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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元旦(下篇)

  • 桂香濃
  • 晚桐123
  • 7431字
  • 2020-01-11 00:22:38

易晴想到之前準備的模型房屋,驚道自己差點忘了這么重要的事。她起身去房間里拿出來放桌上,對大家說道:“我們邊等邊玩這個吧,你們看這個圖,有沒有很喜歡這幢房子?”

陳省:“哇,實物也有這么逼真?”

易晴打開盒子,大家看到組件確實栩栩如生,都來了勁,摩拳擦掌要它拼好。

易晴:“我希望我們以后老了,兒女也有了各自的歸宿后,我們還能像現在一樣聚在一起,窩在一所這樣的房子里,每天遛遛狗,種種花,蕩蕩秋千,一起吃飯,一起看電視,過著真正閑云野鶴的生活,永遠不分離。”

幾人聽了,似乎是受了感動,一時無話。過了幾秒鐘,伍艷嬌道:“天啦,你這也太煽情了,你不要向南了?光要我們?”

易晴:“大家各自把老伴帶來嘛!房子這么大,夠住了。再說,人越多越熱鬧不是?”

陳省:“你這方法好,現在有很多養老公寓,就是讓老人們住一起有個伴。”

劉小玲:“我贊同,以后我們就合資買這么棟別墅。”

易晴見大家都同意,臉上泛起了幸福的神色。又過了會,蔣瀟進了屋。他看到大家圍在桌邊聚精會神忙著,奇異地把臉湊過來道:“你們這是在干嘛呢?”

他剛巧不巧坐在了伍艷嬌身邊,可惜沒注意到身旁的人正緊張地偷眼看他。

易晴:“你怎么這么晚才來?快,我們需要理科生來幫幫忙。”

蔣瀟瞅了瞅房子的模型圖,笑道:“多大了,還有心思拼這個?”

易晴:“嘖,少廢話,這個沒你想的那么簡單,稍有不慎就會把模型弄亂。”

小玲道:“你沒來時,這位同學還和我們抒發了一頓肺腑言,說什么希望大家老了還能在一起啊,住在這樣的大別墅里啊…”

蔣瀟:“沒問題啊,你買,我們一定都搬進來。”

易晴白了他眼道:“你拼不拼?拼不會,就會貧!”

蔣瀟笑著拿起了一個微小的植株,黏上膠,小心翼翼粘在了花叢里。他道:“我們能不能先吃飯啊?老板?大過節的,先讓我填飽肚子再干活好嗎?”

小玲:“對喲,時間不早了,我去炒菜。”

易晴:“吃吃,你就知道吃,你記得小時你有次吃完了我家一桶子餅干嗎?”說完起身和小玲一起進了廚房。

陳省:“瀟哥,你莫不是最近哪里惹著她了?”

蔣瀟:“可能是我沒拿賀卡過來。”

陳省:“賀卡?”

蔣瀟:“嗯,說什么今年大家要恢復傳統,互相送賀卡,誰知道她這是哪一出。誒,對了,我也沒看你們帶賀卡啊!”說著他望望四周,結果一張紙片也沒找到。

陳省頓時明白了易晴的用意,艷嬌自然也心領神會,她早就坐不住了,起身坐到了餐桌旁。

不久,熱騰騰的飯菜上了桌,吐著歡快的惹人喜愛的水蒸氣。

易晴:“趕緊吃吧,今天真要感謝小玲,要不是她啊,現在我們可能都吃不上飯。”

蔣瀟:“起先你在群里說是你掌勺,我就打算吃飽了過來的。”

易晴:“你今天嘴欠是不?”

