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公主就是這般膚淺之人
- 公主嬌軟撩人,權臣們都失控了
- 小兔吃螃蟹
- 2082字
- 2025-05-10 10:00:00
“謝師兄……”
沈知韞嗓音微沉,眉宇間難得露出一絲慌亂,
“我當真這般無趣?”
他頓了頓,又低聲補了一句:
“公主她……可曾與你提起過?”
謝云瀾一怔,隨即眼底浮起玩味。
他剛剛還覺得沈知韞沉著冷靜,隱忍不失風度。結果一提到楊嘉儀,此刻的沈知韞竟就又回到了情竇初開的少年郎模樣,因心上人一句可能的嫌棄而方寸大亂。
謝云瀾忽而想起昨日公主府的情景——楊嘉儀幾句話就將沈知韞的耳根逗弄的通紅,僵著身子不敢動彈的模樣……
他唇角一勾,忽然抬手拍了拍沈知韞的肩:
“想變得有趣?想不被嫌棄?”
沈知韞眸光微亮,不自覺地湊近半步,儼然一副虛心求教的模樣。
謝云瀾廣袖一拂,故作高深:
“這還不簡單。我天章閣最基礎的術法便是……”
他故意拖長音調,在沈知韞期待的目光中,一字一頓道:
“美、色、惑、人。”
沈知韞愣住:“……美色?”
謝云瀾挑眉:
“怎么?駙馬覺得自己的樣貌比不上剛剛進去的宋言初?”
沈知韞輕咳一聲,耳尖微紅:
“只是……公主怎會是這般膚淺之人。”
謝云瀾忍笑忍得辛苦:
“那你昨日為何滿臉通紅?為何手足無措?”
沈知韞:
“……”
翰林院門前的侍衛們此時默默別過臉,假裝沒看見駙馬爺被問得啞口無言的模樣。
謝云瀾忽然伸手,指尖在沈知韞領口輕輕一挑。
“首先,衣領不必束得這般緊。”
又拂過他一絲不茍的發冠:
“其次,偶爾散下發,小嘉儀最愛扯人發帶。”
最后,在沈知韞逐漸僵硬的注視下,謝云瀾意味深長地指了指他的唇角:
“最重要的是……”
“你要比得過那位宋大人呀!”
“你也知道,小嘉儀她最喜歡那一款了?”
正當沈知韞若有所思時,翰林院高窗內忽然傳來一聲輕嗤。
宋言初不知何時站在了高窗前,手中茶盞霧氣氤氳,掩去了他眼底的譏誚:
“駙馬這是在學習如何以色侍人?”
謝云瀾頭也不回,反手將一枚銅錢朝著聲音的方向丟去——
“宋大人,偷聽非君子所為。”
晨光斜照,翰林院朱漆高墻上的琉璃瓦泛著冷光。
宋言初的身影映在雕花窗欞后,鶴氅的暗紋在日光下若隱若現。宋言初輕巧地躲開謝云瀾丟過來銅錢,指尖搭在窗沿,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窗框,他的玉扳指折射出一道刺目的光,正好落在沈知韞腳前。
“駙馬爺!”
他的聲音從高處飄下來,帶著幾分漫不經心的涼意:
“再耽擱下去,今日議事,你怕是要趕不上了!”
“還是說……”
宋言初的聲音又壓低幾分:
“駙馬覺得,與人探討“美色何以誘人”之道,比中書省聯合議事還要重要?”
時間尚早,宋言初卻傳來催促。
謝云瀾聞言,唇角微勾,突然從袖中抽出一本藍皮冊子,迅速塞進沈知韞手中。
“《蘭陵養氣訣》。”
他壓低聲音,眼底閃過促狹:
“第三章,特別適合你。”
沈知韞低頭一看,只見書封角落還沾著點脂粉。
這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經書。
他像是猜到了什么,耳根一熱,正要推拒,謝云瀾已退開兩步,廣袖一振:
“去吧,駙馬。若真耽擱了時辰,那小子難免會為難你。而我們,我算過了我們還會再見的!”
樓上又傳來宋言初的輕叩窗欞聲,這次明顯重了幾分。
沈知韞深吸一口氣,抬手正了正玉冠,又將官服領口重新束緊。
那些被謝云瀾挑開的褶皺,此刻一絲不茍地貼回頸間。
他邁步時,腰間金魚袋與那本藍皮冊子輕輕相撞,發出“嗒嗒”的輕響。
二樓窗前,宋言初的視線在那本書上停留了一瞬,眼底閃過一絲晦暗不明的光。
謝云瀾望著沈知韞走進官署的背影,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揚聲道:
“對了駙馬——”
“那第三章,你一定要看啊!”
官署內傳來,沈知韞的佩玉突然絆在門檻上的清脆聲響。
晨光漸盛,長安城的街巷漸漸喧鬧起來,可謝云瀾站在翰林院外,卻覺得周遭的聲音都仿佛隔了一層紗。
他望著沈知韞的背影消失在官署深處,又抬眸掃了一眼二樓窗邊那道身影——宋言初仍站在那里,指尖漫不經心地摩挲著茶盞,目光卻如寒刃般追隨著沈知韞的一舉一動。
謝云瀾的指尖無意識地摸了摸星盤的邊緣,青銅冰冷的觸感讓他稍稍回神。
眼下沈知韞這副模樣……
印象里,沈知韞可以在朝堂上運籌帷幄,可現在卻經常在楊嘉儀面前手足無措;
印象里的他明明能從容應對各方勢力,現在卻被宋言初三言兩語逼得繃緊了脊背。
不知道這樣的沈知韞,可還是楊嘉儀心中的那個沈知韞么?她還會喜歡這樣的沈知韞嗎?
還有那宋言初……
看似溫潤如玉,眼底卻藏著淬了毒的算計。他望向沈知韞的眼神,又太過意味深長。
謝云瀾忽然想起,楊嘉儀倚在廊下,懶洋洋地沖他挑眉:
“師兄,我重活這一世,可不想再活得那么傻了。我要好好的和愛我的駙馬生活……”
可如今看來——
既然是重生,肯定不會和上一世一樣,不然重生又有什么意義呢?
可是她選的這位駙馬,身邊盡是暗潮洶涌。
她生活在的這座皇城,從來都不曾太平。
她這一世……
怕是想要得償所愿,沒那么容易。
——————翰林院正堂——————
沈知韞踏入議事廳時,宋言初已端坐主位。他指尖輕叩案幾上的《文淵閣議案》,茶香氤氳間抬眸一笑:
“駙馬終于是舍得進來了?不知以色待人的功法學了幾成?”
宋言初說這話時,眉眼間盡是世家子弟特有的矜傲。話音一落,議事廳內所有人的眼光便都朝著沈知韞看了過來。
沈知韞腳步微不可察地頓了頓。
他今日穿著翰林院修撰的官服,腰間懸掛著的是象征著駙馬身份的金魚袋,還有公主贈的羊脂玉佩。
羊脂玉佩與之前楊嘉儀摔碎的那塊玉佩用的是同樣的料子,宋言初打遠一看就能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