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無聲草的下落
- 仙魔在天
- 田小田的甜
- 6035字
- 2019-06-03 20:22:26
另一邊,甩掉天歌后的桃小別在闌珊別院中一路飛跑,正好撞見在櫻花樹下打盹兒的夏月和秋星。
夏月以手為枕,側頭趴在石桌上睡著,許是做了美夢,滿臉盡是心滿意足的香甜模樣。秋星的睡相就比較難看了,只見她席地而坐,背靠櫻花樹干,由于睡得太過香甜,腦袋一顛一顛的,嘴巴還大大的張著,隨風飄落的櫻花花瓣落在她嘴里,她就直接砸吧砸吧嘴吞了下去,嘴里還咕咕噥噥的哼著囈語。
桃小別看著二人的睡姿“噗呲”一笑,只見她那漆黑的眼珠在眼眶里滴溜溜一陣亂轉,然后挑眉一樂,右手憑空抓出一桿以千年青竹為桿,百年靈狐尾毛為頭的軟毫毛筆。桃小別將那只筆抓在手中揮了揮,悄悄走近夏月和秋星二人,只見她抬手將毛筆放入口中用唾液潤了潤,就提筆在二人的臉上一陣揮毫。
片刻之后,夏月被畫成了一個青面獠牙的怪物,秋星更慘,桃小別沿著她的鼻翼周圍給她畫了兩個碩大無比的黑鼻孔,再配上濃黑粗壯的兩撇一字眉,臉頰上兩朵黑炭似的胭脂,還有上唇和下巴上栩栩如生的胡須,讓原本清秀的秋星看起來怪異而好笑,實在是難看之至。
許是覺得臉上有些癢,眼看秋星就要醒過來,桃小別先發制人跳退一步,雙手叉腰大喝道:“好呀你們兩個,竟然在這里偷懶,被我抓到了吧!”
桃小別這句話清脆響亮,中氣十足,嚇得夏月和秋星登時醒轉過來。夏月直接從石椅上彈跳而起,奈何還沒完全清醒,朦朧間沒有站穩,一個踉蹌跌倒在地;秋星剛睜開眼就想從地上躥起來,昏頭昏腦間腦袋重重地磕在樹干上,倒在地上抱著頭一陣哀嚎。
桃小別看著二人癡傻蠢笨的模樣又好氣又好笑,一邊笑著一邊上前將二人扶起,說:“你們兩個也算是天上地下最癡傻的人了,我原本就是想嚇嚇你們,你們倒好,這是要自己弄死自己嗎?”
夏月和秋星看著桃小別那張笑得合不攏嘴的笑臉,臉上均是懊惱,秋星說:“小姐,夫人喚走你和天歌,我們也不敢跟過去,只得百無聊奈在這里等你,等著等著就睡著了嘛!”夏月摸著摔疼的臂膀,左右看了看才問:“小姐,天歌呢?”還不待桃小別回答,夏月一轉頭立刻看到秋星那張怪異滑稽的臉,朝著秋星“啊”的一聲驚叫,秋星也看向夏月,于是二人互指對方一陣大笑,桃小別在一旁笑得尤其大聲。夏月和秋星笑著笑著突覺不妥,二人止住笑聲互相打量著,又一起看著還在獨自大笑的桃小別,再一看她還沒來得及收起來仍舊握在手里的軟毫毛筆,立刻恍然大悟。
夏月和秋星并排著身子站在止不住大笑著的桃小別面前,二人同聲共氣、氣鼓鼓地質問著:“小姐,你又欺負我們!”
