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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一屋子的可憐人兒

我偷瞄了張靜兩眼。外面的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屋內(nèi)大廳的昏黃暖光燈照得張靜的臉如同蠟黃一般,纖瘦的臉頰在這種并不明亮的燈光下,更顯得干癟和枯槁。

我想,真正抽離了血液的,應(yīng)該是她胸腔里的心臟吧。

這一句第三者,讓坐在飯桌上對面的父親猛地回了頭,驚愕地看了看說出這話的紫云菲,又看了看張靜,最后把目光定格在曹騏的臉上。

那看向曹騏的眼神,有一種要吃人的殺氣在里頭。

曹歌聽完,瞪大了眼睛:“第三者?!什么情況?”曹歌這一句話其實(shí)是自言自語,并未想問任何人,卻被站在一旁的紫云菲聽了進(jìn)去。她回過頭,長長的波浪卷發(fā)掃到了曹歌的臉上,曹歌下意識地向后一躲。

只見那嫵媚的眉眼望向曹歌,紅唇輕啟:“曹騏,你隱藏得夠深啊!連你最疼的妹妹都不知道。有意思,哈哈,有意思。”

曹歌側(cè)頭看了看那僵立在大廳的曹騏,臉色黑得如同煤炭,剛想說話,便咽了回去。

曹騏的脾氣,大家也都是知道的,況且這種事情,不方便說出來很正常。所以,這四周的我們縱使有再多的疑問,也都只能先藏在心里,等著老天慢慢來給答案。

在大家錯愕安靜的時候,曹騏忽然伸手拽住紫云菲的手臂往曹家門外拽!這突然的舉動,惹得大家猝不及防。

“曹騏,你放開我!我告訴你,你再敢動我一下,我就報警!”紫云菲大聲喊著。

“報啊!你現(xiàn)在就報!好歹你也是上過學(xué)有一定文化的,你是法盲嗎?啊?紫云菲?我倒想問問你,別的先不說,就這樣的情況,你看警察來了會不會先給你定一個私闖民宅的罪!”說這話的,是誰,你們知道嗎?

我父親!

在這樣一個緊急的情況之下,曹歌和琴嬸兒幾次想要去拉開那拽在紫云菲手臂上的曹騏,畢竟,這個女人再怎么來者不善,也不能在曹家的眾目睽睽之下發(fā)生什么肢體沖突,那傳出去,豈不是讓人笑掉大牙?

然而,就曹騏當(dāng)時的臉色和情緒,任何人都不敢上前。

曹騏是那種生氣很少言語的人,怎么形容他的性格呢?就好比,好比那個電視劇里,黑道老大的架勢。遇到大事沉穩(wěn),氣到極致不語,他的心思基本上沒有人能夠猜透。

但話說回來,父親能站起來向著曹騏說話,這件事情,實(shí)屬意外。

當(dāng)時,父親身旁的琴嬸兒坐在椅子上,抬頭看著這一起生活了10幾年的枕邊人,滿臉的疑惑。

我知道她在疑惑些什么,她疑惑父親和曹騏的關(guān)系,他站起來打抱不平根本不現(xiàn)實(shí);她疑惑為什么在一起生活了如此多年,這個男人的思維方式和心里所想為什么就參不透?

或許,至親至疏夫妻,這句老話兒一點(diǎn)兒毛病都沒有。確實(shí)如此。

父親的這一摻和,讓曹歌和曹燦燦也蒙了圈。只不過,大家在未完全從恍惚中緩過神來的時候,紫云菲用力一甩,曹騏的手便被甩了開來。紫云菲用手一邊揉著被曹騏弄疼的手臂,一邊從因掙扎而散落的發(fā)絲中瞪著父親:“曹牧,你向著曹騏說話,還真是罕見的事兒哈!怎么,心疼了?我就知道,能讓你曹牧伸張正義的,無疑是你心里那個見不得光的人。呵呵,算了,一屋子的可憐人。”紫云菲說完,用手捋了捋頭發(fā),拿起沙發(fā)上的小手提包,邊向門口走,邊說:“曹騏,祝你,今夜無眠!”話音剛落,便出了曹家的門。留下了我們還在努力周轉(zhuǎn)著腦路。

曹燦燦張大著嘴巴,在我身邊大口喘著氣:“嚇?biāo)牢伊耍瑖標(biāo)牢伊耍∽吡藛幔堪ミ希裁辞闆r啊?我怎么聽不懂她說話?什么可憐人?誰可憐?”曹燦燦在那夸張地大呼小叫的,惹的琴嬸急忙攔住了曹燦燦:“小孩子,別瞎摻和大人的事兒,你和沐夕上樓寫作業(yè)去,這都幾點(diǎn)了。”曹燦燦吐了吐舌頭,用手肘推了我一下,我便跟在她身后直接上了樓。

畢竟是小孩,于曹燦燦而言,恐怕這么多年,曹家都沒有發(fā)生如此刺激的一幕吧!所以,她臉上的表情很明顯地告訴我,她的神經(jīng)依舊處于亢奮的狀態(tài)。到了二樓緩臺處,曹燦燦分忽然拽住我的衣角:“噓!別出聲!看看!”說完還用手指了指樓下。我跟著像個傻子一般地看著熱鬧。你要說我究竟對這些事情到底好奇不好奇,那我肯定地告訴你,好奇。

我和曹燦燦兩個人就那樣蹲在欄桿的后面,俯視著曹家大廳里硝煙彌漫的戰(zhàn)場。

紫云菲走后,那扇被她帶起風(fēng)的門來回折了兩次才閉合,門折頁摩擦而發(fā)出的聲音和這個靜謐的氣氛形成鮮明的對比。最后一聲有力的碰撞,“砰~”的一聲,震得我面前不遠(yuǎn)處的張靜身子一顫!我猜想,那如同重錘敲擊的聲音,應(yīng)該就恰如她此時胸腔內(nèi)的那一顆心臟,跳得沉重且沒有激情,悶聲四起。

“她剛才提的那個人是誰啊?啊?!”父親見紫云菲出門之后,一個箭步跨到了曹騏身邊,聲嚴(yán)厲色地問道。

曹騏始終沒有任何表情的轉(zhuǎn)換,黑著臉,微低著頭,一句話都不說。在父親問完他話的數(shù)秒之后,他抬頭輕嘆了一口氣,轉(zhuǎn)身拿起來搭在沙發(fā)椅背上的衣服,便要出去。

“曹騏!你給我站住!”父親對大爺?shù)臒o視表示很氣憤,一邊對其不做任何解釋便玩兒消失的做法表示氣憤,一邊欲制止他逃離自己的視線能見度之內(nèi)。只不過,曹騏在發(fā)生這么大的事情之后,走出曹家大門的身姿依舊是瀟灑得很。可是,越是這般,身后的父親越是氣不打一處來。

他沖出大門,只不過,門外的引擎聲來的飛快,待父親下了臺階,大爺?shù)能囎釉缫呀?jīng)出了院墻外。

我不知道,那一直傻站在客廳里的張靜,此時對大爺究竟有沒有如父親那般的恨,只可惜,張靜留給我的,是如同窗外那般黑綽的背影,一切情緒,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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