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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編號003-喪尸女帝(十八)

柚里香頹然低下頭。

與之一同垂下的,還有他伸出來、試探阻止李玉龍的右手。

李玉龍把右手手指捅入橢圓形裝置,短暫等待過后,他的指甲蓋泛起緋紅色淺光。

他以為這是希望的標(biāo)志,結(jié)果,指尖忽地一麻,一股強電流襲擊了他,幸虧他的體魄強度驚人,才能面不改色地接下這一擊。

李玉龍不動聲色地將手指抽回,知道自己魯莽了,但又不愿說出實情,以為這么做,就不會有人知道他誤觸發(fā)機關(guān)的事情。

然而——

“指紋確認(rèn)失敗,失敗次數(shù)已到達(dá)上限。”

“應(yīng)急程序即將啟動,請做好準(zhǔn)備。”

“倒計時開始,十,九,八……”

驀然間,電子合成音在眾人耳邊響起,裹挾著濃濃機械風(fēng),它的語調(diào)平直,語氣漠然無情。

可聽在耳中,卻像是在催命一般。

柚里香死死盯住李玉龍的背,心知一定是探長貿(mào)然行動,引發(fā)了應(yīng)急程序。

老王、老錢也停下仿佛永遠(yuǎn)沒有止境的爭吵,驚疑不定地看向四周。

上面,下面,左面,右面,甚至是來時經(jīng)過的那條狹窄通道。

不論是墻壁,還是天頂、地面,統(tǒng)統(tǒng)顫抖了起來,程度之劇烈,除了李玉龍能保持不動如山之外,所有人都東倒西歪,難以站穩(wěn)。

老錢扶住老王的肩,老王攙住老錢的手臂,兩人這時候倒是冰釋前嫌了,互幫互助起來。

他們倆平常吵鬧拌嘴,可一遇到危險,第一個想到的卻都是對方。

劉宗仁撐著墻,知道這種時候絕對不能慌亂,他一邊嘗試穩(wěn)住身體,一邊敏銳地觀察四周。

細(xì)微、但又密集的動靜從墻壁背后傳來,像是無數(shù)只螞蟻在爬行,在啃咬一般,令人心生惘然的同時又感到頭皮發(fā)麻。

“這又是什么啊?”

老錢哀嘆一聲,恐慌中帶著無奈,他就是想安全地活著離開這里,有錯嗎?怎么就那么難做到呢?

陷入焦急之中的他們,沒有發(fā)現(xiàn),不知不覺間,他們腳下竟然蓄積起半毫米高的透明液體,直到鞋底傳來滾燙,鞋邊升騰起飄渺白煙,他們才猛然驚覺。

老錢就像是只熱鍋上的螞蟻,騰地一下,高高蹦起,險些跳到老王的肩上。

“什么玩意兒?”

情況危急,老王沒有管錢巡捕明顯過激的反應(yīng),而是皺起了眉頭,盯住那些透明液體,水位正在以一個極其緩慢的速度升高。

“應(yīng)該是某種弱酸。”劉宗仁解答了他的疑惑。

隨即,他看向李玉龍,李玉龍臉上兩種情緒交替出現(xiàn),一種叫慌張,一種叫愧疚。

劉宗仁暗自嘆息,一根筋的壞處就在這里,可以是救人一命的神,也可以是害死一群人的魔。

劉宗仁接著看向角落里的女人,就連厚實的鞋底都支撐不住這種液體的酸性強度,何況是單薄的衣服呢。

柚里香借予她的那身筆挺的巡捕服,此時已被腐蝕出邊緣呈焦黑色的孔洞,再加上本就被撕扯出的三兩個豁口,使得衣服底下的曼妙胴體一覽無余。

然而,這不是關(guān)鍵,關(guān)鍵是女人是赤著腳的,她的絕大多數(shù)皮膚都接觸到了弱酸液體,可是她卻仍然像沒事人一樣,毫無所覺,依舊抱著膝蓋,像是睡著了一樣。

她的身體強度,難道比李玉龍還要強?

“那可咋整!老劉!你快想想辦法!”

老錢急得直跳腳,“要不,咱們原路返回吧,剛才那個房間不是挺不錯的嗎,我們待了那么久也沒有出什么事。”

他被突如其來的危機沖昏了頭腦,完全忘記了回去很有可能會遇到池城他們,到時候死得更快。

“不行了,我們進來以后,書架就自動關(guān)閉了。”

劉宗仁搖頭說,“你們要是早點做決定,或許還來得及。現(xiàn)在的話,除了前進,我們別無他路。”

“不是。”

老王這時也忍不住抱怨起來,“前進前進,你倒是說說往哪兒前進啊,這里哪有路給我們前進啊?!”

