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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驚險

  • 天雀翎
  • 皆狐語
  • 4676字
  • 2022-10-05 23:51:37

塵土飛揚,金光大盛,南漠尋的身影已經被淹沒,除了臺上的明覺,沒有人看得清南漠尋的動作。

南漠尋見到明覺使出全力,淡漠的臉上始見一絲微笑。她忽然將白綾重新披在身上,輕閉雙眼,雙手飛快地捏了一個法訣,口中念念有詞:“一念即動見真火,萬法皆靜破虛空!”

南漠尋仿佛拘了霞光,煌煌燁燁,卻只有雙手大小,浮在她的手掌上。高臺上塵灰彌漫,她卻一塵不然,半浮在空中,只將兩團光華輕輕向前一送,小小的光華飛快地向明覺飛去,與明覺的法力相撞的瞬間,猛然崩裂開,散成了一道火幕,看似無奇的火幕中,竟有一股玄力襲來,明覺覺得周身靈脈一震,如同火燒,生生被震退,撞在正折成兩段掉落的高桿之下。明覺急閃身,南漠尋的白綾卻又襲來,從他肩膀上拂過擊碎了半截高桿,若不是他閃躲及時,鈴鐺已經打在了他的臉上,而就此時,高臺終于被二人的真氣擊得粉碎,二人幾乎同時落地!

眾人這才看清楚,南漠尋在落地時,急退了三步,而明覺的肩膀上,已經搭著高桿上的紅旗。

“是我技不如人。”南漠尋目光落在明覺肩上,秀氣的眉微微一蹙,淡淡地開口道。

明覺心中更加吃驚,因為他已經使出近九成的法力,但南漠尋竟還是游刃有余,甚至在高桿粉碎的瞬間,將自己推在下面,扯了紅旗,搭在了自己的肩上。

明覺心中不甘,不愿接受這巧合而來的勝利,急忙出言說道:“不,女施主,是小僧……”

“旗在你身上,我被你震退,確實不如你。是你贏了。”南漠尋打斷明覺,毫不給他說話的機會,她說罷轉身,向著圓慧大師微施了一禮,道:“貴派弟子法力高深,假以時日必成大器,可喜可賀。”

“多謝女施主。”圓慧大師上前一步,低聲道謝:“女施主一番苦心,小僧拜謝。”

南漠尋輕輕搖頭,隨手一揮,白綾自動飄蕩,又結成披帛穿在身上,轉身向鳳沉璧白筱等人所坐的地方走了過來。

“我可有給鳳凰城添麻煩?”

“南姑娘,我們還要謝你。”鳳蕭煬笑道:“鳳凰城除了兩百多年前參加過一次,以往都不參加,如今你有意敗陣不占名額,倒是少為我們樹敵了。”

見鳳蕭煬如此,南漠尋才松了一口氣,放下心來。

“對了,南姑娘,你這條有器靈的白綾,有名字嗎?”白筱突然好奇地問。

“有的,它叫做水綰冰綃,是我離開龍綃島時,婆婆送給我的。”南漠尋點頭:“婆婆,就是鮫人。不過她很早就離開鮫人部落了,一直和島上的漁民生活在一起。”

“你和鮫人生活在一起?”白筱聞言更加好奇,追問不止:“那他們漂亮嗎?真的人人都會織綃嗎?眼淚真的能變成明珠嗎?他們上岸以后,還需不需要水啊?”

