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無常看著自家兒子那傻缺樣子，覺得剛才心里的懷疑得到了落實：“阿葉，我就說，他果然是傻了吧！”

葉：“……怎么可能，能成為執的靈魂，不會因為轉換空間而神識受損。”

因為要成為一個執，首選就是要一個不肯安息的神識。

“呵，傻不傻，一試便知。”白無常皮笑肉不笑地笑了一下，拔起插在黑無常腳上的手骨，手指微曲，控制它摳向沙雕的男生的眼珠。

鋒利的指甲！白皙的骨頭！

還有它身后陰冷的笑容……

王非凡在千鈞一發之際猛然覺醒！但是手骨的指甲已經摳進了他的眼眶，嚇得他喊都不敢大聲喊，眼淚倒是刷一下就下來了：“白，白哥……”

白無常兩對眼白盯著他，森森然。手骨堪堪停住。“醒了？”

“醒，醒……”

葉看不下去了，咳嗽了一聲。“阿白，好了。”

白無常嗤了一聲，收了法器。

王非凡還不太敢動，僵在座位上跟個雕塑一樣，說話還是蚊子聲：“謝，謝謝葉哥……”

葉看把人小孩嚇成這樣，也有點尷尬。幸好這時代隔音裝置好，旁邊的只要是普通人，就算中間只是個隔板，他們也聽不到這里的折騰。這情況她也不知道該說啥，只好岔開話題，說正事。

“咳嗯，王非凡。”

“啊到！”

王非凡條件反射一樣快速挺直腰板，生怕自己慢一點白無常的手骨又會摳進自己的眼睛里！

王非凡對葉都沒有對白無常那么恐懼，除了白無常剛才的恐嚇舉動外，主要是他剛來車上的那天就見到了白無常殺鬼！

就用那個手骨，把一只鬼撕了！鬼其實是沒有血的，但是那鬼的慘叫，一聲一聲的，每當他見到白無常的時候都會瘋狂地響起在他的神識里！警示他！往生之地，那不是他住了十幾年的法治社會，而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屠宰場而已！他如果不離開，總有一天也會被宰殺！

至于車上的鬼們傳得很離奇恐怖的葉，他來的幾天還沒見過她動手。但是他也不敢放肆，且不說她才是往生之地的主人，就是白無常那么護著她，他也不敢有一點點造次！

畢竟那只被白無常撕了的鬼，就是因為在背后嚼葉使的舌根被白無常聽到了才落到那樣的下場。

葉見王非凡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在瑟瑟發抖，于是盡量放緩調子說話。但是她久具往生地，死亡、不甘、怨恨等等氣息早就將她整個靈魂都浸染了。

在一個寂靜的空間只讓葉一個人出聲的話，那著實是件恐怖的事情。好像黃泉席卷了你。她呼出的氣都是不詳的黃沙。

往生之地就終日飄著散不盡的黃沙。

如果能剔除這些，葉的聲音還是很空靈好聽的。

“我們這邊要處理點事情，但是人手不夠。阿白不放心我一個人，所以我找了你來。”

王非凡這下才徹底相信，他這是再次來到了人間。

這種感覺有點奇妙，甚至讓他短暫的恍惚了一下。

“可是，我什么也不……”

“不用你做什么，你跟在我身邊就可以。”

王非凡點點頭。白哥盯著他，他也不敢搖頭。

這時候，黑無常突然冒了一句：“兒，你錯了！”

非凡兒秒驚恐：“啊，啊……？”

黑無常嚴肅道：“有件事情還是必須你來干的！”

還有這樣的事情？“？什么事？黑哥？”

黑無常拿起筷子瞧瞧桌上的瓷碟，示意他：“把這些東西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