桃小別張開握著軟毫毛筆的右手,復又五指一抓,那只毛筆就消失不見了。她得意洋洋地拍拍兩手,說:“誰讓你們方才不陪著本小姐卻在這里自顧著打瞌睡???你們都不知道我看到了什么,天歌他……”說到這里桃小別止住了話頭,回想著在取血時天歌那牙眥欲裂的表情,忽然決定還是不要將那個場面說與兩個丫鬟聽了。
夏月和秋星見桃小別突然止住話頭立刻焦急了,尤其是夏月疾走兩步行到桃小別跟前道:小姐,天歌怎么了?是取血時出了什么事情嗎?“
桃小別只得輕描淡寫地說:“有我娘親在,能出什么事情?不過………不過既然是取血,定然會傷到天歌的皮肉,但是……他已經得到我娘親的救治,現下回房將養了而已……”
夏月暗自松了一口氣,又說:“今天就是最后一次取天歌的血了,以后天歌也不用再遭罪了!”
秋星也在一旁連連點頭:“這個天歌其實也算有福之人,雖然給小姐當了十來年的血罐子,但是這些年跟在小姐身邊,又有求離上神眷顧,不光傳授他各種布陣破陣之法,還將各種丹藥的制作之法傾囊相授,求離上神又親自煉制“浣靈仙丹”給他服用,祛除他凡胎肉體內的污濁之氣,讓他雖不能如我等般變化形態,但卻能御風飛行,現下他的那具凡胎肉體已然算得上半具仙體了,連我現在都不敢小看他了,他這一遭也算是得了大機緣?!?
夏月垂目微笑,溫柔地說:“求離上神識人救世,他對天歌另眼相看必是因為天歌天資過人,他若一直跟著小姐在求離上神跟前修行修身,一定能夠大有所成………”
桃小別翻了個白眼說:“一提起天歌你們兩個就嘰嘰喳喳沒完沒了”她又一指夏月道“尤其是你,整天就天歌長天歌短的,怎么,你看上那個啞巴了?”
夏月一張白蘭花般的笑臉登時就紅得沁血,慌不擇言地辯解道:“小姐,你不要胡說…我沒有…我沒有…”
秋星不讓夏月再說下,一頭擠開她跳到桃小別跟前大聲說:“對對對,夏月肯定就是看上那個啞巴了……我如今不再捉弄他是因為他本事漸長,時不時的還可以向他討要幾顆他煉制的丹丸吃吃,助我修行。但咱們夏月就不同了,她什么也不圖,就一心只對啞巴好…我以前想不通這是為什么,今天聽小姐一說頓時就明白了……原來她是………”
夏月聽得又羞又氣,急怒之下只好一手環抱住秋星的腰,另一只手捂住秋星還在喋喋不休的嘴,生怕她越說越不象話,再說出什么羞煞人的話讓旁的人聽了去。
二人正在打趣,卻見桃小別突然側臉望著遠處凝目神思,臉上是少有的深沉。
夏月和秋星對視一眼,上前圍在桃小別身側,夏月關切的問:“小姐,你在想什么?”
桃小別也不看二人,似把目光投放到更遠之處,她一改平時連珠似的說話方式,語帶悵惘地說:“天歌實現了對我的承諾,為我供養了一百碗鮮血,而我答應替他尋來的無聲靈草,到現在為止,我竟不知何處去尋……”
秋星撓撓頭說:“我相信小姐總有一日定然能夠尋到!”
桃小別曲起食指輕輕敲在秋星頭上:“什么定然,這世間就沒有任何定然之事!要不是剛剛為了捉弄你們耽誤了本小姐,我現下已經在廣隱閣內向師傅打聽那無聲靈草的下落了!”說完拔腿就走。夏月和秋星也匆匆跟上,一邊走還一邊以袖擦拭著臉頰,嘟噥著說:“我們是不是該先去洗洗臉,以此面目到求離上神面前去豈不是大不敬?”
走在最前面的桃小別嘴角彎彎:“你們就不要浪費力氣了,用本小姐的青竹靈狐軟毫,蘸了本小姐千年桃樹花妖的唾液后畫出的痕跡,集有草木天靈,區區雨露泉水是洗之不去的!”
“???”夏月和秋星齊聲哀嚎道:“小姐,那我們該怎么辦啊!”
