘的生平事跡,還有他部分家務(wù)事,總的來說一篇追悼文。

伏安看完了文章,合上手機(jī)。

“怎么樣?”室友在旁邊問道。

“不怎么樣,不清楚。但今天確實是因為鄭老先生身體不適的原因,提前回來了。但是如果真的是出了什么事。”伏安停住了說話。

“怎么啦?”

伏安看著柯瀓發(fā)來的消息,頓了頓,然后去窗外看去,只見這個家伙正在朝她窗戶這邊招手。

“沒事,我想出去一趟。“

“嗯?怎么突然要出去,我跟你一起。“

“不用,是柯瀓。“

室友意味深長的笑了笑“哦,他呀。“

“嗯,我去給他送扇子。”

“扇子?”

“上次給他寫的一把扇子。”

室友失望的哦了一聲,伏安看著她的樣子,嘴角勾了勾但怎么也笑不出來。鄭老爺子到底有沒有出事,下午鄭云旗和協(xié)會其他人的行為就是最好的答案。但是現(xiàn)在她不敢亂猜。

猜了也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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