小玲:“哈哈,這頓飯絕大部分真是易晴準備的,我只是幫忙炒了兩道,喏,紅燒魚是我做的,那道小菜是我的,其它都是她完成的。”

陳省:“易晴這兩年在朋友圈曬了不少自己的手藝,這是要朝賢妻良母發展了。”

易晴:“很難成為那樣的人,好玩而已。來,我們先敬一個,祝大家新年快樂。”

大家舉起杯,艷嬌道:“什么是發小?那是一起干過‘偷雞摸狗’,一起花前月下,一起哭一起笑的人。我們見證過彼此的榮耀,也分擔過最狼狽的時刻。我一直很慶幸能遇到你們,真的,發小的友誼太難得了。”

小玲聽著眼圈不知不覺濕潤了:“哎呀,今天這是怎么了?這么煽情?”

易晴:“難不成是我第一次為大家做飯感動到你們了?”

陳省:“也許是到了新年人都有回望過去的情緒吧。好壞參半,笑累相融,才讓我們更珍惜現在,珍惜彼此。祝大家來年越來越好。”

“干杯!”大伙齊聲道。

易晴:“來,嘗嘗我做的豆豉排骨,絕對可以媲美小玲的手藝。”

艷嬌夾了一塊肉道:“味道還真不錯,想想以前經常在小玲家蹭吃蹭喝,以后可以換地方啰!”

陳省夾了一只鴨掌,剛啃幾口就贊不絕口道:“這也是你做的?味道又香又爽勁。”

易晴道:“不是,鹵菜都是小玲帶來的,她前幾天就準備好了。”

陳省:“奧奧,我就說,你手藝還沒到這份上。”

艷嬌:“今天的好菜太多了,我竟然沒看到鹵菜!”

小玲:“不急,還多著呢!”

蔣瀟:“你倆也加油,提升提升廚藝,爭取上得廳堂,下得廚房。”

陳省:“哪兩個?我和艷嬌?”

蔣瀟:“對啊。”

陳省:“你怎么不去提升提升?”

蔣瀟:“你們都會,我自然負責吃咯!”

陳省:“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這么一新時代獨立女性,體現價值的地方多了,何必拘囿在廚房?”

小玲:“就是,現在的女人可不一定要會做家務了。”

蔣瀟:“我說的是家務和工作兩不誤,對你們要求高是想你們變得更優秀嘛!”

易晴:“得得,你以后多培養你老婆去,我們這兩位夠優秀了。”

飯畢,小玲堅持要自己一人清理桌子,易晴知道她是體諒自己辛苦,就隨她去了。艷嬌和蔣瀟惦念著沒拼完的房子,早早坐到了桌邊。易晴看他兩單獨湊到了一塊,饒有興致坐在原地看著。

伍艷嬌本以為自己已經忘了蔣瀟,可她今天看到他進門的第一眼就發現自己錯了。她不知道是蔣瀟重新打入了她心扉,還是撕開了塵封的情意,總之她的心又開始為他劇烈跳動起來。又或許…現在的感情狀態讓她不滿意?她失神了,慢悠悠地粘著模型,一不小心,一顆小樹就掉在了地上。她急忙伸手去撿,恰巧碰到了蔣瀟的手,他也跟著去撿地上的小樹。她觸電般把手縮了回去,直起身來,一言不發。

蔣瀟:“喏,給你,這模型精致好看,就是不容易抓住,一不小心就掉了。”

艷嬌:“對…,是的。”

蔣瀟:“你最喜歡這幢房子里什么東西?”

艷嬌:“嗯…秋千吧。”

蔣瀟:“猜猜我最喜歡什么?”

艷嬌:“不知道…”

蔣瀟:“是這個書柜。”

艷嬌:“奧…”

蔣瀟奇怪地瞥她一眼道:“你怎么了?感覺今天話這么少?不像你啊,都不問我為什么。”

艷嬌趕緊道:“我…我可能太專注模型了…為什么呢?”

蔣瀟:“因為書柜里的書做得實在逼真,連形狀都很規整,書架還有種古樸的韻味,合我的胃口。”

易晴家的茶幾不高,過了一會蔣瀟就覺得脖子酸楚,站起身走進廚房倒水。易晴趁著這個檔兒也跟著進了廚房,她問道:“你在去年差不多這個時候,有沒有收到卡片呀?”

