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的晚上芭蕉跑來同我吃飯,這次身邊帶了一個好看的男人。芭蕉介紹說這是她們公司的顏值第一,她兩場深夜電影就將他拿下了。
我心里頭佩服,腦海里浮現出懷希的影子,不知怎地突然好像有萬千個感情學問想向她討教。但一對上芭蕉的眼,看到那里頭散發著像動物求偶一樣興奮的光澤,我又不禁冷下心去。
芭蕉說我的臉色相較以前有了火熱的溫度,是不是最近戀愛了?
我笑著搖搖頭,閉緊了嘴巴。
家里一向少有人關心我的動向,芭蕉真的是里面唯一積極的一位了。她同我吃飯,問的最多是我的近況,我目前的薪水?和父親有無聯系?知道夢里最近都不在家嗎?真的沒有談戀愛?家里誰給我安排了一個相親對象……諸如此類的探聽和叨擾,我因為有著愛情的滋養,也就笑嘻嘻地聽著應著,并不覺得多少煩心。
見我這邊堤壩緊筑,芭蕉馬上又問豆紅。我表示我也不知道,懷孕后她就閉門養胎,同我也沒什么聯系。
芭蕉馬上了然地笑,呵呵,估計日子也難熬吧。于是話題又回到了她公司的各種奇聞異事上,芭蕉笑著說起在新人班培訓時候自己如何表演了一段才藝,引得師哥師姐們對她連連稱贊。她身側的好看男人在間隙與她一唱一和,把場面生動活現地還原出來。
“你知道嗎?”她對我說,“現在的工作環境大多乏味逼仄,在高頻的工作中所有人都缺乏趣味。這樣的情況下若稍微有些才藝傍身,時不時地給大家唱個歌,組織個游戲,就能從人群里跳出來,讓你大家都記住你。在職場里要混得開,這可是難得的技巧。”
她朝我擠擠眼,示意又將一個高超技巧傳授給我。
男人曖昧地給她夾菜,眼里也是寵愛的甜意。
我笑笑,這么多年了,芭蕉還是不懂我,而我也盡然無法理解她。
于是一頓飯潦草地結束,芭蕉去洗手間整理衣著準備離開。
這時,她的男友,那個同阿男一樣有著恬靜笑容的男生走到我跟前。
他先是自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摸著自己的頭,跟我要了微信,說下次再一起吃飯,有任何事都可以聯系。他是一名HR,雖是新人,但在職場上懂得甚多,人脈無量,有事或許可以幫到忙。至少他是這樣同我說的。
說這些的時候,他一直展現出微微的靦腆。
我知道這或許是他人生中第一次說這樣的話,他并不擅長,但已經在努力同女友的妹妹——同我打好關系。
這個男人在把我像真正的妹妹一樣對待,仿佛在對愛人娘家人展現出盡可能的照顧和關心。
我禮貌地同意了。我想他對芭蕉是真意,雖年輕,卻是在盡力擔待,同在愛情中的我立刻感受到同樣愛的珍貴稀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