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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七爺索命

  • 鬼夫,不可以
  • 三白其人
  • 2408字
  • 2019-07-09 14:03:07

那中年女子滿頭棕色小卷毛,像極了小貴賓犬,扯下口罩就開罵:“誒你倆怎么進(jìn)來了,門上寫的員工休息室看不見啊,快出去!還有你,怎么照看的,我殺了一會兒水果怎么還讓人進(jìn)來了?”

聞聲而來的是個怯生生的女孩子,滿臉通紅,估計是被莫名其妙地罵了一頓的原因。她一看就是個老好人的類型,不知道理直氣壯,只有尷尬看著我們,手悄悄揮著:“那個……”

本來我們闖進(jìn)來也不是故意的,工作人員不多計較已經(jīng)是好運(yùn)了,趁著她還沒有冤枉我們偷東西的時候還是先走比較明智,月灼也同意,她立刻道:“此地不宜久留,走吧。”

我點點頭,我們趕緊道了歉走了。我們二人東西也不再買了,拿著選好的東西就去結(jié)賬了,結(jié)賬時錢倒是月灼先墊著的,說這都是江流一吩咐的。

他的錢?

到了車面前她忙著裝東西,我趕緊跟上去搭把手,順便問:“江流一他一個鬼,哪兒來的錢?”

她是哼了聲,道:“別問我,留著問你老公去。”

叫我去問他?我哪兒去找他都不知道呢,地府嗎?

我夸張地做出委屈低頭的樣子,可等了半天她還是沒回答我,反而打開車燈揀選東西,干她自己的去了,把我撂在一邊。

我也把孩子放好,努努力又主動出擊試探道:“月灼,你認(rèn)不認(rèn)識那個假扮保安的男人?”

姓謝的叫她“妖女”,那他應(yīng)該就認(rèn)識月灼,那月灼多半也知道他的身份。

可月灼還是搖搖頭:“我就看了他一眼,哪兒知道啊。”

呀,她怎么能不知道呢,看來需要刨根問底了。

我通常情況下都不喜歡多煩別人的,但今天我受了太多刺激,而且身體也比之前輕了很多,難免疑問多起來實在太多還是忍不住,干脆就像自言自語一樣道:“他好像說了他姓‘謝’來著,還叫我離江流一遠(yuǎn)一點……”

“姓謝……”她視線朝左下看去,眉毛忽然一挑,似乎想到了什么人。

見有門,我趕緊搖她的手問她是什么,可手上力用大了差點撞上門,這才趕緊松手:“月灼,你就別吊我胃口了,那個人口口聲聲說我壽數(shù)不長呢,對了,他還就這么一點在春花兒的頭上就把她點成啞巴了,你快看呀!”

我一拍腦袋,后悔自己現(xiàn)在才想起,趕緊把孩子遞給剛上車的她,她仔細(xì)看了一眼,狠狠皺眉:“嘖,不早說。”

她趕緊把孩子接過去,果然春花一直張著嘴在咿咿呀呀,如果能說話,現(xiàn)在肯定都已經(jīng)叫啞了。

月灼趕緊把正在張牙舞爪的春花按住,按住她的脈,又撐開她的眼皮檢查了下瞳孔。

這時候狗蛋也醒過來了,揉揉小眼睛,爬到我身邊來往我懷里鉆,我趕緊把手里的食物拿來迎接他。

抱住孩子的瞬間我的眼淚奪眶。我哭也并非是莫名其妙的,只是覺得我不能像一個普通的母親一樣給他們喂奶陪他們一直玩耍,反而在他們這么小的年紀(jì)時就讓他們天天見鬼,跟著我亡命天涯,又是躲人又是躲鬼,安生日子一刻都不曾有。

我是不是,不配做一個母親……

這時月灼也放下了春花,只見她像是剛才那個姓謝的似的捏了一個訣,然后也點在了春花兒的額頭上。

力道不大,基本就是輕碰了一下,誰叫跟著開了水庫閘門一樣,春花忽然得到了聲音,哇一聲哭起來。

我生怕狗蛋兒也嚇得叫起來,趕緊把棒棒糖翻出來撥開了往春花嘴里塞.誰知道她抱住了棒棒糖就不松手了,這垮著的臉立刻就變成了微笑的臉。狗蛋癡愣愣地把手塞到嘴巴里也在舔,我又給了他一個。

終于是把那個男人的法術(shù)解開了,我登時眼眶紅了,不停地朝月灼道謝。

月灼撇撇嘴:“哭什么,本來也不是什么大事,一個咒而已。別老給孩子吃糖,牙不好。”

“就讓她吃吧,跟著我,受了委屈了!”

