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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安排救人

泉曳郡,顧名思義,是為一座雨水充沛的城郡。漫漫雨滴落如簾卷般投進泉眼之中,如風吹柳葉動,輕柔卻連續不斷。打落在來往行人的身上,仿若那輕撫除去心間的灰塵,流淌進田間的土地中,洗去那糧食莖葉表面的塵埃。這尤其是在春夏相交之季,降雨更是充沛。更有那儀態翩翩的南方女子,便是氣候所成,一方水土養一方人,女子若柳,盈盈而動。

然而今年卻是天公不作美,連續降了半個月的暴雨。連日的雨水早已超過了這地方最大的排水限度,泉眼無力容納,河道也已溢出,便全部滯留在街道上,成了洪澇。泉曳街道上因為這連日的暴雨,早已沒了往日的繁華,處處透露著死寂。目光所及之處,幾乎全都是災民與發了霉的各種物件兒,空氣里散發著的都是一股子酸臭味。

完成了自己的任務后,白悠悠便無意再聽風天逸他們的商討細節,與風天逸告了事,協著流風,如陌和如意四人來了醫館,看有沒什么需要幫忙的。

醫館位于客棧的東南方向,相距不遠。內外圍滿了人,給老人看病的,給幼童看病的,給自己看病的,比比皆是。

白悠悠他們到的時候,風離正趴在地上用熱水燙過了的匕首給一個腿部傷口化了膿的老者清理傷口。而老者兩眼緊閉,臉頰紅熱,時不時的因疼痛哼呀兩聲,應是發熱所致的昏厥。老者的另一邊跪著一個約摸著七八歲的男童,臉上表情焦急難耐,想必是這老者的孫子之類的。

白悠悠看風離即將完事兒,在醫館內打量了一圈,見距自己不遠處的桌子上放著幾塊兒棉布,便兀自走過去拿起直接遞給了風離,讓他給老者包扎。

風離看也沒看,順勢接過去,直至包扎完才發現剛遞給自己棉布的是自己的閣主。

眼眸中一閃而過的疑惑,卻又很快釋然。那疑惑源自白悠悠真實性別所使的嬌貴,讓他不自覺的想要勸她離得遠些,釋然則是想到不管白悠悠是男是女,她都是無悠閣的閣主。

風離接過一旁小廝遞過來的布巾,仔仔細細得擦了擦手上的污漬,方才看向白悠悠,張口,似是停了一下:“白小姐怎么來了?”

這周圍認識白悠悠的人,總共有四人,他,流風,還有白悠悠身邊的兩個丫鬟,而顯然,不管兩個丫鬟知不知道白悠悠無悠閣閣主的身份,稱呼她為“白小姐”都是最恰當的上上之選。

白悠悠環視了醫館內一圈,不答反問:“百姓們的情況都怎么樣?”白悠悠想要問的是有無疫情的出現,但醫館內百姓太多,直接問的話容易引起騷亂。

而兩人不愧是有默契的,風離馬上便明白了白悠悠的潛臺詞,回道:“今天還好,來醫館瞧病的都是些風寒,還有些外傷。”

說完,風離便再次蹲下去,準備給那名老者的孫子清理傷口。卻不料剛拿出匕首,準備將上面的腐肉給清理了時,那男孩兒卻往后退了幾步,慌亂的對著風離搖了搖頭。

風離見此,以為是那男孩兒怕痛,輕聲安慰道:“別怕,這個是為了你的傷口好的更快。很快就好了。”

而那男孩卻還是堅持的搖著頭,不為所動。

此時,一個侍從打扮的男子急匆匆地闖進來,不料沖勁兒太大,加上白悠悠幾人阻擋不及,一不小心將這小男孩兒給撞倒在地,剛好壓上了自己的傷口。卻見他只是眉頭皺了一下,絲毫沒喊疼。

那侍從對著風離半是請求,半是命令的開口:“大夫,快隨我去看一下我家公子把,他這會兒都疼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白悠悠轉頭看向侍從所指的方向,那兒坐著一個身穿錦服,膘肥體虛的男子,眼下正扶著自己的胳膊肘,罵罵咧咧的讓那些災民離自己遠些,與侍從口中疼的說不出話沒個半點兒相似。

心下了然,白悠悠便回頭看向剛那名拒絕清理傷口的小男孩兒。

當下,風離對那侍從不與理睬,繼續勸那男孩兒。但不管怎么說,男孩兒都堅持不讓清理自己的傷口,而風離的耐心也即將被磨完了。

而身旁的侍從眼見風離對他不理不睬,甚是氣惱,直接破口大罵:“就這么個窮鬼,大夫你是眼盲了么?放著我們我們公子不治,來與這等低劣人看病?”

男孩兒聽聞這話,先是起火,后又認同般低下了頭。

白悠悠則是直接暗中將淬了毒的銀針射向了那侍從,讓他去與自己爭辯這問題。隨后看了看老者,又再次看向小男孩兒,試探性得開口:“你,是不是怕沒錢付診金?”

男孩兒一聽,臉上露出窘迫之色,微微的點了點頭:“我的銀子都用來給先生治病了……”

原來這老者并不是男孩兒的爺爺或者外公……白悠悠看著男孩兒,想到他剛才壓上自己的傷口,卻除了皺了下眉,并未有任何其他反應。不由計上心頭:“那,如果你能答應我一件事,我便幫你付這診金如何?”

