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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叫我法爺!

“火是你放的?”

“對,里面的幾件藏品竟然是有關如何與惡魔做交易的。”尼爾森將一小塊鵝肝放在嘴里,細細咀嚼,平淡的表情仿佛什么都沒發生一樣。

“拿到達希斯項鏈了?”海瑟琳似乎早就猜到了一樣。

“嗯,他們都被火焰嚇到了,我就敲碎展覽的玻璃,順手把項鏈拿走了。”

“你還真是一點也沒變,唉,拿你沒辦法。”海瑟琳笑著搖了搖頭,端起高腳杯,微微抿了口紅葡萄酒。

“計劃什么的太麻煩了,我懶。”尼爾森聳了聳肩“他們到哪里了?”

海瑟琳看了看手機,“只有離得近的凱文到了,他現在應該在根據地吧。其他兩人明天上午差不多就能到了”

“那好,一會兒回根據地。大祭司說凱文知道怎么使用青銅燈,正好讓他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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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餐完畢后,兩人驅車直奔圣城的根據地而去。

城郊的公路兩側,是一望無際的金色麥田。一輛白色的敞篷跑車從路中央疾馳而過,歡快的爵士樂繚繞在車內,副駕駛的海瑟琳不禁跟著音樂搖擺起來。尼爾森也跟隨著節奏輕輕地哼唱,兩個人活像是出來郊游的小情侶。

尼爾森突然深吸一口氣,緊接著眉頭一皺。“是惡魔的腐臭味。”

海瑟琳聳了聳肩“沒事,反正老大你在呢。”

“我的劍斷了,我現在沒有武器。”

“???”海瑟琳手掌一翻,一個拳頭大小的金屬塊出現在手中。“那老大這回我保護你!”

“哈哈哈,好。”視野中遠處的公路上升起了滾滾黑煙。“坐穩了!”

跑車突然加速,巨大的推力直接將兩個人按在座椅上。

離事發地點越來越近,視野中已經可以看到失事的車輛殘骸和人體的斷肢,以及兩只正在啃食什么東西的惡魔。

尼爾森沒有絲毫的減速動作,就這么直直地對著那兩頭惡魔沖了過去。

惡魔們也聽到了發動機的咆哮聲,抬起頭,興奮地咧開了滿是鮮血的嘴,里面還有沒有嚼爛的碎肉。

獵物,上門了。

“哇哇哇,老大你悠著點!”海瑟琳死死地拉著把手,夸張地大叫著。

尼爾森看著四爪著地一前一后飛奔過來的兩頭惡魔,沒有絲毫驚慌,嘴唇微動。

“3”

“2”

“1”

倒計時就仿佛死神在握著鐮刀準備敲響死亡的喪鐘,尼爾森的眼神突然變得銳利起來。

當他數到一的時候,只見前車輪死死地抓住地面,后輪騰空,一個帥氣的漂移,車尾和沖在前面的惡魔來了一個親密接觸。

那一側的車尾直接深深地凹進去一大塊,而那頭被車尾撞到的惡魔則在空中劃過一條弧線落到了公路旁的麥地里,和那頭惡魔一同飛出去的,還有他殘破的身軀和淋漓的鮮血,可以清楚地看到他腹腔內的某些器官灑落在公路上。

沖在后面的那頭惡魔并沒有因為這一幕而停下來,反倒是在車子來了一個360°的漂移后直接一躍而起,向著獵物撲了過來。

迎接他的,卻是一根完全由風元素構成的箭矢,鋒銳的箭頭鎖定了他的頭顱。惡魔趕忙把爪子收了回來護住頭部,堅硬的利爪直接硬抗箭矢。

“砰!”只聽一聲悶響,惡魔的爪子和箭矢碰撞到一起,在空中的惡魔直接被一股巨力推了出去,而后穩穩地落在地上。

海瑟琳直接跳下汽車,手中的金屬塊早就變成了一把折疊弓。她站在車的側面彎弓搭箭,手中的風之力迅速匯聚起來,由風元素構成的箭矢如金屬一般在陽光的照射下冉冉生輝。

惡魔甩了甩不斷留著鮮血的手臂,憤怒的吼聲回蕩在這片天空。

“吼!”