蔣瀟疑惑道:“什么卡片?”

易晴:“就是賀卡唄,比如…過節有小學妹送你卡片祝福之類的。”

蔣瀟:“都過了一年了,我不記得了。”

易晴氣惱道:“你連別人祝福的卡片都不記得了?你還真是…”

蔣瀟:“我真是什么?怎么了?為什么為這個置氣?”

易晴:“你是卡片收得多了還是怎么?就對別人的關心這么不聞不問?總要打開看看吧?總要回復一下表示禮貌吧?”

蔣瀟:“你今天怎么了?怎么總圍著卡片不放?因為今年沒人送你賀卡?”

易晴白了他眼道:“我懶得理你。”說完走了出去。

小玲進來洗抹布,見易晴面帶慍怒走出廚房,問蔣瀟道:“你們聊什么了?她怎么生氣了?”

蔣瀟:“我還丈二和尚摸不著惱呢,吃了炸藥似的。”

小玲笑了笑,無奈地搖了搖頭,把抹布在水龍頭下揉搓了幾下,繼續出去收拾桌子。她把碎骨頭渣拾掇到一處,往桌上噴了一點清潔劑,頓時清香四溢。

陳省就坐在桌旁看電視,調換了幾個臺,覺著沒意思,掏出手機玩起來,也不知看了什么,咯咯直笑。小玲見她笑得那么開心,好奇問道:“看見什么了?這么有趣。”

陳省:“來,你來看看這人拍的視頻,他家狗快成精了。”

小玲湊過去卻看到了她手機上拴的掛飾,那是一塊光潔的圓形木塊,雕刻了精巧的花飾,靠近聞還有淡淡幽幽的檀香,竟和余良的一模一樣。還記得她看到余良手機上換了掛繩時,她還反復把玩過,問他在哪里尋到這么別致的木件。余良說就在一處小攤上買來的,難不成他也給陳省帶了一件?或者這種掛飾隨處有賣,他們剛巧買了一樣的?

陳省見她沒有反應,問道:“怎么?不好笑嗎?我都笑出眼淚了。”

小玲趕緊移開了視線,又低頭擦起了桌子道:“奧,好笑好笑,只是我覺得有點不真實。”

陳省:“這上面的視頻,虛虛實實,分不清楚,但是能逗人樂就夠了。”

小玲終于沒忍住,問道:“你的手機掛飾真好看,在哪買的啊?”

陳省:“這個啊…是我出差帶回來的。”

小玲:“奧,很好看,很別致。”

大家待到夜深才離去,臨走時,易晴拉住了艷嬌道:“你不再問問蔣瀟卡片的事了?”

艷嬌道:“不了…”

易晴:“你心里完全放下了?”

艷嬌:“就算沒有又能怎么樣?我現在…不也在另一段感情里了?”

易晴:“我感覺他沒看到卡片。”

艷嬌:“就算是他知道了,也不會有回應。你看他今天,我們這么久不見了,我變化這么大,他一點特別的表示也沒有,甚至沒有驚訝。”

易晴聽了,沒再追問,松開了手和艷嬌道了晚安。

第二天,竟下起了雪,白凌凌的雪花鋪了滿地。易晴起床看到白茫茫的世界,心里歡樂起來。白色在雪天從不意味著單調,反而能激起人們心中的愉悅,恨不得它塞滿每一個縫隙。或許這種天對于南方來說難得吧!她立馬穿衣出門踏雪去了。

她專門找了一塊沒人踩過的地,看著自己在了無痕跡的雪地里走出一串腳印,很有開拓者的感覺。茶花樹上結了冰,她也拿出手機拍了幾張冰棱照,喜滋滋比對哪張適合發在朋友圈,今天肯定不少人發雪景照。啊!要是有小鏟子鏟雪就好了,她可以堆一個小雪人。記得小時不用鏟子也能輕松抓起大把雪,后來的冬天很少下雪了,雪人的個也只好縮小。她看到不遠處有孩子們在堆雪人,走到近旁,饒有興趣看了一會。頭上很快覆了薄薄一層雪花,她仰頭看著雪密密麻麻落下,突然感到一絲落寞。這時有他在就好了,他現在在干嘛呢?

