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可以換喜服了吧!”
墨寒回過頭看向楞在一旁的小默。
“她……”
“怎么?你很在意?”
“我在意干嘛?我干嘛要在意?”
“呵,既然如此,夫人還在別扭什么?”
“你心中已有無法忘記的人,為何執(zhí)著要娶我?”
他輕笑,“原來,你在意的是她……”
“我哪有在意?只是覺得你心已有所屬就放了我吧,要是哪天她知道了,肯定會傷心的對吧?”
“你竟是這樣想?”
“對啊。”
“那你覺得一個人忘記了另一個人還會有再想起的時候嗎?”
“那就要看是如何失憶的啊?我們這里曾經(jīng)有一個人由于車禍?zhǔn)洠呐笥丫吞焯炫阒疹櫵R荒曛螅怪匦聬凵狭怂闭f到這里,小默的眼里滿是憧憬,“這種的愛情真的好美好美。”
她說完轉(zhuǎn)頭看向墨寒,此時的他正用那滿眼的柔情望著自己,一瞬間,她的心竟漏跳了半拍。
“怎么樣?你是不是也被我的故事感動了?嘿嘿,看你表情就知道!所以啊,你強行娶我,我
不會擁有這樣的幸福,你也不會。”
“罷了!或許你說的有些道理,朕不再強迫你。”
他說完連同房間里那些奇怪的東西都隨之消失在了夜幕中。
“默漓,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再次愛上我。”
待房間再次恢復(fù)以往的平靜,小默便急忙起身按亮了頂燈。終于身處明亮的環(huán)境她松了口氣。沒想到自己隨口捏造的故事他竟也信了,不知道等幾天他會不會想不通再折回來,不過還好,他至少不會再強迫自己了,起碼現(xiàn)在不會。
大婚的事就這樣告一段落,小默再次恢復(fù)了正常的工作作息。之前的靈異事件她很肯定是房子不干凈造成的,現(xiàn)目前趕緊攢些錢換個住處才是最明智的。
這天她像往常一樣加班到八點便收拾好東西準(zhǔn)備回去,剛到站牌便見陳東站在站牌下似乎在等車。
“嘿,好久不見。”
他緩緩轉(zhuǎn)身,微微一笑算作回應(yīng)。
“嘿,今天倒是寡言了。”
他依然沒有回答,只是目光呆滯的望著公交車來的方向。
“這幾天沒看到你,你還好嗎?”
“嗯!”回答干脆簡短,簡直與之前那個活潑開朗,對她窮追不舍的陳東截然不同。
此時的空氣竟有些尷尬,她掏出包里的手機想看下時間,可手機卻黑了屏。
“誒?怎么就沒電了呢?剛才還滿格啊?難不成壞了?”她正想轉(zhuǎn)身問陳東,這時手里在手機震動了一下,她低頭一看,黑色屏幕上竟有幾個白色大字在閃動:危險!快走!
“誒?手機中毒了?”小默還沒來得及細(xì)想,一輛巴士吱呀一聲停在了跟前。
“走啊。”陳東一聲招呼,小默便跟著上了車。
“誒,你今天怎么這會才下班啊!”
“你不也是嗎?”
“嗯,對!”
一路兩人并沒有多話,公交車在漆黑的道路上飛奔。
她無聊的把臉貼在車窗上看著窗外那飛馳而過的樹木,忽然感覺心中有些不對勁,往常這路車一個小時就能到站,今天怎么開了快兩小時也不見熟悉的街道呢?她心里不免擔(dān)心起來,于是轉(zhuǎn)身想要問問陳東,可這時的他閉著眼睛似乎在熟睡。她無奈的站起身大聲的詢問道,“司機師傅,請問這車什么時候到站啊?”
良久,無人回應(yīng)。
“師傅?”
還是無人回應(yīng)。
無奈之下,她拉著扶手一步一步慢慢的走向駕駛室,由于車速太快,她幾次險些跌倒。
“師傅,請問……”
話還未說完,小默就被眼前的一切嚇得把話咽了回去。
只見那人緊握方向盤,那雙手早已干枯,臉上的臉皮被撕掉了一塊,里面的肌肉組織暴露在外,不僅如此,他的一只眼球不知去向,黑黑的眼窩深不見底。
“陳……陳東!”
她拖著發(fā)軟的雙腿好不容易挪到陳東跟前,用僅剩的力氣搖著他的胳膊,“醒醒啊喂!我們這是上了鬼車啊!”
