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離風說:“好，正巧我對那些未知的東西很感興趣。”

白幽道:“Left和Right，我接觸到它們，源于某個古國，那是一個流行契約的古國，在那里，契約高于一切。現在我早已忘了那個古國的名字，大多數的東西也全部忘卻，關于這個國家，似乎在空遠帝國還有些留存的資料。”

“首先我要說的是，Left和Right指的是兩類人，分別是‘被簽訂契約的人’和‘發動契約的人’。”

葉離風沉吟道:“也就是說，如果我答應了你的契約，你就是Right，我就是Left，是這樣吧？”記得那時白幽給出的契約書，是有出現Left和Right兩個名詞的。

“腦袋轉得很快嘛！不過，那是以前。現在這個時代，雖然知道Left和Right的人很少，但還是有一部分的，現在這兩個名詞，代表的是兩種不同的力量。”

“或許說是兩種截然不同的能力更好，這兩種力量不像奇力一樣區分力量強弱，它們其實是利用同種能量在運作，但卻屬于不同的類型。那種不同于奇力來源能量的能量讓擁有它的人產生了變化，就像我這里，你看我的眼睛，是不是和常人很不一樣？”

葉離風仔細看向白幽的瞳孔，確實不一樣，實在是太過純凈了，瞳內似乎由散亂的光所構成，一點一點的，分散得很厲害，稍微遠一點根本發現不了它們。

“這是Right的瞳孔。”白幽道:“不過，Left和Right的瞳孔并不易區分，只是和普通人差別較大而已，還有通常判斷對方是否為Left和Right也不是通過眼睛……”

“說得有些遠了，我們再回到契約這件事上。現在作為Right的我，發起的契約與那個國家一樣，具有極高的束縛力，只要簽訂，就會立刻成效。如果我與離風簽訂契約的話，沒有任何力量的離風將會立刻產生變化，獲得對應的Left能力。直到這份契約結束的那天，能力才會消失。”

“那原本就是Right的你會有什么變化呢？”葉離風舉手問。

白幽搖頭:“什么變化也沒有，只有契約完成，我才會有變化，至于究竟是什么變化，我也不清楚，因為迄今為止簽訂的契約都沒有成功完成過。”

“咳咳，那是白幽的問題吧？需要達成的目標那么模糊，誰能幫你完成呢？”葉離風心道，在這種情況下還有人和你簽訂契約，已經是件了不得的事情了。

“我記得以前好像說出了愿望的具體內容，”白幽皺著眉頭仔細回想，“但那個愿望一直沒有達成，但現在，我卻忘記了。”

葉離風攤開雙手:“忘記了也沒辦法了吧？”

白幽點頭:“嗯，只能換一個愿望了。”

“原本我是想，等回想起這個愿望再告訴離風的，但在這種情況下，離風并不同意契約。”白幽神色微微黯淡。

“你也要體諒一下我啦，我是有原則的。”

“那么，新的愿望是?”

白幽正色道:“記憶。”

葉離風疑惑:“記憶?”

白幽雙手在空中劃過，一張本不存在的契約被創造了出來。

“修改后的新契約在這里。”

——Left和Right契約書

契約者:白幽

被契約者:葉離風

契約內容:被契約者幫助契約者達成一個愿望，契約者給予被契約者Left能力，使之成為與Right契約的Left

契約有效時間:契約開始之日至Right愿望達成之時

階級:平等契約

Right的愿望:尋回失去的記憶

契約者的承諾:無

——終

葉離風看了看，問:“契約者的承諾是什么？”

白幽道:“大概就是要我許下什么承諾吧？”

“為什么寫‘無’？”

“我需要許下什么承諾嗎？”

葉離風想了想，問道:“違背了這份契約有什么害處嗎？”

“不知道呢，Left是沒法違背這份承諾的吧？只是到了契約結束的那一天，Left能力會消失而已。不過Right倒是可以讓這份契約作廢，但代價是給予Left的能量無法完全收回。”

葉離風道:“也就是說，如果你主動廢棄契約的話，我會永久地得到一份Left能力，但并不完全，而且也再不需履行作為Left的職責，對吧？”

白幽道:“嗯，是這樣的，不過如果失去這個契約的話，Left應該也會有所損失，但到底是什么，我也忘記了。”

“Left沒法毀約……但Right可以，但毀約了就會有代價，可毀約能為Right帶來什么好處呢？除非有一天，兩人自相殘殺時，可以用來削弱Left的力量，再無其他了吧？”

“那個，Right的契約，一次性只能簽訂一份嗎？”

“正常情況下應該是這樣的，如果簽訂新的契約，原本的簽訂的未完成的契約就會失效。”

“算Right毀約嗎？”

白幽不確定地道:“我不知道，因為沒有這么做過。”

葉離風問:“那你是怎么知道，簽訂新的契約原本簽訂的契約會失效的？”

“有其他的人那么做過。”

“能問一句嗎？白幽以前簽訂過幾個契約啊？”

白幽想了想，道:“好像是三個吧？”

“都沒有成功？”

“是。”

“但契約是沒有成功就會一直存在，一直發揮效應的吧？”

“是，因為沒有失敗條件。”

“那白幽豈不是毀約了？在原本契約生效的時候，與新的人簽訂了新的契約。”

白幽道:“或許是這樣吧。我以前的契約者都已經意外去世了，如果人死了，契約就沒法完成了吧？大概會自動作廢，我是這么想的。”

“好吧。”如果是幫這個女孩找回失去的記憶的話，那倒是沒問題，雖然并不知曉能不能找回她的記憶，但他愿意幫助她，而且他需要新的力量。

他不是圣人，多少也有一點私心，幾次戰斗他都發現了自己力量之不足，單單一個魔女就讓他完全應付不了，談什么拯救村子，擊退以暗力為武器的神秘軍隊？

葉離風把契約書放在胸前，問:“話說我該怎么做？契約書沒有任何需要填寫的地方……而且我也沒有帶筆……”

“是啊……契約該，如何簽訂來著？”

葉離風暈倒:“你……不應該把這個先搞清楚嗎？”

白幽笑道:“開玩笑的啦，不過真的可以嗎？”

“嗯，目前這種狀況，我們需要彼此。”

“你不需要再知道得多一些嗎？之前你可是非常不情愿的。”

“詳細狀況，之后再告訴我吧！”葉離風道:“我現在只需知道，我以后的任務是幫你找回記憶，而你現在的任務是幫我突破目前的困境，這就夠了。”

白幽突然停住腳步，道:“這個無光之地，除了我們，居然還有另外的人。”

葉離風看著前方，道:“是藏在那里的人吧？我也感覺到了。”

白幽將火苗擴大，跨出腳步向那個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