他們是會見面的,可惜約在了晚上。向南準備在今日和同事舉辦一場音樂會,作為學生們的匯報演出,她當然不能缺席。作為公司成立以來的第一次大型演出,向南自然也非常希望她到場,他最近可是卯足勁,全心投入準備中。要是他白日有空就好了,不是說,下雪天一定要和那個人在雪地里走嗎?因為這樣就可以白頭。多么浪漫的事!好像這么走著就成了一輩子。

只可惜,哎!他忙。不過也沒大礙,估計晚上雪還不會融化,他們還能手牽手,相互依偎著在外面走一會,欣賞雪景,說不定還能在有亮光的地方打打雪仗,又或者去吃火鍋作夜宵也是極棒的事。

為了趕在約定的時間到達,易晴提早挑揀好衣服,在臉上左涂右抹,對著鏡子把臉側過來側過去,眨眨眼睛,嘟了嘟嘴,直到覺得妝容效果滿意了才出門。她在路邊的花店又選了一捧花束,精心挑選了粉的白的花朵想給他一個驚喜。也不知道他的學生會不會送花?但是她的花他肯定意料不到。向南說,參加演出的人不一定多,他怕冷場,如果她能恰時送上一束花,那肯定是極大的安慰和鼓勵。

走進音樂廳,易晴不住地吐著肚里的涼氣,總算是到了溫暖的地方。她找到向南提前租好的那間表演廳進去,發現里面吵吵嚷嚷坐滿了人。家長們興奮地舉起手機,隨時準備為自己的孩子拍下亮麗的影照。她沒看見向南,這時舞臺上只有一桿話筒,左側還擺了一架鋼琴。

中間的位置早坐滿了,她只好揀在邊沿的位置坐下。過了一會兒,走出來一位女主持,對著話筒開始做介紹,看來表演即將開始了,易晴興奮地想。她也拿出手機,預備拍照。果然,從左側又走出來一名小女孩,穿著紫色的絨面裙子,手里拿著小提琴,很有禮貌地向觀眾鞠躬。臺前大概是她母親,背著小書包,蹲在地上舉著相機拍照。

小女孩拉得有條不紊,雖然可以聽出有些音符不在調上,但她從容的氣質還是給觀眾留下了深刻印象,相信她以后肯定大有作為。第二位是名小男孩,穿著一身小西裝,領口系著蝴蝶結,還沒站穩就開始吱吱呀呀拉起來。第三位出場的是名年紀稍大的學生,看樣子應該有13、14歲了,和他一起出場的就是開場的那位女主持。只見她和學生向前鞠了一躬就輕輕坐到了鋼琴前,舉止優雅。他們演奏的曲目是梁祝,樂曲悠揚動人,末了觀眾席爆發了熱烈掌聲。“合奏得真好,很和諧,到底年紀大些的學生技藝精湛一些。”易晴心里想道。一連好幾個出場了,卻不見向南,難道他今晚不演出?易晴心里惑道。她有些等得沒耐心了,準備發條訊息問問,正在這時響起來一小片歡呼聲,她抬頭看,正是向南和學生一齊站到了臺前。

她是第一次看到向南穿西裝的樣子,筆挺的衣型把他襯得愈發挺拔,正式的黑色讓人覺得是那么莊重又不可靠近。他開始拉動琴弦,和著學生的琴調,《愛的禮贊》緩緩流出。音樂像清泉,掃去了廳場的嘈雜。當然表演的學生的家長依然是激動的,夫妻二人不停換著角度拍了許多張照片,臉上掩飾不住地自豪。可憐天下父母心,辛苦栽培,有了成就,哪怕是一點小成就也滿足不已,畢竟是拿心血澆灌的啊!

