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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迷

父親正巧這時從二樓下來,剛走到樓梯一半:“喲,曹歌回來了呀!”

曹歌抬頭望向樓梯上迎面而來的父親:“二哥!阿油,怎么搞的呀,你和二嫂怎么都這么憔悴?嘖嘖,不對,二哥,你滄桑了呢。怎么,我聽說,工作不順心?”

父親一愣,便擠著笑:“嗨,工作嘛,人多嘴雜,不順心是正常的。你怎么突然回來了?”

“突然?突然嗎?我可以嚴格按照咱們曹家的家規(guī)來的,凡回必報!我回來之前,可是打過電話的呀,可別誣陷我目中無人的哈。”

“你瞧瞧,這嘴皮子越來越厲害,哪和哪呀。就是想問問,這次回來,怎么就你自己?你那個畫家男朋友呢?”父親說著,便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沒想到,這所有人都避之不談的感情問題,父親卻大大咧咧地撞了雷區(qū)。

曹歌聽到男朋友三個字,瞬間把正在從包里拿東西的手抽了出來。“二哥,我回答你之前先問你一個問題。”父親放下水杯,側頭看了曹歌一下:“30好幾的人了,怎么還和小時候一樣。問什么?”

“你是希望我幸福呢,還是孤獨終老?”

“曹歌,你可真像你二哥說的一樣,像小孩子一樣,哈哈你瞧你問的問題,他是你親哥哥,自然希望你幸福了呀。哈哈,傻丫頭。”琴嬸兒在沙發(fā)后尷尬打著圓場。

曹歌沒有回頭,反而微微抬起了脖子,盯著父親看:“是嗎?哥?”曹歌直直地望著父親的眼睛,那感覺不是在試探性地問,而是挑釁。

“曹歌,吃飯吃飯了,干什么呀這是?一回來就吵架,從小吵到大,你倆不煩,我這當大哥的聽著都要吐了。快來,吃飯了。”

“大哥,二哥還沒回答呢,著什么急?”曹歌生氣的時候,江南女子的語音上揚的尾句就都會不見。我不知道這其中究竟有著什么樣的過節(jié),讓這個女人對曹家都充滿了敵意,從進門開始,便火藥味兒極濃,似乎稍有不慎,就會爆炸。

父親尷尬地笑了一下:“曹歌,你獨自在外都三年多了,這三年,怎么心氣兒還這么高?二哥可告訴你,科學家都說了,這女人啊,心眼兒太小,容易老的。”說完,父親便起身往餐桌走去。

曹歌轉過頭,沖著父親的背影來了一句:“科學家說得沒錯。只不過,這女人心眼兒大小與否,得看她身邊的那個男人成不成事兒!這回回來,較半年前相比,二嫂明顯見老,看著都心疼。”父親在拉椅子準備落座的時候,聽罷曹歌口中的話,停頓了數(shù)秒,便沒有再回。

琴嬸兒拉著曹歌的肩膀:“哎呀,我這是上歲數(shù)了,見老正常的哈。快,吃飯,一會兒涼了。”看得出來,曹歌對琴嬸兒和大爺?shù)膽B(tài)度還是不錯的,而我,曹燦燦,曹辰畢竟都是小孩子,這曹歌說話也從來都不避諱我們是否在場,真是有什么說什么。

大家起身都去了餐桌。此時,大爺從樓上抱下來了辰辰,辰辰眼睛一瞇,甜甜地叫了一聲姑姑。曹歌眉開眼笑地起身接了過來放在了自己腿上:“辰辰呀,哎呀,真是不得了,我們辰辰半年之間,個子長了不少呢!辰辰長大一定是個大帥哥!你猜,姑姑給你帶什么玩具了?你猜猜,猜對了,姑姑就送給你。”

曹辰辰猜了好幾個,都沒對。曹歌也沒有為難小孩子的意思,僅僅是逗孩子罷了,便抱著辰辰去門口行李那打開皮箱,遞給了辰辰好幾樣東西。又低頭找了半天,翻出來一個小袋子,從里面拿出來一把銀的長命鎖,蹲下來告訴辰辰:“辰辰呀,這個是姑姑在云南特意給你求的長命鎖,姑姑希望辰辰長大以后呢,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能開開心心,并且幸福地長大。”

