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對。”

最近明朗認同她的次數有點多了。

曲巖不喜歡男友總用質疑的口吻回憶母親，雖然她也很反感那些插足別人感情的女人，但是——死者為大，畢竟她媽媽為這個錯誤連命都賠進去了。

再說通過明輝，也能想象明澤宗的正妻是個什么樣的女人，絕對不是善茬，反正她就是不想跟她站一條戰線。

她腦子有點熱，考慮的有點少，其實剛才的話也不該直愣愣跟明朗講，有鼓動他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跟你爸關系緩和一些，其實也是報復，他們就是覺得你不配做明家二公子，所以才處處欺負你！”

“二公子？”明朗重復她的話，說完自己都笑了，“又不是舊社會，哪有什么公子不公子。”

“大家管有錢人家的兒子都這么叫。”

“不是高富帥么？”

“高富帥你本來就是啊。”

哄人開心，誰都比不上小蛐蛐，反正明朗特別吃她這套。他看起來心情很好，好像昨晚的事壓根沒發生。

早上正常上班，只不過近午曲巖找老板簽字的時候，同事說他來公司不久就出去了。

明朗一般去哪都會提前跟她說一聲，這次卻沒說。

當曲巖忍不住就想擔心時，他已經坐在明澤宗的辦公室里了。

明朗還想給父親一次機會，最后一次，如果他主動說出真相，哪怕只是口頭表達一下懺悔，他也會試著去原諒。

明老板對兒子的主動登門很高興，接待他的態度已經是對待兒子能拿出的最大友好和熱情了。

“怎么突然跑來了，診所不忙？”

“還行。”

“是有什么事吧？”

明朗抬起頭，直視著父親的眼睛，“我來問問給我媽換墓地的事。”

明澤宗目光一閃，點點頭，“你覺得哪里好？”

“你知道她現在葬在哪嗎？”

“聽說在長青墓園。”

聽說，也就意味著他一次都沒去過。

明朗頓了頓，不想暴露自己的情緒。

“您為什么突然想起來要為她遷墓地呢？”

明澤宗也頓了頓，同樣不想暴露真實的內心。

“你媽媽畢竟跟了我一場，都到這個年紀了，有些事不想再計較。”

“我媽當初做了錯事，害你差點毀了家業，這么大的錯你都能原諒？”

“年輕嘛。”

明澤宗的解釋越來越短，在明朗看來，這就是心虛。

他已經開始在心里冷笑了。

“我媽現在的墓地也不錯，如果讓我說哪里更好，她應該希望能埋進明家祖墳。”

明老板大概沒想到兒子會提出這個要求，一下被逼的有點尷尬。

“這個……恐怕……”

“我開玩笑的，我媽都沒跟你結婚，埋進祖墳算怎么回事。”

他給過機會了。

什么補償、內疚，眼前的男人跟十年前的根本一個樣，一樣的自私，一樣的冷血。

明澤宗卻沒能看破兒子的內心，反倒松了口氣，“要不你再想想，聽說西邊靠海有塊墓地特別不錯。”

明朗搖頭，“算了吧，現在的挺好。”

“那，康輝的事你再好好考慮一下？”

明朗給了父親一個從未有過的微笑，“如果你相信我，那我就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