桃小別擺擺手:“現下先去找師傅問清楚無聲靈草的下落,你們先用絲帕將臉遮擋住不就行了……”
“小姐,這怎么行呢?那看起來太奇怪了……”
“那你們自去洗臉吧,看能不能洗得下來??!”
“小姐,你真是太壞了……”
于是三人一路笑鬧著來到了廣隱閣的門廊之前。
廣隱閣跟任何時候一樣,寧靜溫暖,自有仙氣繚繞。桃小別見樓閣的大門緊閉,略一思索就提步跨上門前的青磚臺階。她剛剛踩在第三級臺階上,柳憶就無聲無息地飄然而至,他那張沒有任何情緒的臉平靜地看著桃小別:“小姐,師尊正在午眠,不可打擾。”
桃小別顯然被突然出現的柳憶嚇了一跳,不滿地說:“你能不能不要這樣來無影去無蹤的?每次都嚇我一跳!”
柳憶仍舊一臉的萬年沉靜,連語調都無任何波瀾:“小姐請回?!?
桃小別說:“我有要事要找師父,何況這都什么時辰了,還睡什么睡,你讓開,我去叫師父起來……”
柳憶不肯讓開,固執地說著:“師尊未曾吩咐在他午眠時可以叨擾,故柳憶不能放小姐入內?!闭f完挺身擋在桃小別面前,一副不肯退讓半步的模樣。
“嘿!”桃小別雙手叉腰,瞪圓了雙眼氣鼓鼓地說:“柳憶,你這個榆木疙瘩,師父未曾說可以放人進去,那他有沒有說過不可以放人進去?。俊?
柳憶想了想一本正經地說:“那倒也沒有…”
“那不就行了,師父又沒說他午眠時不能放人進去,那你還像截木頭一樣杵在這里干嘛?還不快快讓開!”
柳憶搖搖頭:“不行,師尊沒說,不能放行…”
“哎呀……”桃小別扶額哀嘆“你這個木頭,你這個…”她實在是想不出什么貼切的比喻了,索性探手朝柳憶的面門襲去,道:“看來今天不跟你打一架是不行了!”
桃小別的手甫一探出,柳憶已迅速地退出寸許,不但躲過了桃小別的偷襲,而且仍舊擋在桃小別跟前,根本沒有把進門的路空出來。
桃小別也不惱,她的身體在一個回旋間卷起一陣勁風,在裙裾飄舞中她揮拳再次朝柳憶襲去,此拳有桃木妖靈的勁法加持,強悍無比。桃小別剛一出拳,強大的力量就將柳憶披垂的長發向后急吹,然而柳憶那張平靜的臉上并無懼色,只見他抬掌就與桃小別的拳頭碰在一起,一大蓬金光爆閃,二人均飛速旋轉著離地,靠收勢化解了對方巨大的力量,然后輕松的一同落歸地面。
此時的桃小別戰意蒸騰,根本就沒有收手的打算,一落地立刻又閃身向柳憶襲去,只見她一身粉色霓裳在極速翻轉打斗的身形中華光閃爍,周身都籠罩在金光中。只見她雙掌如電,各種術法從掌心中翻飛而出,抖擻出崩天裂地的力量如箭矢般盡數向柳憶飛去。柳憶左右臂一上一下,在胸前圈出一個太極八卦般的圓形法圈,將桃小別迎面揮灑而來的力量源源不斷地吞噬進去。
眼見二人難分正負,夏月和秋星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秋星說:“這個柳憶好生厲害,居然在咱們小姐的雷霆之擊下未落敗相……”
夏月也焦急地說:“你可別小瞧這個人,據說他跟著求離上神的時間比咱們小姐還長,在咱們春庭幽谷除了夫人和上神,誰也不知道他的來路,但誰也不敢惹他,你看他平日里那眼高于頂的樣子,何時跟我們說過一句話?”
