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兒子病了，什么病啊？”顧璟言坐到他對面，慢悠悠問。

“我兒子心臟不好，正在籌錢做手術！”

“不手術的話會怎么樣呢？”

“醫生說不趕緊手術的話，最多也就能挺半年！”

“那完了，襲警，搶劫，哪個罪名也不止判你半年。”

一聽這話，大青的臉徹底青了。

“警官，錯都在我，孩子是無辜的，你可憐可憐他！”挺大一爺們還玩起了流淚。

顧璟言并沒未其所動，反問：“我可憐他，誰可憐我？如果昨晚我被打死了呢？我旁邊的小姑娘被

打死了呢？我們就不無辜？”

“我們不會下死手！”

顧璟言呵呵，“看來我得謝謝琳姐，還想留我一條命，我就好奇你們幫她做一次，她給多少錢？接幾單能賺夠你兒子的手術費？”

大青嚇得直晃頭，“不，不，這事兒跟琳姐無關！”

“看來不用我多廢話，你就知道是哪個琳姐了。”

“我——”

“行了大青，你在這跟我編瞎話沒意義，我也知道

你就是個為錢賣命的小角色，但是——”他話鋒一轉“我不能放你。”

大青眼里剛冒出一點亮，又滅了。

“警官你就行行好——”

“我這就是在行好！你也不想想，我就這么把你放出去，琳姐會不懷疑你嗎？”

是啊。

“我之所以知道這事是她干的，是因為有人說漏了嘴，但我猜他們一定會聯合起來咬定，就是你為了不坐牢叛變了琳姐，要不咱試試？”

不用試，男人知道他說的一點都沒錯！

“警官，還是您想得周到！”

顧璟言鼻孔出氣，“我還知道其實你給她充當打手賺不了幾個錢，但是她答應借給你錢，對不對？”

大青嚇得頭皮發麻，“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因為那種人翻來覆去也就會玩那點手段！等你借了錢，就會跟顧曉的父親一樣，高利貸你是還不完的，到時候她也可以不用你還錢，但是從此以后她讓你殺人你就得殺人，她讓你抵罪坐牢你就得坐牢，你就變成她的一條狗，不，還不如一條狗！”

“不，不會的！”

別看他頭搖得像拔浪鼓，顧璟言知道他的心理防

線已經崩塌了。

比他硬得多的骨頭他都哨下來多少塊，招呼這種級別的還不是小菜一碟？顧警官緊過之后再松一松，掏出煙彈出一根叼在嘴里，又把煙盒扔到他面前。

“大青，你知道昨晚我為什么單單把你弄進來么？”

“不、不知道。”

顧璟言點了煙，再把火機也扔過來，不急不徐吸了一口，說道：“因為昨晚動手的時候我注意到了，只有你手上是留了分寸的，不想傷到我旁邊的小姑娘，對不對？”

大青不好意恩地低下頭，“哎呀，我自己也有孩子的——”

“你想救兒子，靠琳姐不如靠我。”

面前淤青眼眶里的眼睛瞪大了，“你——愿意幫我？”

顧警官果斷搖頭，“幫，我不愿意，但我們可以談談合作。”

——

周六一上午的時間就這么過去了，在顧璟言之后，盧所長又親自給大青做了審訓，出來以后表態，這起襲警的案子必須高度重視，要報給上級部門做請示！

而當事人顧警官的意思則是：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