海瑟琳微微瞇起雙眼,瞄準了惡魔的眼睛。

突然!

她瞪大雙眼,手中的狂風之力迅速消散。海瑟琳的臉龐涌起一股慘白色,彎下腰大口大口地嘔吐出來。

“我的天,不行不行,老大我還是適應不了你開車。”海瑟琳扶著車門兩腿發軟,看起來虛弱得不行。

“小心!”

海瑟琳的耳旁突然傳來極速的破空聲,她下意識地舉起折疊弓。

“鏘!”地一聲脆響,惡魔彎曲的利爪砍在弓上,巨大的力量震得海瑟琳后退一步,利爪的爪尖離海瑟琳的瞳孔只有一寸之遙!

尼爾森一把抓起身旁的斷劍,對著惡魔狠狠地刺了過去!惡魔靈巧地后退躲過尼爾森的偷襲。

“對不起老大,是我大意了。”海瑟琳快速調整好狀態,強忍著把那種眩暈的虛弱感壓制下去。“不過你拿著斷劍活像是拿著把菜刀,原諒我不厚道地笑了哈哈哈哈哈哈”

這頭惡魔也看到了尼爾森手中的斷劍,知道自己剛才似乎被耍了,明明那強烈的殺意仿若凝成實質一般,結果攻過來的卻是把斷劍?快速分析戰場上的局勢,惡魔發現,只要自己貼上去和那個拿著弓箭的女人近戰,豈不就是贏定了?

惡魔桀桀桀地怪笑著,看著面前的這兩個人仿佛像看著兩具尸體。強壯的后肢微微彎曲蓄力,瞬間將腿部的肌肉力量全部爆發出來,如一支離弦的箭一般沖向海瑟琳。

海瑟琳快速后撤想要和惡魔保持距離從而方便周旋,不停地彎弓搭箭,狂風凝聚成的箭矢飛向惡魔。可是海瑟琳的攻擊要么被惡魔靈巧躲過,要么被他用爪子擊中側面,使得箭矢偏離了軌道。

眨眼間惡魔就沖到了海瑟琳的身前,逼得海瑟琳不得不與他貼身搏斗。海瑟琳手中的長弓快速變換成一根長矛,直直地刺向惡魔的胸口。

惡魔一掌將矛尖拍走,攻勢不減直接抓向海瑟琳。長矛矛尖劃了個弧線又重新回到海瑟琳的手里,橫起長矛架住了襲來的利爪。

兩人的戰斗十分膠著,無論是海瑟琳還是惡魔都無法快速地拿下對方。

不過從旁側看來,海瑟琳正逐漸步入劣勢,在惡魔猛烈的攻勢下節節敗退,整個人的氣勢比之惡魔都低了一截。

尼爾森見狀提起斷劍就要加入戰斗,身后突然一道黑影沖了過來,尼爾森立馬橫劍欲擋住來者的偷襲。

卻未曾想,那個黑影只是虛晃一招,并沒有真正地攻擊尼爾森,而是直接沖向海瑟琳!

尼爾森預想中的攻擊并沒有到來,反倒是一股滿含血腥氣息的惡風撲面,轉過頭時才發現海瑟琳已經倒在了地上,背后是一道深深的爪印!

“海瑟琳!”尼爾森目眥盡裂,看著偷襲他們的那個只剩一半身體的惡魔,舉起僅剩的利爪瞄準海瑟琳的頭部狠狠地揮了下去!

