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荷花仰起濕漉漉的小臉看向吳快,用恐懼的眼神暗示他別再說了。
不行啊,咽不下這口氣。
吳快聽完池雅麗的話哈哈哈哈,“池阿姨我看您挺年輕的,應該不是上山下鄉(xiāng)那批人,讀書時中國高考制度恢復了吧?您這么要強當初怎么不自己努力讀個清華北大哈佛劍橋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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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劍鋒也快愁死了,他這個兒子就看不得他過消停日子。
“你說你老招惹點點她媽干什么,人家訓閨女跟你有什么關系?”
“我這是伸張正義!”吳快理直氣壯,“我說錯了嗎?她天天把池點點當奴隸養(yǎng),還一口一個自己是天底下最好的媽!”
“你小點聲!”
吳快對老吳的慫表示鄙棄,“好歹池點點也管你叫這么多年叔,你就眼瞅著她挨罵也不幫一下?”
吳劍鋒不服,“池雅麗對女兒管教是嚴了一點,那也不能說人家不對啊?”
“當然不對了,她那不是嚴不嚴厲的問題,是拿不拿池點點當人的問題!”
“哎哎哎,又開始胡說八道,人家那是親生的閨女,怎么還不當人了!”
“親生的就可以踐踏女兒自尊?剝奪女兒的人權?我來這個家一個多月了,就沒聽見池雅麗肯定過池點點一次,開口閉口都是挑毛病,她自己一身毛病怎么不照照鏡子啊!”
吳快越說越氣憤,吳劍鋒越聽越起疑。
“你小子對點點挺上心嘛!”
“對事不對人,扯那些干什么!”
“你也別跟我扯沒用的,你考第幾啊?”
吳快沒好氣地答:“第七!”
吳劍鋒眼睛一亮,“你班二十多個人吧?都是尖子生,考第七不錯嘛!”
吳快無語,“拜托我是學年第七……”
“什么?全學年不得有一百多號人?哎呀我的兒,你也太優(yōu)秀了!”吳老板樂的眼角都是褶子,大手緊緊摟著吳快的肩膀,“想要什么獎勵跟爸說!”
這么容易滿足的爹,應該給小荷花來一個,他反正臉皮厚也不太需要。
“獎勵就不用了,上個月我也沒少花你的錢。”
吳老板大手一揮,“花吧沒事兒,你現(xiàn)在學習壓力大,花點錢就當解壓了!”
吳快不敢在老吳面前表現(xiàn)出太焦躁,可他就是很焦躁,因為池雅麗一直訓女兒到半夜,然后還逼著她繼續(xù)上樓練琴,一想到小荷花此刻受到的虐待,他就想替她出頭。
聽著哀怨的鋼琴曲,讓他想起一本女生們愛讀的小說——悲傷逆流成河。
小荷花持續(xù)不理他,吳快也不敢總發(fā)信息,萬一她那個變態(tài)老媽再查手機。
抓心撓肝到快十二點,琴聲也停了,各個房間的燈也都滅了,他一骨碌爬起來,躡手躡腳上了樓,先溜到老吳跟池雅麗門口聽了會動靜,確定里面的人都睡了,這才冒著死罪溜上了二樓。
他猜小荷花肯定睡不著。先推個門縫掃一眼,果然抱著雙腿縮在墻角發(fā)呆呢。
池點點已經(jīng)哭的哭不出眼淚了,她覺得好累好累,并且一想到學習和彈琴,就真的腦袋炸裂惡心想吐。
如果她現(xiàn)在離家出走,靠打工能養(yǎng)活自己嗎?十五歲算童工吧,可感覺自己在這個家里活不到十八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