秋星不無擔憂地抓緊夏月的臂膀,擔心地說:“那咱們小姐這架能不能打贏???”
夏月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啊……”
二人說話間桃小別和柳憶已酣戰了十幾個回合,二人一個發力另一個就化解這股力量,看似打得難解難分,實則都小心翼翼的不敢破壞廣隱閣花園內的一草一木。片刻后桃小別終于不耐煩了,舉起手虛空一抓,一柄長劍倏然而現,她手挽劍花,毫不猶豫地要向柳憶刺過去。一道金色光芒自廣隱閣內閃出,筆直的擊向桃小別的劍身,桃小別哎呀一聲丟掉長劍,只覺虎口一陣發麻。
廣隱閣的大門應聲而開,一身白衣的求離翩然而立,他看向桃小別冷聲問道:“你是想殺了你大師兄嗎?”
桃小別撫著手掌聳聳肩:“就憑我現在的修為,殺不了他!”
求離搖搖頭,一臉的無可奈何:“你倒有自知之明!那為何將劍都拔出來了???為了嚇唬柳憶嗎?”
桃小別一臉壞笑地湊過去:“為了嚇唬師父……”
求離從鼻孔里“哼”了一聲,轉身走進了閣內,桃小別立刻屁顛屁顛兒地跟了進去。
走進閣內的求離不理桃小別,自顧在置有茶具的案幾前坐下,桃小別趕緊狗腿地跪坐過去,為求離起火泡茶,直到求離喝完第三盞茶水,她也一聲不吭,只是安靜的在一旁伺候著求離。求離用眼角余光瞥了桃小別一眼,站起身走到書案邊拿起一卷仙書勿自看了起來,桃小別便亦步亦趨地跟過去,恭敬地站在一旁隨手變出一把桃花羽扇,輕輕地為求離扇送清風。
又是一柱香的時間過去了,求離似是看得有些乏了,他站起身舉步就走,桃小別趕忙緊隨其后,像求離的影子般不離片刻。二人順著廊閣內那條透明的暖廊一前一后的移步前行,片刻后即到了廊道的盡頭,那里是一塊開闊凸出的大平臺,春庭幽谷的遠山和林地像幅潑墨畫般撲面而來,露臺的邊緣圍著白玉雕欄,欄旁長滿了擠擠挨挨的矢車菊,求離勿自站在欄桿之前,迎面而來的風將他的頭發輕撩而起,他的衣擺也無聲地在矢車菊的花葉間上下翻飛。
桃小別看著師父那極目遠眺的側顏,她看不清楚他的情緒,但見師父沒有趕自己走的意思,就鼓起勇氣小心翼翼地喊了一聲:“師父!”
求離像沒聽見般一動不動,要不是因為近在咫尺,桃小別恐怕會覺得那只是師父的幻像而已。她皺著眉咬著唇,低垂雙目,一副不知該怎么辦的樣子。
求離忽然展顏笑了,那天神般的笑意忽然就讓桃小別心事重重的內心平靜下來,只見求離側過身看著桃小別,說:“你今日看到你娘親為天歌取血了?”
桃小別飛快地看了師父一眼,趕緊又垂下眼眸,也不搭話,只是重重地點了點頭。
“你現在這副蔫頭巴腦的模樣,是因為自己沒有出手阻止你娘親對天歌的傷害嗎?”求離又問。
桃小別咬著唇想了想才說:“我不阻止娘親是因為我知道那樣做沒有任何意義。一則娘親不會聽我的,二則今日已是最后一次取血,今日若不能順利完成,那之前的99次都成枉然。于天歌于我都無任何好處?!?
“那如果當初你就知曉天歌將面臨百次這樣的抽筋剝皮之痛,你可還會將她留下來?”