三人說話間,水位已經(jīng)升高到鞋幫,鞋底越來越薄,如果說原先是刀削面的厚度,那么現(xiàn)在就是龍須面,憑肉眼就能判斷,無需多久,他們就將以肉掌接觸到這恐怖的酸性液體。

好在他們幾個人都是體能專精者,愈合速度稍強于常人,再加上這也不是強酸、超強酸,他們勉強能夠支撐一會兒。

不過,如果再找不到讓應(yīng)急程序停下來的方法,或者逃出去的路,等待他們的就是死亡,沒有別的結(jié)局。

“那個書架好像不是很牢固,我們幾個人合力,也許能破開個洞,再回到之前那個房間。”

這時,柚里香突然說話,他現(xiàn)在姿勢也很巧妙。

他抱著李玉龍的腰,踮起腳,站在李玉龍腳上,這樣一來,就避免了被酸性液體腐蝕的厄運。

李玉龍仰頭望天,他別無選擇,如果看向前方,就是柚里香的臉。

這小子倒是個機靈鬼,趁他一不注意,就跳了上來,現(xiàn)在再讓他下去,就顯得過于不近人情了。

李玉龍心中有愧,如果不是他貿(mào)然行動,他們也不會落到現(xiàn)在這個境地,因此他只能默許柚里香的逾矩行為。

望見他倆如此親密姿勢,老錢情不自禁地看向王巡捕,以及他的鞋子。

“這倒是個辦法。”

老王全然未覺旁邊正在醞釀當(dāng)中的“危機”,認(rèn)真參與討論,“可是,如果我們回去,發(fā)現(xiàn)那些家伙正好就在等我們,豈不是自投羅網(wǎng)?”

“那……還能有什么辦法?”

柚里香不禁氣餒,視線下意識望向劉宗仁,他的師父,希望他老人家能夠想出讓他們逃離這里的方法。

劉宗仁很少讓人失望,希望這回也是。

劉宗仁沉默了片刻,看見老王和柚子都在滿臉期待地看著他。

“哎呦!”

這時,老王突然驚叫起來,吸引來了所有人的視線。

卻見錢巡捕緊緊摟住老王的腰,一雙大腳精準(zhǔn)有力地踩在老王的腳上,臉上掛著得逞了的俏皮笑意。

“臥槽!”

老王忍不住罵道,“你他娘的有病啊?”

他們在李玉龍麾下效力已久,就連罵人也和李玉龍一脈相承。

“冷靜!冷靜!”

錢巡捕將頭擱在老王肩上,在他耳邊輕聲安慰。

“這是最好的解決辦法,等你鞋底爛了以后,你就踩我的,這樣能多拖點時間。”

錢巡捕說得有理有據(jù),讓人信服,然而,老王才不相信他的鬼話,他覺得這家伙純粹就是怕死,扯什么高瞻遠(yuǎn)矚。

“柚子,探長,你們那邊,又是什么情況?”劉宗仁冷不丁問。

柚里香愣了愣,扭頭說:“這里好像是一架電梯,但是探長剛才試了一下,貌似沒用,哎呦——”

他慘叫一聲,原來是李玉龍惱羞成怒地在他腰間惡狠狠地掐了一下。

“電梯?”劉宗仁自言自語,忽然邁開步子,向柚里香、李玉龍所在的位置走去。

他這么一動,透明液體腐蝕他鞋底的速度竟然以幾何倍數(shù)增長,像是一下子由弱酸轉(zhuǎn)變成了強酸。

然而,劉宗仁卻毫無反應(yīng)。

他的鞋底在幾個剎那間就被蝕穿。

這些液體惡魔的下一個目標(biāo),就是他的腳掌。

劉宗仁臉孔肉眼可見地抽搐了一下,皮肉和酸性液體接觸,立刻釋放出滾燙熱意,以及淡淡的焦味,像是油鍋上的牛肉,嗤嗤聲響了起來。

其余幾個人都看呆了,雖然都知道不能坐以待斃,但劉宗仁這樣做又是為了什么?

得知移動會加快腐蝕速度以后,劉宗仁原本是以正常步子長度行走,現(xiàn)在變成了跨步,他想要盡可能地縮小腳底和酸性液體接觸的頻率。

三兩步過后。

劉宗仁來到柚里香、李玉龍的旁邊。

“師父,你沒事吧?”