一連串的問題,問得南漠尋不知道該回答哪一個。

就在這時,又一陣騷亂打斷了白筱的好奇。

白筱抬眼看去,四號擂臺上,一個手持崩山戟,身形異常高大的青年,將鴻山派的方毅逼至邊緣,眼看方毅將要跌下擂臺,不巧得是,方才南漠尋與明覺戰塌的五號擂臺尚未收整完畢,一些斷面極其銳利的木樁正巧落在下面,而方毅背對著地面,未能察覺身后近在咫尺的危險。千鈞一發之際,那青年猛然將長戟送出半截,將方毅撈了回來。

方毅被拉住時才看清身后的情況,一時既感激又佩服,當下便拱手說道:“多謝華兄。華兄俠肝義膽,修為亦遠在方毅之上,方毅情愿認輸。”

“不過是個意外,方兄還未落下去,我亦未取得彩頭,方兄不必如此,且繼續比賽吧。”

華無命連連擺手,正說著,看臺上的華勇突然起身,頗為生氣地喊道:“無命,你在干什么!”

分明是個身高一丈有余的健碩漢子,聽了他爹帶著責備的喊聲,突然就臉色一變,唯唯諾諾地道:“我,我愿與方兄再戰,還,還沒贏……”

“唉,同樣都是不許認輸,人和人還是不一樣的,華少俠好仁義。”鳳蕭煬想起之前孫回的行為,與華無命高下立判,感慨道。

“嘖嘖,不是說老子英雄兒好漢么,華無命這樣仁義的兒子,看來肯定是隨他娘親了。”白筱評價道。

離飲歡也道:“華少俠這么魁梧,面對他父親卻一副噤若寒蟬的樣子,比起尊敬,我看著倒更像是害怕,可憐可憐。”

眾人說著,不禁同情起華無命來了。

卻說華勇見華無命居然不讓方毅認輸,對其“榆木腦袋”火冒三丈,當時就沒忍住站起來喊叫。然而話剛出口,他又猛然后悔了——之前他攔住沈笑東時,被拆穿了出爾反爾,恐怕叫在座的掌門代表們看了笑話,此時華無命救下方毅,卻不正是挽回他顏面,展現他的大度的大好時機?

華勇暗恨自己魯莽,臉色青一陣白一陣,洞蒼派掌門京鐵颯適時出聲,為其解圍道:“華掌門,令郎俠義為懷,可喜可賀呀。”

“不敢當,不敢當,犬子愚鈍,鐵蒼真人過獎了。”華勇立刻借坡下驢,對華無命又說道:“且問問方少俠傷著沒有,不可乘人之危。”

華無命松了一口氣,對方毅作出“請戰”的動作,片刻間,二人重新進入了爭奪戰。

華無命默誦神風訣,將罡猛的真氣纏繞在崩山戟上,高大的身軀卻十分靈活,身法矯若游龍,方毅確實不是對手,又不過二十合,只覺得被對方真氣震得靈脈不穩,難以為繼,一招不慎露出破綻,華無命適時出招,將方毅打落,并飛身摘取了彩頭。

不知是誰帶頭,群眾中響起了掌聲。華無命臉一紅,飛身下臺,三兩步急奔,很快就離開了。

原來,這已經是上午的最后一場比賽。

白筱一行人隨著人群一起散去,把上午的比賽當做談資閑聊時,南漠尋扁了扁嘴,怯生生地舉起了手道:“我……我餓了。”

鳳蕭煬見狀,立刻殷勤地接話:“南姑娘,你想吃什么?”

“早晨的雞……我喜歡。”南漠尋猶豫道:“但是,我還是沒有錢。”

“一家人說什么兩家話,我們有錢呢。”鳳蕭煬立刻笑道:“哥哥,筱筱,午飯南姑娘想吃雞,你們沒意見吧?”

“一家人嗎?”白筱突然笑嘻嘻地湊近了鳳蕭煬:“弟弟你倒挺會占姑娘家便宜……”

“白姑娘說得對,你倒會占便宜。”離飲歡也跟著起哄。

鳳蕭煬頓時滿臉通紅,醒悟自己說話不當,但隨后又狡辯道:“南姑娘是凰族,我們,我們就算是一家人!”