我趕緊抹了抹眼淚,鼻涕差點沒有擦掉,自己也覺得丟人,立馬用笑容掩飾。

剛才我想起了一件小事,也是我小時候的事情。我小時候家里做賣掛面,有個常來采購掛面的叔叔,他曾說過一句話,直到現(xiàn)在我回家過年外婆都要拿出來一遍遍說。

我把這個典故告訴了月灼。

一想到家人們學(xué)我的樣子我就煩躁,忍不住就想發(fā)發(fā)牢騷,我清了清嗓子,捏著嗓子學(xué)著她們學(xué)那個叔叔的樣子,道:“‘隋今知,我十次過來,九次都在哭,有一次終于沒有哭了,我一看,在吃東西哈哈哈哈’,還‘哈哈哈’的,什么嘛,真是夠了,我簡直就聽膩了。”

我就算了,可這春花兒狗蛋也是的,怎么跟我一個德行,以后肯定要吃嘴短的虧的了啦!就像當(dāng)時逸豐對我好,就是一開始老給我送一些甜點,就死死把我拴住了。

給兩個孩子拉到我身邊,我憋不住擰了一把他們的鼻子:“你說你們怎么就跟我一模一樣啊!”

我尚自嘟囔著,哪知居然月灼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畢竟常被嘲笑都快被玩壞了,家里哪個親戚不常拿出來說,所以我也不生氣。

這時又到了一個收費(fèi)處,我伸出頭去看了看,是我沒聽過的城市。

月灼起步后又道:“我見過的鬼胎母親基本都能很快的接受孩子,看來你也是個正常人。你就好好養(yǎng)著吧,也算是活生生的生命,別到分別時候才后悔吧。”

我點頭。

可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忽然“哈”了一聲:“我知道了!”

你又知道什么了?

我來不及問,她已又解釋:“我忽然想起來那個男的是誰了,就是咱們遇見的那個冒牌保安啊,他就是謝必安,人稱七爺!”

謝什么?不是,你是你說名字我也不知道是誰啊……我傻愣愣問她:“你熟人?”

她詫異地都要轉(zhuǎn)過身來了:“你居然不知道?”

我“應(yīng)該”知道嗎?還有,剛才她是不是說了一句“我去”來著,別罵人嘛……

但她短暫的不滿很快就過去了,車速也快起來,兩個孩子也咕嚕嚕在我身邊轉(zhuǎn)了一圈兒,小黑還差點兒撞上了門,幸好我手快給兜回來了,隨手拿了根繩子把我們?nèi)齻€人都綁在了一起。

誰知道繩子什么時候出現(xiàn)的……

她也不知道后面發(fā)生的事情,語調(diào)輕快地解釋道:“也是,現(xiàn)代人不知道‘謝必安’的名字也正常,畢竟他在世間的傳說已經(jīng)衰落了。我說呢,能這么大費(fèi)周章展開一個結(jié)界,不讓人慌亂地索一個女鬼的命。”

她自顧自地說著,我一頭霧水一肚子迷惑的,只有張著嘴等著月灼姑娘好心給我“開解開解”:“那他是……”

“白無常啊。謝必安就是白無常的名字。嗯,這就對了,那女人既然是溺死鬼,卻不在河邊,多半是因為她已經(jīng)找到了替死鬼代替她留在河底,她就可以出來到處走動了,那也就是謝必安索她命的時候了!”

我一口老血噴一臉,那個男人就是白無常?傳說中的白無常,大名鼎鼎的白無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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