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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線索

“再自我介紹一下吧。”雅瑣帕雙手合十,微笑著面對謝利:“我是真龍王國的首席煉金術師雅瑣帕。因為我故鄉的傳統,并沒有姓氏這一說法。”

“您……您好。我是謝利·帕皮利奧。目前在旅行中。”謝利出于禮貌回以微笑。他用余光瞄了一眼一旁一直以審視眼神盯著自己,并始終保持沉默的諾輪,不由得暗自倒抽一口冷氣。

“我是諾輪·奧奈爾,”她那好比刀子的視線始終沒從謝利身上挪開,簡單地做了自我介紹:“騎士團的副團長。”

雖然他們早就在店里坐下,甚至每個人都點了飲料和甜點。不過從剛才開始,氣氛就十分奇怪。

連咖啡都有些冷掉了。

還是雅瑣帕先打破了僵局:

“你們應該也能看出來,我并非龍族,而是來自遙遠國度的幻獸。能成為異國的首席煉金術師,還多虧了這里的貴人。如果沒有他(們?)的幫助,我根本不可能取得今天的成就。”

“幻獸?我聽說他們都很少離開自己的國家吧?”

謝利在書上看到過這種種族,從來沒見過真正的幻獸。大部分的描述都是——“隱居在森林或海洋中,從來不會離開故鄉的民族”。

“這是當然,”雅瑣帕端起咖啡杯,“不過,我是受一位貴人賞識,才得以從故鄉離開。不然你們今天可能都沒辦法見到我呢。”

諾輪的視線從謝利身上離開,她開始打量這位“皇家煉金術師”:說實話,在此之前,她根本沒有見過這位煉金術師,甚至很少聽到這個人的名號;不管怎么樣,還是要多留意這個人——當然還有謝利。

奇怪的地方太多了。

一直保持沉默的諾輪難得開了口,突然加入二人的對話。

“那位貴人是……?”

她的聲音冰冷得就如同冰窟,嚇了謝利一跳。而雅瑣帕依舊維持著自己那僅為禮貌才露出的笑容:

“抱歉,這個我沒理由告訴您。”

——不過這也沒辦法。畢竟這屬于別人的私事,自己突然問這種問題也有失禮數。

諾輪只能暫時把這些疑慮藏在心底。如果今后有機會的話,一定要想辦法查出這位煉金術師的真身。當然,要調查的還有旁邊這位謝利·帕皮利奧。

從一開始她就認為謝利不可能這么簡單。他或許有什么無法說出口的秘密,或許,那魔王來襲的預言,就與這個人有關……?

不,不可能。雖然直覺這樣告訴自己,謝利或許是埋藏在祭典的地雷——但是這是毫無根據的臆想。如果自己沒有任何證據就指出謝利是犯人的話,那就僅僅是誹謗。

自己必須要做點什么才行。

為了故鄉和自己的理想,少女悄悄立下誓言——

一定要阻止那位魔王,哪怕會因此犧牲也無所謂。

*

“你好,我是貝利格倫特·布魯赫,旁邊這位是伊勒賽爾·布魯赫。初次見面……咦……?”

那位以藍色調為主的,金發的英氣青年——即貝利格倫特·布魯赫,難以置信地打量著眼前這個人:

“你是……?”

“我是赫麥爾·沃爾克,魔王聯盟'Panchaea'的團長暫時的代言人。隨便你怎么稱呼就好。”

——還有什么問題嗎?赫麥爾用眼神向貝利格倫特提問。

不可能。

不可能是他。

他應該是被一個人帶走,現在已經陷入沉睡,靜靜地等待時間修復深刻在靈魂上的傷口才對。雖然當時自己并不在場,但是多少聽說過一些傳聞。不管怎么說,那個人都不應該出現在這里、真龍王國的土地上——出現在自己眼前。

一時間,思念、擔憂、驚訝、恐慌……等等無數感情雜糅在一起。那之后發生了什么?他深愛的人最后怎么樣了?帶他走的人是誰?現在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難道說已經是魔王了?……他有太多事情想問了。

可能是被那飽含感情、熾熱的視線一直緊盯著,稍微覺得有點不太舒服,赫麥爾終于開口,不過他依舊是那張撲克臉,語氣也和以往一樣沒有任何情感上的波動:

“貝利格倫特……是嗎?我們之前在哪里見過面嗎?”

“咦?那可能……沒有吧。應該是我認錯人了。”

貝利格倫特根本就沒有喊出那個名字的勇氣,他不知道應該如何面對眼前這個人。

他稍微調整了一下心態,還是盡可能地如對那個人一樣,握起赫麥爾的手,暫且當做是初次見面。他再一次用和那時同樣的語氣,說出了年少時曾說過的話:

“直接叫我貝爾就可以!”

但是很顯然對方并沒有對他的這一舉動產生任何反應。赫麥爾只是點了點頭,簡單回應了一下:

“好的……貝爾以及伊勒賽爾。德伊·派克·慕斯應該已經為你們安排好了住所,”一直在赫麥爾身后保持沉默的德伊聽到自己被叫到名字,朝著二人揮了揮手。

“有關你們后續的事情我就不再負責了。”

啊?德伊詫異地看著赫麥爾,發出疑問的叫聲。

“啊什么啊?你不是早就準備好這種事情了嗎?”