柚里香擔(dān)心地看著劉宗仁,以及他的腳。

腳掌邊緣一片漆黑,皮肉宛如焦炭,十分觸目驚心。

劉宗仁搖了搖頭說:“沒事。”

他眼角忽然一抖,出賣了他,他正遭受著非人能承受的痛楚,遠(yuǎn)沒有語氣表現(xiàn)出的那么平靜。

“讓開,我來看看。”劉宗仁繼續(xù)說。

柚里香和李玉龍連忙讓出路來,他們倆像是在玩什么兩人兩足的游戲,配合出奇默契。

劉宗仁湊上前去,仔細(xì)打量那兩扇契合完美的“電梯”門,過了一會兒,他偏頭看向那橢圓形裝置。

腦海里回想剛才響起過的電子合成音的內(nèi)容,似乎是說“指紋確認(rèn)失敗”?后面好像還有一句“失敗次數(shù)已達(dá)上限”。

“探長,你剛才摁了幾次?”劉宗仁轉(zhuǎn)頭問李玉龍。

李玉龍剛想否定,說他沒有按,是柚子胡說。

卻看見劉宗仁異常嚴(yán)肅,于是決定實話實說:“就一次。”

頓了頓,李玉龍又說:“這里面。”他是指橢圓形裝置。“剛才傳來一股強電流,我就知道不妙,果然。”

他不說了,接下來的事情所有人都知道了。

“一次,就一次嗎?”

劉宗仁皺眉思考。那為什么會說失敗次數(shù)到達(dá)上限?

“在我們之前,肯定有人來過這里!”

另一邊,老王從劉宗仁的詢問內(nèi)容中,捕捉到了些許他思緒的端倪,補充道。“至少有兩個人。”

“那就是三次。”劉宗仁抬起頭。

他掃視眾人,推測道:“情況也許是這樣的,在我們之前,有另外兩個人觸發(fā)了書架上的機關(guān),跟我們一樣,她們也進入了這條密道,來到了這里。然后,她們就像探長一樣。”

聽到這兒,李玉龍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沒經(jīng)思考,就摁下了這個按鈕,殊不知,這是一個指紋識別裝置。只有符合的人才能摁下。我不知道她們摁了多少次,但至少可以肯定的是,她們沒有觸發(fā)這個應(yīng)急程序。只能說我們倒霉,只是試了一次,就觸發(fā)了。”

“可是,這跟我們怎么逃出去有什么關(guān)系呢?”錢巡捕說。

由于老王面朝劉宗仁,那么把頭擱在老王肩上的他,只能拿后腦勺對著其他人。

他視線范圍內(nèi),只有那個仿佛陷入沉睡當(dāng)中的、幾近赤裸的女人。

錢巡捕突然輕咦一聲,驚呼道:“你們快看,她怎么毫發(fā)無傷,是不是只要不動,這水就沒有危險?”

“放屁!”老王“嘁”了一下,“老子站在這里都多久了,沒動過地方,鞋底怎么都快磨穿了?”

“不過這女人……”老王繼續(xù)說,“確實奇怪。但是,自從來了這里,什么稀奇古怪的東西你沒見過,大驚小怪什么,她沒事,又不是你沒事。”

“我說什么你都要和我唱反調(diào)是不是?”錢巡捕急了。

“你們,這時候還要吵架嗎?”柚里香十分無奈,“不是剛才就說過了嗎,出去以后有的是時間給你們吵架。”

被他這么一說,兩人也意識到爭吵對于此時情況毫無幫助,于是冷哼一聲,各自向相反反向扭過頭,憋著氣,不說話了。

場面好不容易穩(wěn)定下來。

只聽劉宗仁繼續(xù)說道:“確實沒什么關(guān)系。不過,我們也許可以確認(rèn),這確實是個電梯,只不過是一架需要主人指紋才能確認(rèn)的電梯。那么,這里的主人,毋庸置疑,自然就是褚仁,也就是之前你們看見的,死去的那個男人。”

“現(xiàn)在有兩個辦法。”他開始下結(jié)論。

“第一個,想辦法打破書架,回到之前那個房間,割下褚仁的手指,看看能不能以此來終止應(yīng)急程序。”

“第二個,探長,你可以嘗試將這兩扇電梯門拉開,如果能拉開的話,我們或許能通過電梯鋼絲繩爬上去。”

“這兩個辦法,可都不容易辦到啊。”

憋著一股怨氣的錢巡捕忽然幽幽嘆息,他原本對逃出去這件事渾身是勁,可現(xiàn)在,接二連三的挫折,讓他變得萎靡,甚至有些絕望,隱隱間,竟生出了“認(rèn)命吧,逃不出去了”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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