男孩兒猶豫了一下,開口:“先生說過,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如若你讓我做的事情在這不為之內,我便不能做的。”

白悠悠點了點頭,對他保證道:“這你可以放心。”言罷,男孩兒才露出了自己的傷口,給風離清理。

這邊風離剛準備清理,白悠悠的毒便已失效了。那侍從反應了過來后,搖了下頭忽略方才的異常,直接伸手拉住了他的胳膊,想要強迫他去給自家公子看病。而風離豈是他能威脅的,順勢將自己手中的匕首往他那處推了一下,而男子迅速放開抓住風離的手,怒目而視。

風離依舊是那副云淡風輕的模樣,似乎自己剛推出去不是匕首,只是一張畫卷之類毫無傷害的物件兒,悠悠然說道:“閣下可千萬別沖動,我這手中的匕首拿的不甚穩當,怕是一個不小心就會捅到誰哪里。”說到這兒,風離頓了一下,繼續:“不過,你也別心憂,既是我失手傷到了你,我這無曳醫館便保管給你治好,且不收分文。”

怎么說也是跟著流云混久了的,流云這人除了熱衷于收集八卦消息,嘴毒確是一等一的出類拔萃。想想以前要是遇到了這種情況,風離只會不予理會或者直截了當的送那人去見閻王,而現在。。。。。。白悠悠深深的為換來了一名毒舌的風離而感到頭大,不由幽幽地回頭看了眼依舊保持本性的流風,還好有個自始至終都安靜的......

那侍從身形顫抖地看了看自己身前的匕首,甚是膽怯,悻悻然得走了。風離繼續蹲下為那小男孩兒治商。

為分散他的注意力,白悠悠問他:“你叫什么名字?”

男孩兒本專注看著逼向自己傷口的匕首,一臉膽寒,聽到白悠悠的問話,便答道:“我叫岐麓,先生說我的名字取意為要我腳踏實地,不好高騖遠。”

“是個好名字。路雖長,步步卻終將行至;路雖短,腳不提卻始終原地。”白悠悠思考了片刻,回道。

而此時,岐麓突然疼的悶哼了一聲,卻發現傷口已經處理完畢,風離已經在包扎了。再抬頭,卻發現白悠悠對他安慰的笑了笑,似是徐徐清風,吹進心中一片暖意,不由愣在原地。

白悠悠在醫館內四處轉悠著,哪需要幫忙就順便搭把手,一邊等著風離空閑下來。

不一會兒,風離看醫館內沒什么需要他上手的,隨后看了眼白悠悠,去了后院。而白悠悠見如陌和如意兩人正在別處幫忙,沒注意到她,便跟了過去。

后院。

“閣主。”風離對著白悠悠,喚道。

白悠悠點了點頭,“我想讓你到時去幫忙教那些侍衛啊什么的如何簡單的處理災民傷口。”白悠悠直截了當地切入正題。

洪災引發的,除了流離失所,還有病痛折磨。而大部分人因平常沒錢看病,是連病都不敢生的。但天災下,這些并不能控制,因此患傷風得肯定特別多。

風離點了點頭,承應道,但忽然又想到另一件事:“那是要我主動去與風天逸他們說嗎?”

白悠悠想了想,回道:“不用,我去說吧。”

畢竟,自己還是要發揮一定明面上的作用的,不然到時回了京城,都不好交代。

交代完這件事,白悠悠便帶著幾人回到了客棧。客棧門口,正好碰到先前去忙自己生意的白思羽。

白悠悠心下疑惑不已,洪澇都這么嚴重了,三哥怎么還有生意要打理。

與白思羽交談之后才發現,白思羽去打理的,是自己糧店的生意。民以食為天,而在這洪澇過后,定會有很多人家的糧食浸水或是直接被沖走,因此,糧店的生意肯定好到爆,但坐地起價便隨之而來。

白悠悠懷疑了看了眼白思羽,不說話。而白思羽即刻反對道,“你不要這么小看你三哥好嘛!我怎么會是那樣的人,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憤憤然瞪向白悠悠。

白悠悠連忙告了罪,說了幾句討心歡的話白思羽才放過她。

兄妹倆正在這邊你一句我一句的說笑,余光瞧到風天逸他們已經商討結束,從屋子里面出來,直走向他們倆。

走至兩人面前,風天逸開口:“多謝白小姐的大公無私,愿用你的祥瑞之氣庇護這一方百姓。”話是對著白悠悠說,但風天逸的眼睛卻是看著白思羽。

白悠悠嘴角忍不住抽了幾下,心中無比的佩服這風天逸顛倒是非的能力。當時那種狀況下,自己能拒絕么?難怪這風天逸年紀輕輕就能混上了禮部侍郎的職位,相比之下,自己還是見識少了些,嘖嘖......內心不管再怎么吐槽,表面上白悠悠還是要做一副與有榮焉的模樣,笑了笑。

白思羽一聽,直接反應是看向白悠悠確認話的真假,見她點了點頭。瞬間有些炸毛,前幾日才警告過風天逸,沒想到今日就給他搞這種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的計謀。

不等白思羽說些什么,其他幾名官員又繼續在一邊附和,讓白思羽有話也沒空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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