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曉的筷子停在碗里,半晌才挺著已經泛紅的眼圈,顫聲問:“你沒騙我么?”
“騙你什么?”
“那天晚上,我沒被——”
“沒有,真的沒有。雖然他們把你掐暈了,但還沒來得及做更惡心的事,我們就回來了?!?
在一起這么多天,顧璟言第一次看見她露出笑,雖然是哭著笑的。那天晚上,她飯都比往常吃的多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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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更何況幫助顧曉的事,顧璟言壓根也沒想隱瞞。
某天他出警回來,發現有個人從盧所長辦公室出來,有點眼熟。
緊接著,他就被所長叫進去了。
“小顧,這個你拿著!”一進門,他就遞上一個牛皮紙信封袋,看樣像錢。
顧璟言接過來打開一看,果然是錢。
“什么意思所長?”
“聽說顧曉的醫藥費是你墊付的,沒有讓你拿錢的道理,這些錢是我特意跟上面申請的。”
顧璟言趕緊給推回去,“幫顧曉是我個人意愿,這錢怎么能申請!”
“拿著拿著,這件事你處理的對,顧曉情況特殊,確實不應該處理完案子就不管,是我疏忽了,你的做法為我們在群眾中樹立了良好的形象!”
都上升到群眾層面了?顧璟言沒被夸飄,反而很理智地想到了無端戴高帽肯定沒好事。
“所長,我是不是哪里做的不合適了?”
“沒有沒有,只不過……聽說你跟顧曉住在一起,這個還是稍微有點——”
原來是為了這個。
“我是租了她家房子,那房子里剛發生命案,換個大人都不一定敢自己住,再者說顧曉已經沒有了經濟來源,反正我租哪的房子不是租?”
盧厚新的頭點的很勉強,“你的本意肯定是好的,這我一點都不懷疑,但是人言可畏啊小顧,顧曉要是幾歲的孩子怎么都好說,她是個大姑娘而你也才二十出頭。”
這話,顧璟言很不愛聽。
“我二十五了,她才十七八,我親妹才比我小三歲!”
盧所長看出了他的情緒,讓他先坐下,又親自給倒了杯茶,“我知道這話讓你不舒服,但是我還是得說,年輕的時候都有一腔熱血,可要是不懂得自我保護,早晚得把自己撞的頭破血流。現在媒體網絡這么發達,誰都能在上面胡說八道,大家根本不會聽你解釋!”
“隨便。當初我答應過這女孩,有麻煩就找我,做人不能食言,做警察更不能。”
盧厚新被懟的直咽吐沫,這小子怪不得在特警隊犯錯,脾氣也太軸了。
“你放心,剛才我已經把顧曉的二叔叫來了,等我做好了工作,還是讓她跟自己親戚生活更好,別的不說,你只是來基層學習,仨月半年就回去了,總不能帶她一起走吧?還是得做長遠打算?!?
這話說的倒沒錯。顧璟言心里還是沒底,“所長,顧曉家出這么大的事,如果是正經親戚,不至于一面都不露吧?如果他壓根不想撫養這個孩子,硬塞過去也不合適?!?
“所以我才找他談嘛,今天那個顧川已經有些松口了,畢竟是親二叔,不會一點情理不講。這樣吧小顧,等我跟他談好了,也約你跟他見個面,你覺著合適再把孩子交給他!”
領導都這么退讓了,顧璟言也不能不給面子啊,只得點頭說了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