白筱意味深長地瞥了他一眼,只瞥得鳳蕭煬心虛,重重地咳嗽了一聲,仿佛落荒而逃似地快步走出會場。

眾人一路嬉笑著回客棧,天空中突然傳來一聲蒼鷹鳴叫。

白色的蒼鷹在白筱的頭上盤旋,好半晌,見白筱不愿意伸出手接它,才不情不愿地落在了地上,挪動著停在了白筱的腳邊,委屈地低鳴個不停。

“這不是你們家少門主的鷹么。”離飲歡覺得稀奇,笑道:你怎么不接它?

“你可能認錯了。”白筱下意識覺得夭夜宸給她傳信不會有什么好事情,蒼鷹還在不停的輕啄她的裙擺,她走一步,蒼鷹就跟一步。

“你跟你們少門主不和嗎?”鳳蕭煬見蒼鷹實在可憐,彎下腰想要解開它腿上的信筒:“那也不能拿一只鷹撒氣吧?”

話音未落,鳳蕭煬伸出的手猛然收回,蒼鷹銳利堅硬的喙險些啄到他的手,嚇了他一跳。

接著蒼鷹跳到一旁,沖著鳳蕭煬不斷地尖嘯,聲音凄厲,白筱不勝其煩,終于一把手將它提了起來,訓斥道:“白雞!叫什么叫!”

“你叫它什么?”鳳蕭煬以為自己聽錯了,問道。

“白雞。”白筱答道,而她口中的這只“白雞”此刻被白筱拎著翅膀,也不掙扎,甚至縮著脖子模樣委屈。

“這么好看的鷹,居然管它叫雞?”鳳蕭煬難以置信。

白筱嘻嘻一笑,答道:“是啊,我起的。”

說著,白筱與蒼鷹對視,“名字多合適,是不是啊,白雞?”

被叫做“白雞”的蒼鷹,小聲地鳴叫了一聲,伸長了脖子,把喙貼上白筱的臉,似乎十分高興。白筱這才松開手,蒼鷹扇了兩下翅膀,落在了她的肩膀上。

“白雞,你不小了,下來!”白筱覺得肩膀一沉,蒼鷹的體型已經不是小時候那般小巧,身體緊貼在白筱的頭上,讓她有些喘不過氣,無奈之下,白筱才伸出手,蒼鷹挪到她的手臂上,洋洋得意地望著她,然后低下頭,用喙啄開腳上的竹信筒,叼出信湊到白筱面前。

白筱接了信,蒼鷹才振翅飛離她的手臂,她將信紙展平,信上只有寥寥數語,卻不是夭夜宸寫的。

“寫了什么?”鳳蕭煬說著湊上來,白筱將信一折,沒有讓他看到。

“沒什么。”白筱半晌后道:“我娘寫來的,說是想我了,問我幾時回去。”

鳳蕭煬見她表情微妙:“你離家出走?”

“當然不是。”

“那為什么你心事重重的?”

“小孩子總打聽什么。”白筱推開他,笑道:“察三訪四的,‘吹皺一池水,干卿何事’,聽過沒有?”

“關心你嘛……”鳳蕭煬又吃了憋,哼了一聲:“好心沒好報。”

“我錯了,多謝二公子關心!”白筱見他真的生氣了,哄道:“不過,我的這些小事,不用勞英明神武的二公子費神。”

說著,白筱叫幾人稍等她片刻,她自己借了墨寶回房。

但她提了筆,卻不知道寫什么。

她之前因為害怕夭夜宸不讓自己出門,因此她一直找各種借口不回青丘,如今已經快有三年不曾見過記憶里溫柔賢淑的母親了,雖然是出于無奈,但白筱想到自己已經兩年沒給母親慶生,還是愧疚不已,一時竟不知如何回信才好。

思前想后,白筱最終將寫了個開頭的信揉作一團,重新提筆寫了“即歸”二字放入了蒼鷹的信筒中。

接著,蒼鷹振翅,一飛沖天。

午飯時間十分歡暢,白筱不停打聽南漠尋在龍綃島的生活,漲了不少見識。回客棧修整的時候,鳳蕭煬依舊跟著南漠尋問東問西,間或穿插著離飲歡的調侃,白筱和鳳沉璧慢慢走在后面,也聽得有趣。

“所以南姑娘你是如何聽說族中的生死決丟失之事的?”鳳蕭煬末了好奇地問。

“是有個奇怪的人,去龍綃島找我。”

“奇怪的人?”

