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鮮血
- 奈何人生終寂寥
- Vicky秦
- 2033字
- 2019-09-19 23:15:15
江依聽到孟氏說軍符放在哪里之后,眨著大眼睛,一臉的不可置信:“就這么簡單?”
“簡單啊,他那榆木腦袋,想不了那么多?”孟氏笑著說,“說實在的,他在戰場上是真的拼刀槍,要不是有親兵護著,早就撂在那了。”
“這么厲害?”江依想起之前師兄跟她講的同定國公對戰,絲毫不覺定國公武藝有多高強,只是拼著力氣很努力罷了。
也就是祖宗蔭蔽,雖然沒天賦,也能穩坐軍中的意思吧?
撇開了蘇家父子,如今的孟蘭與江依更投機些。聽聞她要回去了,尚有些不舍。
“往后你若不想來,便讓人來尋我出去罷,在這里呆了二十幾年了,煩悶的很。”
“嗯。”江依應了一聲,打開了房門準備離開。她回頭借著月光看了孟氏一眼,卻發覺婦人鬢間隱隱泛白。在眼淚涌出來之前,她帶著阿織匆忙離去了。
司徒文靖很快就得到了江若的信件。
“蘇家祠堂?”司徒文靖微微一愣,自嘲地笑了笑,隨后用手蒙住眼睛哈哈大笑起來,“想那么多,絞盡腦汁,哈哈哈哈!”
去定國公府搜尋的人都覺得軍符這么重要的東西,肯定是藏在極隱秘的地方。書房找過了,他愛妾的衣箱子也翻過了,就差連那老東西的恭桶都恨不得翻開來找,如今想來都是笑話。
這象征權柄的東西,當然是要供起來的,而且要供在最重要的地方。
“殿下,王妃娘娘正尋你呢。”一個小廝跑的氣喘吁吁。
“出什么事了?”司徒文靖心里咯噔一聲,方蘊從來不主動來尋他,定是出了什么重要的事才會這般急匆匆派人來尋。
小廝跑的上氣不接下氣,實在是再說不出話了,司徒文靖心里一急,便向臥房而去。
果不其然,廂房門口的地上有血跡,點點滴滴一直綿延到屋內。
“蘊兒?!”司徒文靖跑進去,發現一個小丫頭驚慌失措跪在一旁。御醫與司徒文靖是前后腳。司徒文靖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就見御醫的身影從身旁掠過,竟然連招呼都來不及打。
屋內的溫度因為司徒文靖的心情剎時冷了三分,他沉聲道:“發生什么了?”
凌厲的眼神仿佛刀子一般割在一旁丫鬟的身上。
那丫鬟嚇得瑟瑟發抖:“回殿下,王妃方才出門時被門檻絆了一下,就摔倒了,流了好多血...”
孩子!司徒文靖總算有了些反應,沖到床邊,只見御醫眉頭緊皺,而躺著的方蘊雙目緊閉,臉色蒼白,血跡殷透了衣裙。
御醫見司徒文靖焦急,便收了手,道:“方才臣為娘娘下了針,止住了血,可娘娘驟然小產,極其傷身,若是保守治療,只怕效果不會太好,可若太激進,只怕于子嗣有害。”
“若是,你說的方法我都不想用呢?”司徒文靖聲音溫柔卻冷若冰霜,若不是見方蘊的狀態不好,只怕就要喊出聲來了。
御醫捋了捋白花花的胡子,不假思索:“皇上與皇后的病癥我們束手無策時,是女神醫及時救治,救了我們御醫署上下,若是她還在...”
“你明知她已經死了!”司徒文靖低吼,這御醫是要給方蘊下死刑么?
御醫嚇了一跳,慌忙跪下了,方才昭王殿下那嗜血的模樣駭人的緊。
見一個老者這般模樣,司徒文靖也不落忍,揮了揮手,還是封了銀子將人送走了。
“殿下,娘娘這...”小丫鬟平時見二人相處的樣子,以為王爺這是放棄了王妃,有些難受。
“你過來。”司徒文靖見這小丫鬟倒是忠心,沖她招了招手,在她耳邊吩咐了幾句,那小丫鬟點了點頭,急匆匆而去。
不多時,昭王府的府門大開,卻迎進了一頂青灰色小轎子。
“人來了?”司徒文靖守在方蘊床邊,見小丫鬟回來,頭也不抬,只看著方蘊。
門外一個戴著兜帽的人影從門外走進來,一進門就雙手將帽子摘了下來。
“躲開,讓我看看。”她似乎比司徒文靖還著急,三兩步就到了內室床邊。
司徒文靖便一言不發地躲開了。
見那女子眉頭緊皺的模樣,司徒文靖緊張的不行,小心翼翼地問到:“依兒,怎么樣?”
江依猛地轉頭:“她早先吃了什么?”
“什么?”司徒文靖沒反應過來。
“她吃了不該吃的東西,應該是極寒性的東西,你最好查查你府中的人了。”江依嘆了口氣,道,“我現在能做的也只是保住她罷了,孩子當真是無能為力了。”
“那她以后...”司徒文靖欲言又止。
“無礙,不過你可要多加小心,再來一次這樣的事情,可真是大羅神仙都難救了。”
“知道,勞你在我這多住些時日了,我放不下心。”
“好說。”江依點了點頭,“反正我是個死人了,也不方便出門,在你府上就當散心了。”
“瞎說什么呢。”司徒文靖念叨了一句,便讓小丫鬟帶江依去廂房休息了。
隨后為方蘊整理了衣裙,親手換了一床被子,這才出了門去。
他問到那個丫鬟:“今日可有旁人進府嗎?”
昭王府守衛森嚴,除非有客人來,否則臟東西到不了府里的。
小丫鬟聽了這問話,連忙點了點頭:“有的有的,今日娘娘的家人來了,是娘娘的生母沈夫人。”
“方如杰的夫人?誰讓她來的?”司徒文靖心知有些事情他有意隱瞞外人,可架不住方蘊察覺了自己去說。
小丫鬟垂首:“殿下曾說雖然不讓娘娘出府,但是不限制她同友人來往,所以我們想著,娘娘的家人...應該也不需限制吧。”
“從今日起,王妃閉門養病,誰也不見,探病也不行也不許收別人給的東西,尤其是能入口的東西。”吩咐完,司徒文靖揮了揮手,讓她下去了。
轉身欲離開時,陽光微微有些晃眼,他下意識地伸出手來遮擋,卻發現手指間都是鮮紅的血跡。
心里鈍痛的厲害,司徒文靖有些明白了江若那時欲言又止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