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又來了,還哭成這樣,不會是苦肉計吧?”忻景龍摸著下巴,合理猜測。
“你才是苦肉計!”鐘蘿顯然與他不對盤,連哭都顧不上了,瞪著雙哭的紅通通的眼,匆匆反駁。
他只是擺手搖頭,不置可否。
“好了好了。”凌憶打斷道。
“這下冷靜了吧,到底發生了什么?”
“就在你與戚修定下交易沒多久,霧皇突然上門要帶走五皇子殿下,因為三皇子殿下心急阻攔,結果被打成重傷,至今還昏迷不醒,將軍因為交易,獨自外出行動,現在也是下落不明。”鐘蘿雖還在抽泣,卻也將她所知道的事情都全盤托出。
“那王榮盛呢?”
“我還沒告訴他,近日軍中突發狀況太多,他忙著鎮壓,完全沒空。”
也是,不然也不會來找凌憶了。
“你先回去吧。”凌憶按著眉心,有點不知所措。
“凌憶。”鐘蘿叫道,“我害怕。”
她抬眸去看她,只見她的眼里滿是不安。
“……別怕。”凌憶愣了下,笨拙的安慰道,后又想了想,“一切有我。”
“你要如何?”析景龍見鐘蘿走遠,側身追上凌憶問道,“他們霧國的事情我們不好插手。”
“更何況還是皇族的事,一個不慎,滿盤皆輸。”
他見她沒有反應,遲疑片刻,終究還是說出口,“我們沒有必要為了一個外人冒這么大的風險。”
凌憶停了,析景龍看著她也跟著停。
她扭頭去看他,當初的那個痞氣小統領也終究是成長了,可她呢,說是要為了隙國安危甘愿赴湯蹈火,現在卻一直都在忙著自己的事情,完全忘記了當初來軍營的初衷。
是對是錯,她也不做分辨,至少無愧于心。
安安的仇大抵算是報了,戚煜她也會去救得,該說她藝高人膽大,至少過去至現在,都不會有人在干掉一國太子之后,馬上又跑去第一大國,去干那一國丞相。
她腦子里對這件事有了個雛形,卻不能說于任何人聽,朝著析景龍淡淡的道了聲謝謝,謝他對戚段一事做出的貢獻,不說調走邊境關卡的守衛士兵,還瞞著將軍不讓其知道她的來意,這就夠了,她給不了其他,只能真誠的道謝。
“你知道的,你拜托的我不會拒絕。”析景龍緊緊的盯著她的眼睛,沖動的想要說些什么的時候,被她一句話打斷。
“我們是朋友。”
只是朋友嗎,析景龍看著她遠去的背影,落寞的搖了搖頭。
第二天,凌憶在尹逸軒那處待了半天,又去了醒城,因為忻景龍告訴她,彭澤行他們在那里,她需要一點幫助。
第三天,她便消失了,沒有人知道她的行蹤,只知道,她大概是去了紋國,畢竟那天她一直在問紋國的事情。
沒有人阻止她,或者說,沒有人能阻止她,但凡是認識她的人都知道,她已經存了死志。
只要她要做的事情成功了,不死都難,這個世界上所有的東西,都是有因有果,命中如此,便如此,只看能用一條命換來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