南漠尋道:“我不清楚詳情。不過分明連族內都不記得我的先祖,那個人卻能找到龍綃島去,甚至還說認識我的先祖。所以最初婆婆覺得那個人是個騙子。”

“等一下,南姑娘,你先前說了你的先祖是三千多年前去龍綃島的吧?”鳳蕭煬不能置信有人能活三千多年。

但是白筱和鳳沉璧卻隱約猜出了端倪,彼此對視一眼,都知道對方也想到了某個人。

“南姑娘,你說的那個人,他叫什么名字?”

南漠尋搖頭:“我倒不知道他的名字,我沒有和他說過話,婆婆怕我被騙,都是婆婆和他交談后告訴我的。”

“那他長什么樣子?”

“他看起來很年輕,樣貌沒什么特別,但是穿著比較厚重的黑衣服,還披著黑斗篷,在龍綃島那樣熱的地方顯得很突兀。對了,婆婆還說那人身上有股蓮子的味道。”

“……”

說得是洛渠楚無疑。

白筱聽到南漠尋說洛渠楚穿得厚重險些笑出聲,看來與她有同感的人不在少數。

不過,白筱很是不解,如果洛渠楚早就知道鳳凰城沒有生死決之事了,為何偏偏是現在才去龍綃島把南姑娘找回來。也不止她不明白,鳳沉璧也有同樣的困惑。

“等再見面定要好好盤問小荷花還有什么藏著掖著的事……啊呀!”白筱剛邁進客棧的門檻,突然扶額,一副一言難盡的模樣。

鳳沉璧見狀怪道:“怎么了?”

“我忘記了,阿巫不認得君遷子前輩,沒有信物做媒介,她沒辦法找人的!”

瞬間,空氣仿佛都凝結了。

二人你看我我看你半天,都哭笑不得。

就在此時,天空中再度熟悉的鳥叫,白筱連忙抬頭,不禁驚訝——是她的蒼鷹“小灰”,真可謂是無巧不成書,白筱剛想起來自己鬧了烏龍,小灰就回來了。

小灰盤旋了一會兒,落了下來。

白筱上前接住它,從它腳上的信筒取出了信,果不出她所料,是月巫來信抱怨白筱讓她憑空尋找不認識的人,簡直異想天開。

“都是我疏忽了,我忘了阿巫不在中原走動,認識的人少。”白筱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臉,這些天有了線索心急,腦子卻遲鈍了。

“無妨,我倒是有一件君遷子前輩所贈玉玦,可以用嗎?”鳳沉璧自絕浮沉上取下了劍穗,拆下了上面的玉玦遞給白筱。

“這是君遷子贈的?”

鳳沉璧點頭:“幾年前離兄生辰邀我去玄一教,巧遇了君遷子前輩,蒙其抬愛,贈我這塊玉玦。”

白筱聞言,將鳳沉璧從上到下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番,鳳沉璧不解:“怎么了?”

“沒什么。”白筱道:“我就是猜猜,你身上還有多少名人饋贈的東西。”

鳳沉璧一怔,不由失笑。

“飼主你放心,小灰穩重,肯定能讓你這玉玦完璧歸趙。”白筱這才接了玉玦,小心地裝進了信封,嚴密地封了起來,牢牢地綁在了小灰的身上,接著把它抱到窗邊,愛憐地摸了摸它的頭,笑道:“小灰,以最快的時間送給月巫姐姐,知道嗎?”

小灰叫了一聲,隨后一振翅飛離了窗戶,沖向天空,很快消失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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