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天冷的緣故街頭巷尾人煙稀少平添了幾分清冷,四處寂寥能聽到的只有涼夕樓里偶爾傳出來的幾聲吟唱,斷斷續(xù)續(xù)、斷斷續(xù)續(xù)……
“江姑娘,公子有事未能及時前來他讓我來給你捎個信,入住四王府他會安排其他一切。”我一直在等只不過想見見他,可還是沒有等到。
夜色繚繞,涼夕樓里的吟唱聲越來越清晰,悅耳的聲音里帶著幾分薄涼之情。七年了是啊江家怎么會做賠本買賣,到底是我多想了。他教我的原來有一天我總該如數奉還。“若不想見我就算了,告訴公子日后有事我自會讓青葙傳達。”他不是不知道我去向只是不愿見我,我所做的一切從來就沒有脫離過他的掌控包括青葙,發(fā)現這一切不過都是一個笑話。
屋檐下我看見一個蜷縮在角落的身影他不停的在發(fā)抖,走近一看還是個孩子。“你怎么一個人在這里?你家人了?”這天寒地凍的若在這毫無遮擋的街邊睡一宿不病也該去半條命。
他不停的往后蜷縮,目光疏離里帶著幾分憤世嫉俗的凌厲感,突然讓我想起從前的自己也是這般凄涼。“你愿不愿意跟我走,從今往后做我的人?”
他目不轉睛盯著我好像看到了一線生機,許是干渴的太久原本稚氣的聲音里有些沙啞老成。“你能不能幫我把我爺爺下葬了?”
“能,你告訴我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
“我今年十五,沒有名字。”
一陣寒風吹過,男孩衣裳單薄我脫下了披風給他穿上。“沒有名字不要緊,我叫江籬從前我和你一樣沒有名字,沒有姓氏。”在這寂寥的夜里陪伴他的只有寒冷和大雪。“你從今往后就叫無寒可好?我年紀比你長以后就叫我姐姐。”愿你三冬暖,此生再無寒夜。
瑯玉心細倒是會照顧人,無寒換了身衣裳整個人就不一樣了,白湛的臉蛋渾身散發(fā)著偏偏公子的氣質。想來他從前也是個富貴人家出來的翩翩公子,可如今淪落街頭,可是誰還沒有個過去。“姐姐,老爺子已經安置好了。”
無寒突然跪下讓我措手不及:“你這是干嘛?快起來說話。男兒膝下有黃金不能輕易下跪尤其是對我這一介女流之輩”。
“我無寒對天發(fā)誓此生絕不負你,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這孩子,我揉了揉額頭。“我好好一姑娘清譽可不能給你毀了快起來,瑯玉帶他去院子里熟悉下環(huán)境我有事同青葙說。”
“好的姐姐,無寒跟我來。姐姐說你今年十五那我也比你年長今后你要喚我玉姐知道嗎?”
瑯玉許是被我欺壓久了這回她終于不是最小那個了。“青葙日后你不必留在我身旁了,有無寒就夠了你既是江府的人我沒必要養(yǎng)你。”
“小姐青葙可有哪里做錯了?”我也不知道她到底是真不知還是裝不知。
今日是什么情況個個動不動就下跪倒是折煞我才是,“你坐起來說話我這里廟小容不下你,走吧!”
“小姐,青葙以后不敢了小姐不要丟下青葙,若我就這樣回江府公子會要了我的命的。”從來沒有見青葙怕過,她雖是師父的人可想想她從來也沒有真正傷害過我。“既是公子讓我留在小姐身邊,那青葙就是小姐的人了。”
“既然如此你今后可還要聽公子的?如若你在私自將我的事情漏出去半分師父不要你命我也不會放過你。”茶涼了有些泛苦,師父平日里對我雖沒那么嚴厲可我知道一但觸及了他的底線,你的下場會比死還可怕。“師父那里我會去找他,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我不知道青葙可不可信,但即便她不忠于我她總還會忠于師父留下她也許能讓師父安心,本就沒想過讓她走不過是試探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