手中不自覺地冒出蒼白色的火焰,斷劍仿佛是在悲鳴一般以一種詭異的頻率不斷抖動!車內剩余的斷劍殘片也好似受到指引,迅速地飛了過來和尼爾森手中的斷劍組合在一起形成一柄完好的長劍,而那蒼白色的火焰就好像充當了粘合劑一樣把殘片牢牢地固定在了一起。

尼爾森如炮彈一般瞬間彈射而出,原本黑色的瞳孔此時已經全部變為金色,微微側身,用肩膀狠狠地將那頭只剩一半身體的惡魔撞飛了出去。

轉身,揮劍,一氣喝成。

空中兩顆丑陋的惡魔頭顱高高飛起,還未等落地就被其上附著的蒼白色火焰燃燒成灰燼。

兩頭攔路惡魔,卒。

尼爾森趕緊蹲下來查看海瑟琳的傷勢,根本沒有管同樣化成飛灰的長劍。

“沒事沒事,皮肉傷而已,老大,我還死不了。”海瑟琳想要翻過身裝作沒事讓尼爾森放心,結果這一動作疼得海瑟琳直倒吸冷氣,本來準備好的笑容在尼爾森看來也變得極其猙獰。

“歇著吧你,裝什么大瓣蒜?”尼爾森直接把海瑟琳又按了下去,回到車里找來一瓶藥給她背后的傷口涂上。

“!!!議會那幫老家伙給你的神血?”海瑟琳看到藥的樣子瞬間瞪大了雙眼,想要再次翻身好好看看尼爾森手里的藥。

“對,療傷特別好用。五年前那次就是靠這個才把你們從死神手里搶回來。”尼爾森淡淡地說道,同時把還想翻身的海瑟琳再次壓了回去。

“你可真是那幫議會老頭兒的親兒子。”海瑟琳撇了撇嘴,顯然是十分嫉妒。

“行了吧你,我這也就這一小瓶了。”尼爾森晃了晃手里的瓶子,拍了拍海瑟琳已經結痂的后背。“走了,該回去了。”

海瑟琳直接蹦了起來,活動了一下后背,直接爆了句粗口。

“牛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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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二人回到圣城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

兩人來到了獨角獸酒吧的地下酒窖,并沒有在意兩側各種各樣的藏酒,徑直來到了最深處。

兩人面對著一面酒柜,尼爾森隨手從上面拿下來一個瓶子,打開后直接倒在了地面上。從瓶中流出來的銀色液體滴落地面上,循著隱蔽的溝槽緩緩匯聚成了一個法陣。

當瓶子里的最后一滴液體落在地面上,法陣頓時光芒大作,面前的酒柜向一側移開,一扇暗門出現在面前。

尼爾森咬破手指,用鮮血在門上繪畫出一個繁雜的法陣,最后一筆勾勒完場后,法陣亮起微弱的光芒,尼爾森輕輕推開門,和海瑟琳一同走了進去。

“還記得曾經羅納爾多經常出去偷酒喝,來來回回都要用復雜的血陣開門,沒多長時間他的手指都磨出厚繭子了”尼爾森看著熟悉的一切突然笑了出來,已經好多年沒回來了,曾經在一起訓練的日子,很懷念啊。

白熾燈照亮了幽黑寂靜的地下通道,步行數十步走出隧道,眼前的世界豁然開朗。

這是一個巨大的客廳,可以通往所有的房間——滿墻長劍、槍支的武器室;各種健身器材齊備的健身房;空間開闊,有許多靶子和破舊彈殼的射擊場;有陳列著各種古老書籍的資料庫……

然而最醒目的還是客廳中間,一個坐在沙發里,背對著尼爾森和海瑟琳的人。此人頭上戴著一頂棕色的巫師帽,手里握著一根被橄欖枝纏繞的法杖,法杖的頂端是一顆綠色的寶石。

他從沙發里站起身,寬大的棕色法袍披在身上很好地隱藏了他的身形。

“你們來了,鐵與火之主——尼古拉斯?尼爾森、狂風之主——安吉麗娜?海瑟琳。”蒼老的聲音從他的帽子下面傳出,他側過頭,將臉藏在帽子的陰影下,讓人難以看清。

“法師現在都流行穿法袍戴巫師帽睡覺嗎?”海瑟琳抱著胳膊調笑道。

他轉過身,身后寬大的法袍漂浮起來,法杖重重地點在地面,頂端的綠寶石綻放出耀眼的光輝!他略微抬起頭,黃金色的瞳孔散發著邪異的光芒!于此同時發出一聲怒吼!

”叫我法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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