易晴只是稍稍看了看那對父母,她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舞臺靠右側的人身上了。這是什么曲子,真好聽。那個人,也像在發光。果然有的人天生是屬于舞臺的。她整個身子前傾,手輕松地擱在手掌上,癡迷住了。

音樂會的時間不算短,持續了一個半小時。結束后,易晴通紅著臉,正猶豫是不是這時上去獻花,卻看到學生都圍了上去拍集體照。奧奧,對,他們是一定要拍照留念的。她坐下來,只好等待下一個機會。她看著大家都涌上去把向南團團圍住,猜想他這時一定感到幸福,她也不禁笑了起來。接著她看到那位一襲粉裙的女主持捧著一束花落落大方走過去,把花送到了向南手里。周圍的學生自動讓出了空間,不少孩子口里喊著“楊老師好”。楊老師?莫非她是向南機構里的老師?怪不得一起合作..

楊婳也早就準備好了一束捧花,向日葵、小雛菊組成了一捧陽光,是那么亮眼。向南問道:“咦?你買了花?”

楊婳:“是啊,祝賀姜老師演出成功。”

向南:“謝謝,也很感謝你的合作。”

他眼神飄遠,在觀眾席掃視著,想看看易晴坐在了哪里。可惜易晴這時已經離開座位,走出去了。

好不容易大家散了場,向南才有機會拿出手機找尋易晴。他問道:“你今天來了嗎?”

易晴:“來了。”

向南:“在哪?我沒看到你啊!”

易晴:“里面太悶,我已經出來了。”

向南:“你告訴我你在哪,我過來找你。”

易晴:“不用了,我已經走遠了。”

向南:“什么?你怎么了?像是生氣了。”

易晴看他聽出了自己的不快,心軟了些道:“沒什么…我走到了音樂廳前的廣場處,在雕像旁。”

向南:“好,你在那別動,我就過來。”

掛了電話,她開始看著過往的路人發呆,尋思著等他來了,要說些什么?心里矛盾,不知該用怎樣的態度對他。從他的語氣聽得出他的焦急,心里又夾雜一絲期盼,原來他還是在乎她的。

很快,向南高大的身影疾步向她走來。她低了頭,不想看他。向南神色慌張,白色的霧氣不停從嘴里冒出來,他有些氣惱道:“你怎么一個人就走了?”

易晴語氣淡淡道:“看你那么多人圍著,我又進不去,不走干嘛?”

向南:“你為了這個生氣?因為人太多,我沒顧到你么?”

易晴道:“不是,我沒生氣啊!”

向南:“怎么沒有?你看你,看都不看我一眼。”

易晴不知道怎么回答了,向南繼續道:“你現在滿臉都是委屈、冷漠,難道我看不出嗎?到底怎么了嘛?”

易晴依然不知道怎么回答,她也不知道該不該說出口,或許別人只是同事間友好地送花?如果她為了這個生氣,是不是顯得太小家子氣?

向南見她依然不語,心里煩躁,他馬上又說道:“你難道打算就這樣,再不和我說一句話了嗎?還是說你另有喜歡的人了,今天是來和我辭別的?”

易晴聽了,趕忙澄清道:“不是,你別這么想。”說完了才意識到自己辯白得太急,漏出了對他的在乎。

向南:“你終于開口了,那是為什么?”

易晴紅了臉,吞吐道:“那個…給你送花的人…是你同事么?”

向南笑了,原來她是吃醋了啊!他一本正經解釋道:“那個叫楊婳,是我們機構的老師,是我同事,清清白白,純純粹粹的同事關系,絕無任何瓜葛。”

易晴道:“那…為什么就只看到她送花?”