大爺急忙過來,讓辰辰謝過姑姑之后,便替辰辰戴在了脖子上。辰辰拿了一樣玩具轉身和大爺回了飯桌,曹歌卻依舊蹲在原地,兩只手蕩在空氣里。大門上頭有幾塊大玻璃,斜上方的穹隆頂還有一部分琉璃碎片。我歪著腦袋看蹲在門口地毯上的曹歌,她的影子被那天臨近夕陽的光拉得長長的,只可惜,那斜斜映在身后的影子,琉璃折射的光藍的藍,黃的黃,讓我盯了半晌便產(chǎn)生了一種不真切的錯覺,那是孤獨凌亂的陰影。

曹歌在進入曹家之后的短短幾十分鐘內(nèi),便把自己與他人之間的愛恨情仇表現(xiàn)得一目了然,而她在給辰辰長命鎖寄托自己美好愿望的時候,又仿佛變了一個人。那感覺像是一個多面體,轉來,轉去。

大爺招呼曹歌快吃飯。我注意到,她從地上起來走向餐桌的時候,眼睛里的溫柔轉瞬即逝,代替而來的,是鋒芒和冷漠。

琴嬸遞過去一雙筷子,曹歌看了看桌子上的菜,冷笑了一聲:“真是神通廣大,料事如神吶。知道我近來吃素了哈,就給我準備了這么多清淡的菜。不過,云南那邊,真正吃素的人,可是葷都不入眼的呢。”

吳媽站在身后剛上完海鮮湯,聽曹歌一說,便急忙解釋到:“小姐,真不知道您吃素,要是知道,我們也斷斷不能大魚大肉的端上來不是?”

“她吃素的話,別人不是不吃嘛。”奶奶淡淡地說到。

“吳媽,您呀,沒明白我的意思。我當然知道你們不知道我吃素的事兒,這一桌子上,怎么著也有十道菜了,就一個螃蟹和一條魚帶點兒油。哈哈,我明白了,天氣太熱,家里,怕是有人吃太油膩容易上火吧!本來近期這曹家事情就多,我也聽了點兒。沒事兒,吳媽,自己家,么得說哈。我這個人,您是看著我長大的,從小呀就事兒,這年紀越大,竟越來越不開事兒。哎,理解,理解哈。”吳媽聽得不知道該怎么接話,索性無比尷尬地在那捋著腰間的圍裙。

奶奶隨即從鼻腔里發(fā)出一聲不屑的哼~,拿起筷子,夾了一個大蝦,送到了辰辰的碗里,并告訴大爺:“曹騏,給辰辰把蝦殼剝了。別讓孩子吃蝦殼,容易嗆到嗓子。”大爺一邊答應著,一邊行動了起來。

“哥,那蝦殼其實還真挺有營養(yǎng)呢。我在云南,看那邊的小孩子,不得了,連殼都吃。那一個個,壯得嘞。”

“咱們這兒不行,沒吃慣,這要是突然一吃呀,怕消化不了。”大爺邊弄邊說。

琴嬸用公筷給曹歌夾了一些距離她較遠的菜,曹歌瞇起眼睛對著琴嬸說謝謝。

剛吃兩口,忽然抬頭問了一句:“張靜大嫂在哪家醫(yī)院呢?還得多久能出院呀?二哥?”

所有人聽到這一句二哥,都慌了神兒。曹騏連忙用筷子開玩笑般地打了曹歌腦袋一下:“傻丫頭,長途坐暈車了吧!看著你大哥叫二哥。我和你二哥長得像嗎?哈哈,我不比你二哥帥多了?哈哈,你大嫂這幾天就出院了。”

“我,叫錯了嗎?”曹歌這一句,無疑是反義疑問句?

“曹歌,你還是抓緊找個人把自己嫁掉吧。再這么下去,我都怕你老年癡呆。”大爺打趣地說到,更像是在緩和尷尬得氣氛。

“心病不解,怎么結?”話還沒說完,奶奶把筷子一放,便對眾人說:“我吃好了。你們陪你妹妹慢慢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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