可不管她如何呼喊如何搖晃陳東都沒醒來,他的身體被拉扯的力道拉倒在地,一瞬間,一股鮮血從他頭部一瀉而下染紅了臉……
“啊——”
小默嚇得跌倒在地,她已無力起身逃跑,眼睜睜看著那綠色腦汁從他頭部漸漸溢出,那樣子猶如一個從高處跌落而身亡的尸體。
她抱著膝蓋蹲坐在車廂的角落小聲的抽泣著,她不敢放聲大哭,生怕自己的哭聲驚了車上兩個奇怪的生物……
就在這時,車似乎停了下來,她不敢抬頭看,只感覺似乎有東西靠近了自己。
“就是她嗎?”一個沙啞的嗓音傳來。
“是的!”
“好,押過去給大王看看!”
“大王……是冥王嗎?”小默心里忽然有了一絲希望,他的手下不就是喜歡搞什么恐怖氣氛嘛,呵,他這次很成功,比婚禮還成功。此刻,她在心里早已把墨寒罵了上千遍。
“那這個人怎么辦?”
“把皮扒下來,留著有用!”
“那這肉身?”
“給兄弟們分了吧,這還要問我?廢物!”
“好的好的,謝謝大總管!謝謝大總管!”
“等等?扒皮?扒誰的皮?”小默已顧不上害怕,這墨寒的手下盡干這種讓人膽寒的事,看來他也好不到哪里去!于是鼓起勇氣站起身大喊道,“你們不準(zhǔn)動他!”
“喲呵,這普通人類見了我們沒有哪個不怕得昏死過去的,今兒個碰到膽大的了?”
“你們……你們不準(zhǔn)動他!”小默突然的勇氣使她忘記了害怕,但轉(zhuǎn)頭看到那個掉了臉皮的司機雙腿依然不住的哆嗦。
“人類,這可由不得你!”
頭部一股重?fù)簦龝灹诉^去。
不知過了多久,當(dāng)她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竟躺在一個冰冷的木桌上,手腳被四根拇指一般粗的繩子固定在四角。
房間內(nèi)四壁各有一張長條桌,桌上放著幾個數(shù)量不等的玻璃瓶,瓶里盡是些鮮血淋淋的肝臟與肌肉組織,令人作嘔。而她身旁的桌上竟放著一個白色托盤,里面全是手術(shù)剪手術(shù)刀鑷子這類醫(yī)療用具。乍一看,這里仿佛就是一個小型的解剖室。
她試著想要掙脫那困住四肢的繩索,可用盡了所有力氣都無能為力。這時,門吱呀一聲打開了。那個公交車司機拖著他殘缺的腿一步一步向她桌邊走來。
“你醒了?”
“你們是什么東西!放開我!”
“我們大王要見你。”
“行啊,讓他快點來,我捆著難受!”
這時,一陣巨大的腳步聲漸漸靠近這個房間,司機畏畏縮縮的退到了一旁。
“這個人類居然這么急著見我嗎?”
一個陌生的聲音傳來,人未見而聲先至,小默覺得奇怪,難道這幽冥界的人都會千里傳音?
腳步聲漸漸傳入房間,她側(cè)過頭見一個身材魁梧,通體黝黑的怪物站在面前。它嘴大唇厚,一對獠牙從嘴里伸了出來,那長長的白色犄角高聳于頭頂,那樣子像極了書里的惡魔。
“這就是那個女的?”
“回大王話,絕不會錯。”
“哼,量你也不敢再糊弄我,除非你的另外半張臉也不想要了!”
“小的不敢,小的不敢!”
它回過頭看向小默,忽而一聲冷笑道,“墨漓的轉(zhuǎn)世,我找你找得好苦!”
“什么莫離?還茉莉呢!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墨寒呢?你又是什么東西?”
“墨寒?沒錯,你的前世與他愛得死去活來,看來今世就沒這么好福氣了!”
“我……我才不愛他呢,”小默似乎從怪物嘴里聽出了什么,倘若她在這家伙面前把與墨寒的關(guān)系撇得干干凈凈或許還有一線生機。于是,她急中生智道,“我才不愛墨寒呢!我跟她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你就放了我吧!”
“哦?沒有關(guān)系嗎?”那怪物竟發(fā)出一陣咯咯的笑聲,讓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