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群女孩在一道光芒中消失，川海看著自己的手，用力一握。

她深深的嘆了口氣，壓制著心中的痛苦。

皇宮里里外外都沒有川海的痕跡像是憑空消失一般，華允看起來有些擔心，那個人生地不熟的小姑娘怎么說不見就不見呢？

女帝到是習以為常的淡然，對外也沒說什么，只是告訴華允，川海回家了。

之后的結局和川海想的一樣，華允開始生病了，華夏的藥似乎都沒有起到作用，于是國師說清玄是太子殿下的貴人，他兩在一起就可以抵消一些邪氣。

這一次，川海并沒有看到女帝賜婚一事，國師說什么她都只是擺擺手示意按他說的去做。

最后清玄還是帶著華允去了蓬萊，因為限制問題，川海無法跟上去。

華允離開后，女帝很多時候就會對著蓬萊的方向發呆，似乎在想著什么。

出于不忍還是什么，川海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出現在女的的面前。

川海的出現女帝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驚訝，更多的是溫和，不過她眼中的孤獨和落寞無法掩藏。

“陛下，別——”

別擔心嗎？還是說華允一定會回來的？川海很是猶豫因為她是知道結局，也明白女帝最后是怎么死的

“華允是不會回來的，而你”閉上眼睛想了一會，嘴唇微微的顫動，“是來告別的！”

川海沒有想到女帝會這樣說，一個由數據模擬出來的人物應該不會知道吧？

“知道嗎？我第一次睜眼的時候，華允還在，我以為是上天給我第二次機會，但我還是失去了她；第二次睜眼，我以為上天在眷顧我，但是我發現我無法改變結局；然后第三次、第四次……，之后的是時光里，我遇到形形色，色的人，但是永遠無法改變結局。”女的臉上的微笑很是蒼涼，語言中帶著無奈和無力，她經歷了無數次與華允的離別，每一次都被綁在在這個王座上，親眼目睹著華允的離開，無能為力。

川海張張嘴，但是不知道該說什么。

不停的回顧在同一個夢境里還不如去死。

川海可以感受到女帝的孤獨感，因為只有她一個人記得自己，也只有他一個經歷過一次又一次的分離。

“好了，小丫頭，該回家了。”

“記得多吃點，十八歲才那點肉。”

“不知道還能不能看到你呢？”

女帝最后說什么，川海已經聽不清楚了，這個時候心臟本應該痛痛的，喉嚨疼疼的，聲音也應該哽咽，但是川海完全感受不到悲傷，只是感到女帝的孤獨感和自己很相似。

從遙遠的一萬年前沉睡，到一萬年后的蘇醒，所看到的一切都是陌生的，身邊的所有人沒有一個是熟悉的，那種來自血脈的孤獨，川海竟然會有一種輕生的感覺。

雖然自己已經一萬多歲了。

一萬年，是人類無法想象的時間，我竟然得到過去帝王所享受不了的時間。

這是幸運還是悲傷？

不過還好作為人類是我的適應能力還是相當不錯的。

精神連接切斷后，川海的意識回到了那個課堂，老師已經在黑板上寫下了作業內容，上交時間是三天后。

她看了看時間，還剩幾分鐘才下課，但是自己感覺過了好幾個月。

“哈欠！”伸了個懶腰，川海感覺好久沒有在課桌上趴過了，上一次在課桌上睡覺是什么時候。

“川海！你喜歡歷史課嗎？”亞伯坐在川海的旁邊，看樣子早就醒了，模樣還是那般的害羞。

“還行。其實我更希望體驗一下，百川的歷史。”她拖著下巴眼睛看著黑板，手中轉著筆大腦火速思考著人物分析的怎么寫。

“哦，百川的歷史，暫時有些困難。”

“為什么？”

“據說畫面異常血腥，只有高年級才能看。”

“嗯，知道了。”手中的筆一刻不停的在紙上劃過，大腦不停的思考著這里的普通話和自己的語言的差別。

歷史課結束后，便到了午飯時間。

川海拿著自己的學生證站在教學樓下發呆，不，是感受空氣中的氣味。

雖然自己暫時不認識這里的路，但是空氣中的飯香是無法掩蓋的。

在川海準備起步的時候，亞伯不知道從哪里冒了出來，他小心的拽著川海的一角，眼睛像小鹿一樣濕漉漉的。

“干嘛？”川海已經感覺到自己的胃在叫囂著“我要吃飯！”，盡管饑餓感沒有以前強烈，但是對于食物的熱衷一直都是只增不減，無飯不歡，只要有飯，就沒有川海解決不了的事情。

“你——要去哪？”亞伯感受到川海的語氣有些不一樣，害怕的看了一眼她就立馬地下了頭，剛才還拽著川海的衣角，手指就像是觸電一般縮了回去。

“食堂。”

“我也去。但是不知道怎么走。”

