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8XXXXXXXX。我的手機號，如果需要幫忙又聯系不上郝媛或者雷程的時候，可以打給我、我幫你找他們。”陽佟洋說話間耳尖紅透了，隱藏在夜幕里難以察覺。

有琴海笑著把號碼存進手機，撥通。

手機震動的剎那，陽佟洋的心差點從嗓子眼里跳出來。他故作從容地拿起手機，滑動接聽：“你好，你撥打的用戶，可以像你朋友一樣叫你琴琴嗎？”

“當然。”有琴海甜甜一笑。

陽佟洋心滿意足地掛斷電話，沉默了一秒，欲言又止。

“加了微信，要通過呀。”有琴?；瘟嘶问謾C。

“嗯。”夜色如水，陽佟洋的聲音比平時又低了一個度，渾厚充滿磁性，聽起來仿佛拿著一杯咖啡倚窗而坐，欣賞月夜的同時品嘗著咖啡的醇香，從心到身都暖了起來，“走自己的路，過好自己的生活，別人的意見都不重要?！?

有琴海眼睛里一點點溢出光來：“好。聽你的?！?

“再見?！标栙⊙筇宪嚨乃俣扔悬c急，腳尖撞了車門跌倒在后座上，耳尖已是一片滾燙。

雷程整個沒臉看，和有琴海道別后開車離開。

有琴海微笑著揮手道別，在車拐過小路看不到的剎那，猛地拿起手機刷微博。陽佟洋不會莫名其妙說這一番話，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她又雙叒叕被黑了？

然而，她的微博里一片祥和，并沒有什么不和諧的聲音。

有琴海想了想，給顧宓發了條微信：【微博今天出事了？】

顧宓秒回：【嗯?！?

顧宓：【年度大瓜，我全程吃瓜，笑得合不攏嘴。事情是這樣的，白天你錄節目直播的時候，趙琯琯又上躥下跳差點洗白，然后有營銷號帶節奏黑你，說你有后臺，紀賀不敢得罪你說謊。紀賀經紀人很快反應過來，發微博澄清。但是節奏已經帶起來，很多人說你是影后私生女，還說你是煙紹的小情人什么的，話題直接上了熱搜。就在這時，陽佟洋突然發了一張自拍照問他帥不帥，緊跟著陽佟集團的各個新聞也上了熱搜，把所有和你有關的熱搜都擠了下來?！?

有琴海眉心舒展，陽佟洋很少發微博，如果有也都是和生意相關的。這條微博有蹊蹺，似乎是特意為了她解圍。

她再聯想起剛剛陽佟洋的話，心里突然有點甜。

顧宓繼續發消息：【這個瓜還不算完，晚上突然一大批營銷號集體帶節奏，曝光趙琯琯買通營銷號黑你的證據，因為涉及煙雨寒和紀賀，因此引來無數網友和粉絲圍觀。就在我們安心吃瓜的時候，又有營銷號爆出終極大瓜，是錄制《傳奇》節目時候的偷拍視頻。視頻角度十分清晰，有趙琯琯抽煙但是被經紀人阻攔的畫面，還有她讓指使經紀人黑你的錄音，聲音十分清晰。趙琯琯和她的團隊反應很快，先是辯解后來道歉，但是紛紛不買賬，紛紛脫粉，還有路人去罵的。她的人設徹底崩了，洗不白?！?

有琴海：【？？??！】

顧宓：【郝姐說，這次雷總親下場，副總聽說這件事立馬傾斜資源，把原本偏心分給欒泉的幾個好資源都轉到了郝姐這邊。郝姐挑中了一個廣告代言，兩個劇本，劇本等錄完這期節目回去讓你選。】

雷程親自下場？怕不是自愿的吧。

有琴海想起雷程和陽佟洋是一起長大的至交好友，想到剛剛陽佟洋的話，突然抿唇笑了。這一笑，她眼睛里倒映著滿天星辰，燦爛奪目。

唱著歌，有琴海愉悅地走進小院。

“節目錄制完還給你?！笔匾沟膶а萁M急忙跑過來把紙袋要了過去，里面裝著的是一套護膚品。不是高端品牌，但是也不算便宜。

“拿去拿去，姐天生麗質，不需要?！庇星俸Ｐ那楹玫財[擺手。

導演組哭笑不得。

進了被窩里，有琴海臉上的笑還止不住。有一種為止的情緒把心堵得滿滿的，有琴海翻來覆去睡不著，于是拿起手機給陽佟洋發了一條信息。

車上，持續低氣壓。

陽佟洋剛剛和有琴海分別后，上車就迫不及待拿起手機，通過有琴海的好友申請。然后全程沉默著，他一瞬不瞬盯著好友頁面，屏幕滅了他就打開，不知不覺間電量被消耗得七七八八，只剩1%左右，眼看就要耗盡關機。

【晚安，祝好夢?！?

頁面突然亮起來，有琴海的信息送達。

陽佟洋眼前霍地一亮，手指在屏幕上摩挲了兩下，才淺笑著著回復：【晚安?！?

信息發出去的瞬間，電量耗盡，手機自動關機。

“趙琯琯背后的人，查到了？”陽佟洋終于抬起了頭。

雷程停車等信號燈，無奈地回頭看了陽佟洋一眼：“杏城趙家，就是陽佟集團最近在合作洽談的那個趙家。如果和趙家有生意往來，最好不要趕盡殺絕……”

陽佟洋沒說話，用充電寶給手機充電。幾分鐘后，手機能開機了，他立刻撥通秘書的電話：“杏城趙家的對手是錢家，天縱房產？”

“是的?！?

“哦，馬上中止和趙家的合作洽談，去和天縱房產談判。他們如果能在三年內徹底吃下杏城趙家，最新合作項目他們的持股率增加到百分之五；一年內拿下趙家，增加到百分之十?！标栙⊙蟮穆曇舨桓?，但是在深夜里聽起來猶如蒞臨人間的魔王，讓人不寒而栗。

秘書回復的聲音抖成一條曲線，像極了心電圖。

“你瘋了？”雷程忍到陽佟洋掛了電話才問。

“給錢家五年時間，錢家也吃不下趙家?！标栙⊙蟮皖^打開微信，頁面停頓在有琴海的那條晚安的信息上，指尖情不自禁地在有琴海三個字上來摩挲，“有個人在前面吸引戰火，我也好坐收漁利，不會被陽佟康有所察覺?！?

“保護個人，也要如此小心翼翼。你大伯……”雷程握著方向盤的手下意識攥緊，愈發心疼陽佟洋。

“一切總會結束的?！标栙⊙竺娉了扑鸷拊谘鄣讻坝糠瓭L。

雷程不說話了，是啊，早晚一切都會塵埃落定。

欠債還錢。

欠命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