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王蕊刑滿釋放的日子,張佳茜約著喻晶晶和詹子恒一起來接她,沒想到柳靖早已在門口等著了,大家見面都沒有相互打招呼。張佳茜一行人心里還是恨著柳靖的,而柳靖也知道大家對他的怨恨,他心里也更覺得對不起王蕊,自然沒敢上前與他們多說一句。
大家就這樣一直等、一直等了好久,直到里面終于有人出來,可她并不是王蕊。
柳靖沖上前去問獄警:“今天還有刑滿釋放的嗎?”
“沒有了,你們回去吧。”
“不對啊,今天應該是王蕊刑滿釋放的日子,你們是不是弄錯了?”
“我們不可能弄錯,你說的王蕊早就提前四個月釋放了,難道你們不知道嗎?”獄警說完就關上了門。
眾人一頭霧水,王蕊早就出來了,為什么誰都不知道。
“晶晶姐,你對我說句實話,王蕊現(xiàn)在在哪里?”柳靖終于對喻晶晶開口了。
“你問我,我還想問你呢,我要是知道王蕊現(xiàn)在在哪里,我還會在這傻傻的等嗎?”
“佳茜,你告訴我她去哪里了?”柳靖無助地問。
“柳靖你是不是瘋了,我們都不知道。”
“看來王蕊是有心躲著我們,要不然咱們回去再好好想想王蕊到底會去哪?”詹子恒說。
“我和你們一起。”柳靖強烈要加入。
“你就算了吧,等我們找到王蕊她也不會見你的。”詹子恒拒絕說。
“她為什么不見我,為什么?”柳靖有些歇斯底里,王蕊在里面三年,一次都不肯見自己,本想著今天可以好好訴說心中的思念與懺悔,沒想到王蕊還是不給他機會。
“你還有臉問為什么,都是你的錯才害了她,你竟然還有臉來見她。”喻晶晶無情地說。
“我就要見她,今天我一定要見到她。”柳靖開始無助地哭泣著。
喻晶晶拉著詹子恒說:“我們走吧,別理他,活該他這樣。”
說著一行人上了詹子恒的車。
“你們說王蕊會去哪里,她竟然提前四個月出來了,而我們卻毫不知情,她心里到底怎么想的,電話打過去是停機。”喻晶晶抱怨著說。
“或許她就是想自己一個人待一段時間吧。”張佳茜猜測。
“一個人獨自待一段時間,需要待四個月嗎?我看她現(xiàn)在是誰都不想見了,傷透了心。”喻晶晶說。
“那你說她會去哪里,沒有工作,沒有朋友在身邊,她要怎么活啊?”張佳茜越想越擔心。
“要不問問她家人,或許她回家了呢。”喻晶晶又說。
“不可能,自從王蕊進去以后,她爸對她失望透頂,還說不會去看那樣的女兒,我估計她爸真的一次都沒去看過她。王蕊自尊心強肯定也不會回家。況且我也沒聽家里人提起過她回去了。”詹子恒邊說還邊思考著,王蕊到底會去哪里。
“會不會在她同學趙靜那邊,除了我們,她就只剩趙靜這個朋友了。”張佳茜靈機一動。
“有道理,趙靜肯定不會不管她,趕快聯(lián)系看看。”喻晶晶連忙拿出手機,可又一想:“我們都沒有她的電話。”
“柳靖有,我給他打電話,讓他問問。”張佳茜說著就把電話撥了過去。
柳靖坐在車里一人獨自發(fā)著呆,看到是張佳茜打來的電話,他頓時有了精神,肯定是有了王蕊的消息,接通電話他就搶著問:“你們是不是知道王蕊在哪里了,我去接她。”
“還沒有她的消息,你問問趙靜,王蕊是不是在她那邊?”
柳靖心中又是一陣失落,但又立馬撥通了趙靜的電話:“你快告訴我,王蕊是不是和你在一起?”
“什么啊,王蕊怎么可能和我在一起,我在上班,她在坐牢。”還沒等趙靜說完,柳靖就掛斷了電話,任憑趙靜怎么打過來,他都不愿意接。
“王蕊不在她那邊。”柳靖編輯短信發(fā)給了張佳茜。
聽到嘟的一聲,張佳茜連忙拿起手機,又失望地說:“王蕊也不在趙靜那邊,現(xiàn)在怎么辦?”
“一個大活人就這樣找不到了,我還不信了。”喻晶晶立馬給林忠祥打去了電話:“王蕊失蹤了。”
“開什么玩笑,怎么可能失蹤了,你們不是去接她了嗎?”
