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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面包!面包!

壯觀的祈禱之舞持續了很久。

大家一直跳到跳不動了,然后就躺在溫暖的土地上睡著了。

他們都睡得很香,懷著對面包樹的期待進入了夢鄉。

阿木現在有點害怕睡覺,因為只要一閉上眼睛,他就會回到那個既像是夢境又像是現實的病房里。

大家都睡著了以后,他強行支撐了一會兒,想讓自己保持清醒。可是眼皮子就是不聽使喚,被困意慢慢地壓得合上了。

果然,他又回到了那間病房里。

視線由模糊慢慢變清晰。他發現自己躺在病床上,嘴上罩著氧氣罩,手上插著輸液管,旁邊的一臺電子儀器不停地發出“滴滴”的叫聲。

天已經黑了,房間里面十分昏暗,只有電子儀器發出的綠光模糊地印在被粉刷得灰白的天花板上和墻上。

那響個不停的“滴滴”聲與他的心跳是同步的,聽起來有點刺耳,他很想把那聲音關了。

于是他想把嘴上的氧氣罩拿下來。呼吸純氧雖然讓他很舒服,但嘴巴周圍被一個東西長時間勒著的感覺并不好受。

可是他驚訝地發現:自己的兩只手已經不聽使喚了。

他試圖抬起兩只手來,但兩只手并沒有動。

“我這是怎么了?”

嘗試了好幾次,還是動不了,他有些著急了。

旁邊儀器發出的“滴滴”聲開始加快了。

接著他又試著讓兩只腳動起來,也是徒勞無功。

他有點不敢相信,明明清楚地看見了自己的身體,現在卻動不了了,仿佛這身體已經不屬于他了。

他越想越著急,心跳速度變得越來越快。

那討厭的滴滴聲也變得急促、尖銳起來,就像一根根針一樣刺痛著他的神經,使他感到越來越緊張害怕。

他徹底慌了,開始驚恐地叫了起來,拼命地搖晃腦袋。

“救命!救命!”

“滴滴滴滴滴!”

聲音越來越快,他的心臟狂跳著,瘋狂地撞擊著胸口,一種窒息感突然襲來,仿佛氧氣罩里已經沒有了氧氣。

他很想把氧氣罩搖下來,但那東西牢牢地套在他的嘴上,仿佛一只大手緊緊地蒙住了他的口鼻,想要捂死他。

他已經無法呼吸了,窒息感越來越嚴重,他覺得自己快要死了。

這時,房間的門突然打開了。只見一個醫生和幾個護士匆忙跑了進來。

阿木的意識已經開始變模糊了,他隱約聽見他們慌張地說了些什么,然后眼前漸漸地變黑,失去了知覺。

······

太陽出來了。

“阿木,阿木!快醒醒!”

他聽見有誰在叫他。

聽起來似乎是小斑和奧利奧的聲音。

同時,周圍還傳來了許多動物興奮的叫聲。

阿木慢慢地睜開了眼睛。他還沉浸在剛才的噩夢之中,醒來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跳了起來,反復檢查自己的手腳。

還能動!

他長長地吁了一口氣,自言自語道:“還好是在做夢。”

小斑非常高興地說:“阿木!你終于醒了!”

阿木發現小斑和奧利奧滿臉興奮,就感覺有點奇怪,“怎么了?”

“你快看!”奧利奧指著旁邊的面包樹說。

阿木抬頭一看,驚呆了。

他看到了奇跡。

面包樹上竟然結出了許許多多的面包!

阿木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揉了揉眼睛說:“我沒有看錯吧?”

小斑說:“你沒有看錯,真的是面包啊,面包樹長出面包來了!”

只見所有面包樹的樹枝上,都掛滿了又大又長的面包!那些面包就像新鮮出爐的一樣,在清晨陽光的照耀下,發出金黃色的光芒。同時,空氣中還彌漫著一股濃濃的烤面包的香味。

這景象太壯觀了,無數面包掛在樹枝上,在晨風中輕微搖擺著,令阿木和在場的所有動物都感到震撼無比。

阿木看到這個情景之后,眼淚無聲地流了出來。

小斑和奧利奧,還有其他所有動物,都因為感動而流出了喜悅的淚水。

“面包!真的是面包!”阿木走到面包樹的下面,仰望著那些誘人的面包。他深呼吸了一口,面包的清香讓他感到非常幸福。

然后他轉過身,對所有的動物大聲說:“我們有面包吃了!”

周圍頓時沸騰了起來,所有動物都齊聲吶喊:“面包!面包!”

阿木擦掉眼淚,開心地笑了起來。

收獲的時刻到了!

奧利奧和狐猴們都是爬樹能手,他們爬到了面包樹高高的樹枝上面,開始采摘面包,阿木和其他動物負責在下面接。

奧利奧把香噴噴的面包一個一個的拋給阿木,阿木接住了,深深地聞了一下面包的香氣,高興地對奧利奧說:“我們有面包吃啦!”

他們把面包整整齊齊地擺在地上,就像是在準備一場盛大的午餐一樣。所有動物都非常開心,一邊忙碌著,一邊唱起了它們特有的歌謠。

動物們組成了一支龐大的交響樂團。

獅子發出了雄厚的咆哮聲,仿佛低沉的大提琴;羚羊則扮演了小提琴的角色;各種各樣的鳥兒也都趕了過來,站在枝頭歡快的叫著,清脆的聲音像悅耳的鋼琴和長笛;小象是小號,大象是大號,他們同時還扮演了鼓手的角色,用巨大的四肢踩在地上,發出“咚咚咚”的聲響;斑馬、長頸鹿、狐猴等則組成了一個多聲部合唱團,唱起了非洲的古老歌謠······

于是,一場大型的動物音樂會就在收獲面包的時候開始了。

阿木也加入了這場音樂會,并且在其中扮演了一個關鍵的角色——樂隊指揮。

他站在一塊石頭上,拿著一個長長的面包,有模有樣地指揮著動物樂手們。

合唱團整齊地唱道:

“在美麗的馬達加斯加,

有許多神奇的面包樹!

每當太陽升起來的時候,

枝頭上就會掛滿面包!

面包的清香令我們陶醉!

面包的清香讓我們想要唱歌跳舞!

面包的清香讓我們不再為饑餓而憂愁!

啊,神奇的面包樹,

我們為你歌唱,

我們為你跳舞!”

······

中午的時候,他們在面包樹林里舉行了盛大的午宴。

阿木和動物們開心地吃著面包,喝著美味的果汁,歡樂地交談著,慶祝面包的豐收。

阿木還驚喜地在面包里面發現了面包樹的種子,那是一顆小小的,形狀像面包一樣的金黃色的種子。

有了種子,阿木就可以把它帶回家種下。這樣,他以后就能永遠吃上面包了。

一想到家,阿木就開始思考起來了。

他的家在哪里呢?

在剛來到非洲的時候,他的愿望一直都是把面包樹帶回家,不過那個時候他并沒有認真思考他的家到底在哪里這個問題。

是那個房門緊鎖,充滿了孤獨的小房子嗎?是那個陌生的、印象模糊的爸爸嗎?還是那個他根本想不起來的媽媽嗎?或者是那些曾經和他一起挨餓,然后一起逃跑的小朋友們嗎?

他不知道,因為他現在已經分不清那些經常出現在記憶中的人和事到底是不是夢了。

他寧愿相信現在的自己才是真實存在的,周圍的一切,包括眼前的面包都是都是現實,他寧愿永遠留在這個美麗的世界里面,和小斑、奧利奧還有其他動物一切守護著面包樹,一起快樂地生活下去。

他終于想明白了,這里才是他真正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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