“我大概知道怎么走，但是別碰我。”不知道為什么，川海從小就討厭有人撒嬌，在她看來這就是示弱的表現。這個技能簡直就是相當雞肋，撒對了那叫可愛，撒錯了那就是討厭。

這個亞伯不知道什么原因，從剛開始就粘著自己，下課的時候好不容易擺脫他，現在又纏上來了，本著人類溫和友善，冷了扒獸皮，餓了啃獸肉的原則，川海已經有些不耐煩了。

“為什么？”亞伯不開心的癟癟嘴，松下的手又拽上了川海的衣角，還試探性的湊到川海的面前，對著川海賣萌。

“離我遠點。”川海語氣加重，看向亞伯的眼神也變得相當的兇。

“不要！”說著亞伯的手就拉起川海的手臂，像小女孩一樣搖著她的手臂。

川海的腦袋上已經有了黑線，心里的怒氣值也越來越高了。

“川川！”一道亮麗帶著開心的女聲傳來，然后就是一個沖刺，把亞伯的手給撞掉了。

亞伯的表情似乎要哭了，一臉委屈的看向川海。

川海的注意力已經轉移到了朵麗絲這里。

這個女孩是自己見到的第一個外星人，感情當然是不一樣，主要是請自己吃飯。

“又見面了，我叫川海·楊·喬伊斯。”川海禮貌性的動作引起了亞伯的不滿，他背著川海自顧自的生氣。

只可惜，那兩人完全沒有在意這個家伙。

“我是朵麗絲·墨菲。你還沒吃飯吧，要不一起？”

“可以，但是我不知道怎么走？”

“我知道，來吧！”

等兩人走后，都沒有理會亞伯。

亞伯一嘴銀牙咬的吱吱作響，緊握著拳頭，看著兩人離開時的背影，眼睛里透著一絲狠勁。

“川海，我不是你的朋友嗎？為什么要和那個人一起走？你是我的朋友！我的！”

午飯過后，朵麗絲把川海帶到了她的秘密基地。

伊斯頓學校占地面積巨大，所謂的后山其實是一座山脈。

這里的景色巨好，樹木繁茂，花草叢生，還有很多的大型和小型的仿生動物。

朵麗絲所說的秘密基地，其實是一個山洞，洞口和普通山洞沒有什么區別，但是里面確實一個迷宮，從做工上看應該是某種嚙齒動物的巢穴。

一邊感嘆自然的鬼斧神工，一邊聽著風掛過洞口的聲音。

這里好像地球！

很多時候川海已經忘記了自己身處外星，當看到街道上出現的獸人，那種失望感就像是一盆水從頭頂澆下來。

走到洞穴的深處，川海發現這里被裝飾的非常可愛，走進去還以為身處童話世界呢。

朵麗絲拉著川海坐在一個沙發上。

“你有什么問題要問我？”

“你知道？”朵麗絲有些驚愕，因為她并沒有說自己有問題要問。

“很難嗎？從食堂把我拉到這里”，川海動用精神力搜索一下整個山洞，確定沒有人了，“安心說吧，沒有人了。”

“我——”朵麗絲張張嘴，然后低下頭思考了好一陣子，才鼓起勇氣“我想知道，基因改造劑真的可以進化基因嗎？”

“就這個？歷史書上沒有？”

“沒有，這是醫學問題，書上是不會寫的。”

“好吧，既然你想知道，我就告訴你。基因改造劑在那場游戲中有拎一個名字——CSZ，而我經歷了至少三次手術，才勉強融合藥劑。我不知道為什么那個藥劑讓我們的基因逐漸向星際靠攏，但是進化基因是沒有問題的。”川海摸著下巴，想了想，慢慢的把語言組織出來。

“真的。”朵麗絲變得相當興奮，恨不得抱著川海親一口，只要找到那個藥劑，我就可以自己選擇人生了。

看著朵麗絲興奮的神情，川海忍不住的去打擊她。

“冷靜一下，那個藥劑還有副作用。”

“啊？”朵麗絲停下動作，皺著眉頭小心的看著川海，“川川，什么樣的副作用？”

“嗯——，怎么說呢？我第一次的注射藥劑的時候，藥劑的強大損壞了小腦的平衡中樞，所以我多了一條尾巴；第二次接受手術的時候，我的骨骼無法承受壓力，破碎了，于是就給我融入了活金屬。可能人類是無法承受那樣的力量，但是我在一個資料中看到有一個外星人和我出現了一個共通的副作用。”川海回憶起那幾段模糊的記憶，覺得很不可思議，現在的她已經不畏懼那件事情了，不再覺得那是噩夢，而是成長。

“那是什么副作用？”

“失控！我主要是食物上的需求。”川海一想到自己對事物的渴望，就覺得后怕，如果沒有精神力的壓制，可能最后的人類不是自己殺掉的，而是被當做食物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