“我們也不知道是真失蹤了還是她故意躲著我們,反正就是找不到她了。我不管,你要想盡一切辦法給我找到她。”
“我試試看,看能不能通過她的QQ登陸情況找到她。你們也別太擔心了,她一個成年人,應該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該做什么,或許時機成熟她就又回來了。”
“我們怎么可能不擔心,三年沒見面,她在里面都經(jīng)歷了些什么,我們誰都不知道。”
“你們先回來吧,晚上我們再一起想想辦法。”
喻晶晶掛了電話說:“詹子恒,你直接開車去我家,林忠祥說在網(wǎng)上找找王蕊的行蹤,晚上我們一起再討論討論該怎么辦。”
詹子恒也只好聽從安排,畢竟人多力量大。
柳靖開車回到家,沒有吃飯,直接上樓躺床上不停地問自己:為什么、為什么一切會變成今天這樣?以前和王蕊那些開心的畫面一貞一貞的在他眼前閃過,仿佛就發(fā)生在昨天,卻又遙不可及。王蕊進去的這三年柳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度過的,每天除了上班就是加班,從來不愿多休息一刻,休息對他來說就是一種罪過,他要贖罪,不能有絲毫的放松。其實贖罪也好,自我折磨也罷,柳靖只是不想讓自己的心靜下來,否則他無法面對自己,無法面對曾經(jīng)給王蕊的傷害。
林忠祥下班回到家,大伙兒已經(jīng)在家等他。
喻晶晶連忙迎上去幫他拿包問:“怎么樣,有消息嗎?”
林忠祥搖搖頭說:“她應該是注冊了新的賬號,我查了她的紀錄,她一直沒登陸過QQ。”
“那怎么辦,我們現(xiàn)在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嗎?”張佳茜很著急。
“你們別太悲觀,王蕊是誰,高中畢業(yè)不也是一聲不吭地走了嗎,最后不還是回來了。我想她現(xiàn)在就是想暫時離開一段時間而已。”林忠祥勸說著。
“以前讀書,不管她走多遠,始終是在學校,現(xiàn)在不一樣,她是帶著傷心離開的。”喻晶晶反駁。
“就是啊,她肯定不想再回來了,所以才誰也不通知,手機換號,一走了之。”張佳茜也附和著。
詹子恒一直坐在角落悶悶不出聲,或許真如張佳茜所說的那樣,王蕊已經(jīng)一走了之,拋下所有的傷痛一走了之。這是他不愿相信的,等一個人不應該是這樣遙遙不知何處,那樣的思念會沒有根基,甚至不堪一擊。
“以我對王蕊的了解,我覺得她不是那種承受不起磨難的人,其實她一直都很堅強,無論遇到什么總能坦然面對。倒是你們,不要先亂了陣腳。”林忠祥又說。
“她確實比我們誰都堅強,林忠祥說的對,我們不能先亂了陣腳,好好想想她會去哪里才是當務之急。”詹子恒說。
喻晶晶連忙猜測說:“她不會又去了C市吧?”
“這個很有可能,既然A市找不到她,去C市也是情理之中的事,畢竟她在那邊生活學習了五年。”
“聽林忠祥這么一分析也不是沒有道理,說不定王蕊還真是去了那邊。”張佳茜很同意林忠祥的觀點。
“那豈不是更難找了,C市那么遠,我們?nèi)松夭皇斓模趺慈フ遥瑥暮握移穑俊庇骶Ь倓偪吹揭稽c希望又開始失望。
“去找她畢竟不是一個好辦法,再說我們都在上班,哪有時間去找。只能等她自己想通了主動聯(lián)系我們。”林忠祥接著說。
“等她主動聯(lián)系我們,那要等到猴年馬月?”喻晶晶說。
“假設你們現(xiàn)在找到了她,你們誰敢保證她一定會回來。要我說,還不如等她心里舒服了,讓她自己心甘情愿地回來,也總比你們押著她回來的好。”林忠祥勸解大家。
“我們還是當局者迷,林忠祥說的很有道理,其實王蕊的安全我們沒有必要擔心,我們現(xiàn)在擔心的無非就是害怕失去這樣一個朋友。如果王蕊真能想明白,我覺得她一定會回來的。”詹子恒也說。
“就是啊,你們看問題太偏激了,即使王蕊帶著傷痛離開,她也不是會做傻事的人。今天也不早了,大家都回去好好休息休息,明天早上頭腦清楚一點再去好好想想,是不是自己太過武斷了。”
“是該好好冷靜一下,那我們也就不打擾了,你們早點休息,我送佳茜回去。”詹子恒起身離開。
“路上小心,有什么事隨時聯(lián)系。”喻晶晶送他們到門外。
第二天一大早,柳靖就收拾好行李,給助理打了電話請了幾天假,便飛去了C市。在床上想了一晚上,柳靖也覺得王蕊可能去了C市,便只身一人去找她。
柳靖租了個車,帶著自己的思念開始滿城尋找王蕊,去了她的學校、去了游樂場、去了溜冰場、去了郊外,任何一個他們曾經(jīng)去過的地方柳靖都走了一遍。每到一個地方他似乎真能感受到王蕊的存在,她的微笑、她的身影、她的氣息都緊緊環(huán)繞在自己身旁。
一連在C市找了好幾天,依舊沒有王蕊的下落,柳靖也只能無奈地返程了。
回到家的柳靖好像又回到了從前,他開始拼命地工作。只有這樣才能讓自己不去想王蕊,不去猜測她到底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