向南:“沒啊,今天我們機構來了好些同事,幾乎每人都送了花,還有學生也送了,哎呀,別提了,你等下上車就能看到,后座都放滿了,你喜歡哪束,盡管拿去。”

易晴:“奧,不了,他們送你的…我怎么好意思拿走?”

向南向她湊近道:“就為了這個生氣啊?”

易晴本能地身子向后仰,頭偏向一邊,回避道:“沒…沒有。我就是問問,好奇嘛!”

向南笑道:“好的,你盡管問,我都滿足你的好奇心,讓你盤問到底。”

易晴:“沒什么了,我還以為只有她去臺上送花了。”

向南:“怎么可能?這豈不是證明我這個老板當得太不受歡迎了?對了,身為我的女朋友,怎么沒看到你的鮮花呢?”說完他故作疑惑狀,眼睛直覷著她,看她作何反應。

易晴道:“我準備了。”

向南道:“奧?真準備了,那…花呢?”

易晴心下想,既然真的只是同事間友好地送花,這回是她有錯了,而且還在氣頭上扔掉了花。沒法子,她只好滿含歉意,不好意思地怯聲道:“心情不好時,丟掉了。”

向南聽了直嘆息道:“我的天,我第一次見你送我花,花沒看到,竟然就直接扔了,氣性也太大了,看來以后做老婆時要小心。”

易晴道:“喂!你講不講理,明明是你先接受別的女孩送的花。”

向南笑道:“好好好,我以后演出前會特別聲明,大家都不要送花。本來也是,每個人都買多浪費。”

易晴悶哼了一聲,表示贊同。

向南問道:“你把花扔哪里了?”

易晴:“就在出門的垃圾桶里,你要干嘛?”

向南:“去把它撿回來,晚上人不多,應該能找出來。”說完轉身就要往那里走。易晴急忙拉住他道:“算了,算了,是我不好,不該沒問清楚就把花扔了,都在垃圾桶了,臟了,我再給你買束。”

向南:“一起去看看吧,說不定還能撿回來。”

易晴:“我可以陪你一起去看一下,但是千萬別撿了,就算垃圾桶里垃圾不多,也很臟啊!你這樣,我會更過意不去。”

向南聽她如此說,只好作罷,心里還不禁為美麗的鮮花惋惜。他道:“好吧,那咋們一起去看看,我也好奇你買了怎樣一束花。”易晴答應了,兩人一同朝音樂廳門口走去。

垃圾桶里已經丟了不少東西進去,那捧花在骯臟的廢棄物里格外扎眼,粉白的花朵布上了各種污漬。兩人看著默然了一會,只好嘆息著離去。

向南道:“看來是撿不回來了,咋們走吧,天冷,你在外面站了這么久,又不開心,是不是凍得冰涼了?”說著握起了她的手,果然都是冰冰冷冷的。

他把她的手握住,使勁哈了幾口氣,又搓了搓道:“走,我們快去車里,開著空調,一會就暖了。”

易晴笑著點點頭。

到了車上,易晴發現后座果然擺滿了花,各式各樣,楊婳的那束被放在了最旁邊的位置。她道:“這充分說明江老師受學生和同事愛戴,我還是第一次見有老師一下子收這么多花。”

向南道:“何止這些?后備箱里還有幾束,你喜歡哪個可以拿過去,我家也放不下這么多。”

易晴笑道:“好,那我就幫你分擔些‘甜蜜的苦痛’,沾沾你的光。”

向南道:“我在演出時一直尋你來著,但沒想到今天來這么多人,家長太積極了,一直沒找到你。”

易晴:“是啊,我還是好不容易才找到個位置,家長們好多都在走動,加油、打氣、拍照,我自然淹沒在了人群中。”

向南:“那…現在不生氣了吧?”

易晴:“嗯…”

向南:“那…咋們去吃夜宵?慶祝一番?”

易晴:“你又想我長胖?”

向南:“胖了多可愛?”

他們就這么笑鬧著,開入了大道。車身的光越來越遠,消失在了濃厚的黑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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