“我……我會把他將要面對的苦楚如實相告,由他自己決定是否留下來…就如…就如當日一樣!”桃小別抬頭看著師傅,眼睛如澄明清澈的湖水,她坦蕩地說:“師父,此事我并未欺瞞天歌,我也不知道他要受這樣深重的痛苦,除此之外,我對他坦蕩無欺。”
求離勾起唇角笑了:“既然如此,那今日你這般纏著為師,意欲何為???”
桃小別撲過去抱著師父的一條胳膊,急切地說:“師父,我一定要為天歌找到無聲靈草,圓了我當初的諾言,我一天也等不下去了,求師父告訴我無聲草的下落,求師父放我出這春庭幽谷,我必須給天歌一個交代?!?
求離望著桃小別那張近在咫尺妍姿俏麗的臉,他仿似看見了另外一個人,當初那個人也是這般抓著他的手聲聲哀求:“求離,我求你,我求你……”
桃小別突然發現師父閉上了雙目,臉上竟流淌出悲傷哀切之色,她不解地搖了搖師傅的臂膀,輕喚道:“師父,師父?”
求離驟然睜開雙眼,將雙掌拍在白玉欄桿之上緊緊握著,指關節陣陣發白,他身體前傾似要飛升離去,望著遠處長久地沉默著。桃小別實在猜不出師父在想些什么,只得站在一旁眼巴巴地看著他,這個她從小就親近的人,此刻看起來竟如此疏離而遙遠。
師徒二人就這樣沉默地站著,桃小別的沉默是因為不知道該說些什么,而求離顯然是陷落入一段久遠的回憶之中。
“據我所知,無聲草生于星輝下,長于火炙地,非地脈溫泉不能養,唯陰寒曠遠顯真蹤?!鼻箅x忽然開口。
桃小別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突然明白師傅是在告之自己無聲草的下落,立刻歡呼雀躍了,她一邊向師傅鞠躬一邊脆生生地喊:“謝師父解惑!謝師父解惑!”
不過她很快從欣喜中清醒過來,自己千百年來從未離開過春庭幽谷,今日雖得了師父這幾句真言,但那無聲草究竟所在何方,自己仍舊是毫無頭緒。想到這里桃小別面露沮喪之色,說:“別兒駑鈍,還是不知該到何處去尋這無聲靈草……”
求離淡淡微笑著說:“在這四界五湖之中,這樣的地方應該只有一個,那便是在妖王葆荼邇的星月洞府之中。”
“妖王?”桃小別睜大了眼睛喊道。
“怎么,害怕了?”求離似笑非笑地看著桃小別。
“當然不是!”桃小別大聲回答“我只是興奮,我甫一出手就要去妖王的老巢偷東西了!”她歪著頭思付片刻又問:“師父,我沒有說錯吧?這東西應該是討要不得的,只能偷來吧?”
求離輕笑一聲:“若為師去討要,必然可得。不過此事是你應當完成的因果償還,而且學藝千年,你也該出去歷練一番,讓為師知道你的能耐,所以是要是偷還是搶,你自做主吧!”
“哈哈哈,太好了!”桃小別一蹦三丈高,一迭連聲地問:“師父,我什么時候可以去!什么時候!”
求離轉過身去負手而立,他極目遠眺春庭幽谷明媚的春光,淡淡地說:“且待天歌將養復原后,為師自會命柳憶帶你們前去,這些時日你莫要多生事端,好生候著吧!”
“是!”桃小別恭敬答應。
二人剛說完,柳憶就領著露久姑姑進來了。無需露久姑姑開口,桃小別自覺地接過露久姑姑手中的半盞法飲,她低頭看了看如葡萄酒般清亮透明的法飲中微微閃動的光華,與露久姑姑對視一眼,正看見姑姑對著她慈愛溫柔地笑著,她仰脖將法飲一飲而盡,面頰上立時如醉酒般飛起兩團紅云,她的周身更是冒出淺淺的絲絲白氣,但是只是須臾間她又恢復了正常,她望著手中空空的酒盞若有所思。而求離和露久對視一眼,面色中盡是寬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