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哥，吃了飯再寫也來得及的。”唐果好佩服大哥的行動力。

但這個環(huán)境，真的不適合做功課。不說大哥哥看不看得清，她被熏得根本不想開口說話了。

“爭一時之先，則處處得先。”顏以格神情肅然。“我整體的時間不多，只能利用這些間隙了。小妹，開始吧。”

見顏以格已經(jīng)鋪好紙張，居然是上好的宣紙，還有狼毫，唐果有點兒懵。

這年代還用毛筆做日常書寫嗎？那可就慢了。不過，看來家里的家底兒還不錯嘛！

那硯臺看起來就很有年頭，像是祖?zhèn)鞯摹?

“咱家爺爺、太爺爺，以及再往上數(shù)三輩，都是私塾先生。這些筆墨紙硯，都是一點點兒流傳下來的。”不等唐果發(fā)問，顏以格就主動解釋起來。

這在他看來，也是一種家族傳承的教育，好讓妹妹曉得顏家雖然如今沒落了，卻是實實在在的書香世家。

唐果曉得如今肯定沒有圓珠筆、碳素筆之類的，但還是不死心地問道，“大哥哥沒有鋼筆嗎？”

顏以格赧然，搖頭道，“我見顏以朗在用，但我覺得還是毛筆好用。”

“大哥哥還是買一只吧。這本書篇幅很大，用毛筆和宣紙都不宜。最好是鋼筆還有學(xué)生的筆記本。”

“沒事兒，這宣紙耐保存，而且大哥用毛筆也能寫出蠅頭小楷，妹子就放心吧。”顏以格很自信。

唐果自然不再多說，一字一句地背了起來。遇到生僻字或者通假字，她還停下來，解釋一番。

而顏以厲遇到不解的，或者恍然大悟的，又會興致盎然、如獲至寶地當(dāng)即和妹妹討論起來。

兩人你來我往，顏以厲又被忽視了。

不過，他懷中抱著小人兒，倒也不覺得吃味，反而頗有滋味地瞇眼打起瞌睡來了。

兩個學(xué)霸湊到一塊兒，那真是相談甚歡，渾不覺時間溜走。

等顏以厲瞇了一覺醒來，鼻尖里，就全是粽子的清甜香氣了。

那兩人，還在忘我地討論著。

“顏以格，粽子是不是熟了？”顏以厲開口提醒。

顏以格這才抬腕看了看那老舊的機(jī)械表，難得大驚失色。

“哎呀，煮過頭了！這下該不好吃了！”

唐果惋惜地嘆，“快，快，拿出來我嘗嘗！”

顏以格起身，掀開鍋蓋，將那六個小粽子撈了起來，放在冷水中稍微過了一下，快速剝開一個，放在碗里。

唐果早就拿著一根筷子在一旁等著，將粽子插了起來，張嘴就要咬。

但那粽子卻被顏以厲從背后伸出大手給搶走了。

“這么燙，怎么吃！晾一會兒再！”這小家伙，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也不懂嗎？

但這么說著，臘肉粽子特有的咸香氣息撲面而來，顏以厲不由自主地張嘴咬了一口。

他本來只想嘗一嘗味道，看是不是真的煮爛了。沒料，這粽子實在忒小，他沒控制好力道，一口下去，只剩下個小小的尖兒。

唐果傻眼了。到嘴的粽子就這么飛走了。

十分委屈！特別委屈！非常非常委屈！

“哇！”她癟嘴哭了起來，那叫一個傷心欲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