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三，四，五.......”

看見小白真的數了起來，他們都笑了起來，然后進屋說話去了。

“二十九，三十，三十一，三十二，三十三......”

她看見他們聊得很開心，葉青的臉上，是她熟悉又陌生的笑臉。

“一百零一，一百零二，一百零三，一百零四，一百零五........”

她看見青姨親昵的抱著葉青，盡管那張臉是她的。

“三百七十四，三百七十五，三百七十六，三百七十七......”

葉青走了出來，“你剛剛數錯了，重新數吧。”

“.........一，二，三，四，五，六.......”

雨早就徹底淋濕了她的全身，而雨，慢慢變成了雪......

“六百七十二，六百七十三，六百七十四......”

李越離開了，從頭到尾沒有看她一眼。

“八百二十三，八百二十四，八百二十五.......”

燈，熄滅了......

他們入睡了。

“一千四百三十一，一千四百三十二，一千四百三十三......”

有一片雪花落在她的臉上，卻沒有融化，因為沒有半點溫度值得它融化。

“兩千九百八十三......”

“......”

“八千七百九十二......”

天，亮了。

“九千一百三十二......”

葉青起床了，出門的時候被嚇了一跳。

門外站著一個雪人，臉上甚至有了薄冰，雙眼無神，只是嘴巴一直重復著數字。

“九千九百九十九......”

“一萬。”

“一萬。”

“一萬。”

小白連眨眼都眨不了，她看著前面的葉青，“告訴我，告訴我........”

“河神.......”

“我的臉.......”

葉青笑了，“小白，你好傻呀。”

小白，“.......告訴我......”

葉青摸著臉，“我怎么可能告訴你河神在哪里，讓你拿走我的臉呢？”

“你，你騙我？”

葉青哈哈大笑，“沒想到你居然相信了。小白，你真的是好單純啊，單純的跟豬一樣！”

“你騙我！”小白生氣的大吼，聲音卻還是那么一點，“你騙我....你騙我.....”

她的眼睛終于熱了起來，一滴一滴的眼淚落了下來。

“你騙我...你騙我....嘔！”小白嘔出一口鮮血，從嘴邊，流到脖子，再流下去。

她終于無力的倒了下去。

長期的勞逸，營養(yǎng)不良，以及精神上的折磨，早就把她折磨的不成人樣了。

而在現在，她再也支撐不下去了。

天空是什么顏色來著？

灰色嗎？

早上明明會有太陽出來，天空應該是陽光色啊，折磨現在變成灰色了？

變成黑色，變成......

死不瞑目。

葉青被嚇著了，“小白！你別怪我！我也不想的！要怪就怪，人性本惡吧！！”

——

白洛樺睜開眼睛的時候，就看見一片淡藍色。

身體仿佛被什么溫柔的包裹著。

好舒服。

原來，死了以后就是這樣的啊。

忽然，面前出現了一個男人，他一身水藍色的衣服，仿佛與這水融為一體了。

“可惜了，你還是死了。”

小白愣愣的，“這是地獄嗎？”

他笑了笑，“這是水底。我是河神。”

小白看著他，沒說話。

“我能去地獄嗎？我不想去天堂。”

男人挑眉，“為什么？”

小白輕笑，“神太惡心了。就像你一樣。我不想死了以后再被惡心。我寧愿去地獄受苦，也不想看見你們掛著神愛世人的名義，做著讓人惡心至極的事情。”

男人笑笑，“每個神都有自己的規(guī)矩。她既然答對了我的問題，我自然會給她一點好處。”

小白輕笑，“所以啊，誰說神愛世人的？真是被豬油蒙了心。”

男人道，“你現在既然變成鬼了，在妖的世界里面也很難存活，看你如此凄慘，不如在我身邊修煉成神吧。”

小白低著頭，“我不愿意變成神。神太惡心了。”

接連的惡心也沒有惹惱男人，男人繼續(xù)開口，“這樣吧，你若答對我的問題，那么我便助你在妖界修煉好走一些吧。若答錯了，便離開這里。當是我給你的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