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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金陵城內雨紛紛

  • 從貞德開始
  • 宅貓的貓宅
  • 2366字
  • 2019-07-18 22:34:49

輕功飛不出網,點穴戳不到人。

東風這次真的是無力了,連一片花瓣也吹不下來,只能束手就擒,戴上手銬腳鐐被拖著關進了府衙大牢,與那龜公作伴。

二十萬兩銀子的大案,府衙之中自然絲毫不敢怠慢。

生鐵欄桿,三把拳頭大的鐵鎖,之前還偷奸耍滑的獄卒也變了個性,隔三差五就來牢里轉上一圈,可把對面木牢里頭的龜公都給看呆了。

從地上爬起來,他三兩步挪到牢門前,抓著欄桿輕聲道:“這不是長興巷的婦科圣手白郎中么!怎么,終于醫死人了?”

“哼!我是醫錯了人。”

白景堂,也即是東風,他堂堂盜圣傳人,即便是已經身陷囫圇,照樣是昂首挺胸,沒給對面一個好臉色看。一句話過后,就再也不去理會那龜公。

但對龜公來說,這么一點冷遇真的不算什么。

“嘿!錯了就是錯了,還好意思擺譜……我才是被冤枉進來的呢!那如花分明是自己投的河,與我哪有一點干系!真的是冤枉啊!咦?你怎么沒換囚衣?”

就在他抓著欄桿發出源自靈魂的控訴時,當值的獄卒又轉回來了。

“喊什么喊!冤什么冤!你這龜公,就算沒有謀財害命,定然也是非禮猥褻!進了這牢房,那就是……就是……死得其所!”

獄卒大字不識幾個,此時從嘴里蹦出來一個成語,竟然洋洋得意起來。

不過他這個成語可是把龜公嚇傻了。

“死……死?!冤枉啊!小人一向規規矩矩,最多偷藏點吃食,絕沒有非禮猥褻啊!……不對!是鴇母!那一夜是老鴇她非禮我!女捕頭抓錯人了啊!”

“少嚷嚷!南曲樓的鴇母腰纏萬貫,憑什么看上你?給我安分點!”

獄卒用力敲了敲欄桿,嚇得龜公趕緊縮回手。然則事關小命,他那叫喊卻是一刻也沒停下,氣得獄卒直接開鎖進去一頓好揍。

東風估摸著獄卒是不敢開他這邊幾個鎖的,便也沒去管對面那破事。

他背過身,望了眼窗外烏黑的天色,心中也是有些慌張。

——————————

轟隆!

沈純剛一回到游戲,眼前立刻被藍芒刷屏,緊接著耳邊又是一聲轟鳴。

“打雷啦!下雨收衣服啊!”

聽聲音似乎是四娘,沈純正想出去看看,就見繡兒猛地推開門直撲朝東的繡窗,很快就收了個肚兜進來。

肚兜?!

沈純仔細打量打量周圍,確認這是自己的房間,瞬間就懵了——這破游戲,到底給自己安排了什么設定?

好在繡兒沒把肚兜直接放在沈純床上,而是朝他吐了吐舌,屈膝說道:“姐姐莫怪,繡兒的窗子已經被妹妹用了,只好借了姐姐這邊晾衣裳。”

“呼——沒事,你隨便用!”

不是自己的就好,沈純把目光從肚兜上的小黃花上挪開,扭頭看向窗外。

又打了幾聲悶雷,這雨終于下來了。

雨點擊打在屋外的水面,從叮叮咚咚,很快就變成了噼里啪啦。

這是一場豪雨,積聚在空中的雨水傾瀉而下,把滿街的污穢通通沖進了秦淮河。

底樓大堂里,四娘召集了大半的護院和幾個姑娘,正在做著雨后的安排。

“衣服被褥都收回來了沒?”

“得虧媽媽警醒,一滴雨都沒沾呢!”

