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午后,小珺才獨自站在遠處望了兩眼置留區,遠遠看去,置留區內似乎一片平和。安家終歸還是怕了,拿出了補救。
正當她轉身離開時,果不其然迎面遇上了安丹婷。“上鉤了”小珺心里暗自興奮,安丹婷一掃往日的囂張氣焰,恭恭敬敬給小珺行了個禮道“婷兒見過公主殿下。”安丹婷雖是卉妃的侄女,但她從未有親眼見過慶寧公主。上回惹了姑母不快,這回還不趕快補救一下。
小珺慌張打量她一眼擺手道“什么公主殿下,我可不認識你。”,安丹婷眉心一抬,一眼便注意到了她手上的鐲子,“等一下!”安丹婷的聲音徒然變了調,她手腕上的不正是上回那“金翎鳳羽”嗎?可為何做工如此粗糙,乍眼看去根本就是個贗品!更何況慶寧公主是什么人?怎么可能是眼前這個鬼鬼祟祟的蒙面女。
安丹婷腦中嗡的一聲,面色一青一白,果然自己才是對的,她要馬上告訴姑母,這個女人是個江湖騙子,她話風徒轉大喊一聲“把這個她給我拿下!”,
小珺轉身便要逃跑,卻被安家的下人拉扯住,她奮力的掙扎著,“放開我!”拉扯中,那贗品鐲子摔在地上粉碎,根本連個型都無法看出了。小珺雖力大,但一人之力始終敵不過安府上的幾名下人,被按住無法掙脫,“好啊,你個騙子,我要打爛你的臉!”說著安丹婷一把扯下她的面紗,舉起巴掌落下,小珺掙脫不開,只得閉上眼睛,心道“完了,這犧牲有點大。”
安丹婷的巴掌未能如愿以償的落下,她被狠狠制住了手腕,那人不是別人正是墨云,他的眼底滿是怒氣,不讓她靠近小珺半分。安丹婷驚怒道“你是什么東西!”。小珺大吃一驚,自己明明與墨云商量好了的,在自己被送去見官之前他都不要出現的嗎?
安府的人見此情形放開小珺朝墨云沖了上去,墨云僅用幾招便擊退了幾人,他的眼中如同結了一層冰霜,這樣不是辦法,小珺對安丹婷嚴正道“你說我是騙子,不是該押我去見官嗎?我與你一同便是。”
慶州衙門,衙役升堂示威,衙門外圍了一圈看熱鬧的百姓,一名知府慢條斯理的走出來“什么人吶?”。剛坐下,一見對方是安家大小姐,笑臉瞬間迎了上來,恭恭敬敬道“原來是安小姐,在下失禮,在下失禮,請問安小姐何事?”
安丹婷氣急敗壞的指著站在衙中的小珺道“這個女賊,用個鐲子欺騙本小姐,還冒充公主殿下,立刻把她腰斬!”,知府安撫著氣急敗壞的安丹婷“安小姐別急,我來審審她。”轉向小珺立刻換了張面孔。
此時的小珺已帶回了面紗,他來回鄙睨著小珺道“還蒙著面?果然是女賊,你可知罪!”,小珺面不改色道“當然不知,安大小姐,你倒是說說我何時欺騙你了?又何時冒充公主了?你的證據呢?”。
安丹婷一愣,那“證據”贗品鐲子早已粉身碎骨,哪還有什么證據。她怒道“我就是證據!”她轉過頭對知府道“你也知道我是誰對吧?這種事不需要多審了,她不招打就是了。”,知府連連應和道“那是自然,先收監隨后立即審問。”,“且慢!”小珺冷冷打量了一眼他頭頂的“明鏡高堂”,“沒有證據就可以隨意誣陷別人了嗎?你這個慶州知府就是這樣辦案的?王法呢?”
知府打量著她捋了捋須道“沒錯,我就是這么辦案的,你不服嗎?”,“我就是王法。”安丹婷嘴角露出一副陰毒的微笑。圍觀的百姓紛紛敢怒不敢言,發出低沉的倒和聲,這女子惹上安家小姐,定是完了。
“可惜了,你們動不了我。”小珺目光如火,直視著坐在對面的一行人,從頭上卸下一只釵,“認得這是什么嗎?”小珺舉起那釵在眾人眼前。釵頭一只鳳,整個慶國能賞賜鳳釵的只有慶王,在場所有人都深吸一口氣。
安丹婷一見鳳釵,笑容瞬間消失,“這是假的!”手指不自主顫抖的指著那釵道。“假的?”小珺毫不拖泥帶水道“你可看仔細了。”,安丹婷見她如此淡定更加慌了神,那知府哪里識得什么真假鳳釵,卻也一時不敢輕舉妄動,只得唯唯諾諾的琢磨安丹婷臉色,安丹婷見那知府不敢動“女賊”,腳一跺起身道“你這知府平日不知得了我爹多少恩惠,我回去就要告訴我爹,讓他罷免了你這狗官!”說著快步走向小珺,伸出手一巴掌揮了過去,卻被小珺牢牢的抓住。
小珺身型本就比她高,力氣也比這養尊處優的千金大小姐高出不少,她完全不顧她的叫嚷,抓著她的手腕拎小羊似的把安丹婷拖到知府面前寒聲道“這么說你這個知府沒少受安家賄了?你們相互勾結,難怪這里會民不聊生!”,安丹婷早已氣急,邊掙脫邊大喊道“放開本小姐!你竟敢打本小姐!這整個慶州都是我爹的,卉妃可是我姨母!我要把你拖出去喂狗!”,知府急的直跳腳,衙門外圍觀的百姓仿佛被點燃了一般,紛紛拿著菜葉向那幾人砸去,衙門瞬間亂作一團,知府高喊著肅靜要衙役把小珺拿下。
“該被拿下的是你們!”
就在這時皇城的禁軍圍了進來,圍觀的百姓已被驅散,知府瞬間傻了眼,小珺這才一只手揭下面紗,眼前這位真是慶寧公主啊。
御前大殿上,卉妃的哥哥,安裹被慶王召見。安家作為慶國最大的財政大臣,本是底氣十足,但剛一到殿前,就瞧見了老慶王黑著的臉。
此刻的安丹婷在安府中哭哭啼啼的,甚至已有些神智不清,口中直說著自己是被陷害的。
小珺站在慶王身旁,眾使臣一條條陳述著安家的罪狀,就連以前站安家一邊的也統統倒戈,安裹的面色漸漸發白,而那“兩袖清風”的知府更是被革了職。反倒是卉妃在卉心殿里顯得格外淡定,十足有種可以大義滅親的架勢。
最終安裹痛哭流涕的在慶王和慶寧公主面前求情,但這件事不只是安丹婷欺辱公主,還順帶牽扯出安家與慶州知府勾結,以及故意克扣置留區救濟一事。安裹本還想抵賴,直到搜家搜出一箱來路不明的銀兩,里面還有著慶寧公主的畫押,這那正是小珺與安丹婷那日立簽下的銀兩。小珺告訴慶王,那是自己予置留區的布施。人贓并獲,安家再無力狡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