“話是這么說,只是覺得你還真是輕松啊……”

“那你可以體驗一下德拉赫夏特巡視一日游。”

呃!這句話直接把德伊所有打算發的牢騷全部塞了回去。

本來貝爾還打算問赫麥爾一些問題,不過他匆忙離開了,所以只能作罷。

“貝爾,你不覺得很像嗎?”

伊勒賽爾終于開口,他摘下兜帽,露出一頭凌亂的灰發。他的臉上寫滿了疲憊——但愿這僅僅是旅途遙遠,趕路時間過長帶來的疲勞感。

他如釋重負般地松了口氣,盡可能地壓低音量:

“唔……不過我不敢確認,因為我并沒有近距離接觸過,只是在戰場上遠遠地見過——雖然那時候他是敵人。所以我剛才看到他第一眼的時候就沒敢說話……我總擔心他和那些貴族一樣腦子不太正常。好不容易走到這一步,我還是不想死的。”

德伊招呼他們和自己一起走,指向離這里不是很遠的一家旅館。這家旅館也是謝利住的那家,看樣子似乎是被包下來了。

“嘛,不過我可以確信他不是那種人啦。”

“但愿如此。”

德伊帶他們在旅館登了記,就離開了。聽她說,是因為之前被戰斗波及到的地方還沒完全處理完,所以要去幫忙。

“看樣子是完全被丟下了呢……”

“這也沒辦法,畢竟我們僅僅是以‘路西法的學生’這種身份來的,還稱不上貴賓吧。能有這種程度的招待已經很不錯了。”

二人走上二樓,找到了自己的房間。貝爾打開了自己房間的門,不過被伊勒賽爾搶先一步進去;他一把拉過貝爾,把門順手鎖上:

“剛才可能不太方便,我們直接在這里說吧。”

“你是說赫麥爾的事情嗎?”

貝爾放下行李,拉過一旁的靠椅坐了下來。而伊勒賽爾完全沒問主人的意見,直接坐到床上:

“哇哦,這里的床好像很舒服的樣子。”

“啊?”

伊勒賽爾咳了一下,但是還不忘按幾下身下的床墊。“呃,不是說這個。確實是赫麥爾的事情……不對,準確來說是那位王子的事情。”

說到這里,伊勒賽爾才察覺到似乎有些不對勁。他閉上眼睛,似乎在努力回憶什么。

“貝爾,你還記得……那個人的名字嗎?”

——很顯然,他并沒有關于這方面的記憶,再遲鈍的人也會察覺到不自然。

貝爾看著伊勒賽爾那苦惱的表情,不由自主笑出了聲:

“怎么可能會不記得?他的本名不應該是——”

那一瞬間,仿佛時間都凝結了。

不可能。

不管發生什么事,自己都不會忘記那個人的。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他還清楚地記得很多事情。只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忘記了他的名字。

“果然是這樣……”伊勒賽爾站起身,拍了一下突然失去活力、眼神失去光芒,深陷于感情泥潭的貝利格倫特,長嘆一口氣:“目前只能確定這應該是某人刻意在隱瞞什么。而且我可以確信這位赫麥爾,和我們熟知的王子大人還是有很大區別的。”

“你的意思是?”

“是魔力上面的差距啊。赫麥爾的實力明顯在王(德古拉)之上,而王子大人和王的差距可不是一星半點吧?不過這只是我的第一感覺,真正實戰的話誰知道會是怎么回事呢。王給我的感覺是暴虐且毫不收斂的,或許是為了震懾臣民和敵人吧。而赫麥爾就穩重得多,倒不如說他的魔力是那種很純粹的,來自某種生物本能就恐懼的力量。”

“我倒是沒這么覺得。說實話看到他的臉就足以讓我放下全部防備了。”

“所以才說你是笨蛋,一直這樣下去遲早會因為這一點吃虧的。”

“啊……我倒是和王正面沖突過,不過很幸運的活下來了。那種實力差我還是能感覺到的,但是赫麥爾倒是沒給我這種感覺……”

“唔,那個準確來說就應該是……威嚴之類的東西吧。而赫麥爾的魔力給人的感覺應該是黑暗……或者死亡這種東西吧?是字面意思上的。雖然對不老不死和縮在黑暗里生活的生物沒什么用就是了。你要知道,視線無法觸及、不可見之物永遠是可怖的,每種會死亡的生物都會恐懼死亡。因為這是世界的規則、刻在祖先本能里的教訓。深夜出門會被野獸吃掉,黑暗中永遠藏著未知的危險,而死亡則是刻在自己身上必定的結局。不過不知道為什么赫麥爾的力量會給我這種感覺……但愿是錯覺吧。”

“今后應該還有很多機會能接觸赫麥爾,我們到時候再慢慢了解也不遲。”

“但愿如此吧……”

伊勒賽爾輕嘆一聲,他對未來的期望并沒有像貝爾那樣樂觀。

正午的陽光穿過木窗,順著門縫溜了出去。貝爾看著那人造太陽,發呆了很久。

“要是能多了解赫麥爾一點就好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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