“是呀是呀~”

幾個歌女鶯鶯燕燕,很會說話,捧得四娘老眼都瞇了起來。

“嘿嘿!我跟你們說啊,這夏天里的第一場雨啊~它長不了!這就叫做……對了,急不可久!”

那四個字一出口,幾個歌女頓時吃吃竊笑:“呵呵呵~四娘果然老馬識途,經驗老道呢~”

經驗老不老,我也不知道。

不過四娘對這場雨的判斷卻出了極大的差錯——一連三天雨就沒停過,反而還有俞下愈大的趨勢。

悶熱的石頭城被徹底沖刷一遍,竟成了一片澤國!

……

這一日,沈純又在房中臨摹繡兒的書法。

臺閣體就跟八股一樣,講究的就是一個沒個性,真的是非常適合初學者練習。

再加上沈純本身超強的山寨模仿能力,兩天多間斷的練習做下來,筆下竟然已經頗有章法,都可以冒充一下繡兒的筆跡了。

而他之所以可以這么心無旁騖地練字,也是多虧了這場豪雨。

大雨連綿不絕,道路積水頗深。

如此惡劣的天氣,就算穿戴一身雨具也是無用,出門照樣得成個落湯雞。

更不要說水中藏著各種沖刷而來的雜物,行路困難了。

從下雨后的第二天開始,秦淮河畔這些青樓便沒了生意,而河中那些畫舫更是早就靠岸停泊。

歌女沒了客人,捕快不再追查案子,便是那些個徹底連白天都閑下來的閑男,也只能窩在自己的住所,做些應該做的事來打發時間。

一時間這十里秦淮竟為之一肅,反倒是府學的讀書聲穿透雨幕,隱隱可聞。

就在這時候,在現實里糾結了一天的祁琪終于又上線了。

她還記得自己是在某青樓的樓梯上下線的,但是此時左右一看,卻是一間略顯寬敞的房間。

也不知道是誰走在樓梯上,正好經過祁琪昨夜下線的位置,結果把她給擠這里來了……

眼前是一面梅花屏風,左邊是素雅的珠簾,右邊是薄紗的幔帳。她又探頭望見一個精致的梳妝臺,終于確認這是女人的房間,心里悄悄松了口氣。

她正要從屏風后轉出來,才探出一個腳尖,便立刻縮了回去——

不行!如果這是那個老鴇的房間可怎么辦?

而且就算不是老鴇,那些歌女也不一定就是好人,她又沒有半點武功防身,一旦被護院發現,就真的可以刪號了。

思來想去,她決定還是繼續躲一會兒,大不了就是下線再等等唄。

也就過去了十來秒,房門突然被推開了。

“姐姐!姐姐!有人對出你那首詩了!”

進來的又是繡兒,她手里小心地捏著一張宣紙,上頭的墨跡還沒干,顯然是剛剛書寫而成。

沈純放下手里的毛筆,接過來一看,還真是“吳中往往饒才筆,也炷婁江一瓣香”這一句。

難道是任務目標終于來了?

他一下子繃緊了神經,但可能是練字久了,心靜氣閑,臉上竟是全無異樣。

“繡兒,對方是個什么樣的人?”

“是個年輕的公子!”眼看恩人的任務有了著落,繡兒很開心,“看樣子應該是沒有功名,反而有點像江湖人士。”

這就不對了,沈純皺緊了眉,又往紙上看了看。

沒錯呀!

“奇怪,錢謙益應該已經四十多了……算了,繡兒你還是先把人帶上來吧。”

“繡兒?繡兒!”

“啊?!姐姐有何事吩咐?”

繡兒好似突然失了魂,沈純接連喊了幾聲,她才回過神來。而且這反應恰巧是在聽到錢謙益三個字以后,沈純頓時有些奇怪。

兩人都這么熟了,一個毫不扭捏地直接開口就問,一個稍稍猶豫過后,便也道出了其中原委——

“姐姐想必還記得繡兒說過,家父是在鄉試舞弊案中被誣陷的。而錢謙益此人,正是那次鄉試的主考官。”

沈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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