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心的盤問下有村民反映有人看到一個晚上新郎家動靜,而那伙劫掠新娘殺死新郎的是一伙土匪,就像西山的土匪;土匪的行動是十分隨性隨意的,但是這伙土匪搶劫新娘的目的很不明確,是受人唆使還是見色起意?
宮中今日來十分的平靜,沒有明顯的跡象表明宮中與這伙土匪有聯絡,這使得李進忠有點窮途末路的感覺;昔日的盡在掌握之中的豪情,變成現在的一無所知無可奈何。這到底錯在哪兒呢?
正當李進忠無計可施時,東廠侍衛來報:發現宮中異動。
一大早有東廠特務發現宮中派人到市場采貨,采貨之人多了一個,而這個生手半路與宮中的采辦分手獨自行動,在半路特務跟蹤,被對方發現后跟丟了。
李進忠很想進宮搜捕這個采辦新手太監,只是那日采辦完回宮后,他也失蹤了,李進忠命令錦衣衛搜尋終于在一口廢棄的井中發現其尸首,很明顯這是一贓殺人滅口的案子,不過沒有明顯的證據系誰所為,后不了了之。從此后宮中又歸于平靜,就像什么都沒發生似的。
李進忠很顯然就懷疑自己當初的猜測,宮中久不動靜極有可能張嫣已經被她們處置了。就是這次派出的聯絡者下達了處死張嫣的命令。
對于李進忠來說張嫣死不得,張嫣若死,東廠就失矣!
李進忠從各種渠道要皇上相信張嫣還活著。很顯然希望張嫣還活著的皇上也樂見其活著。
此時張嫣還活著只是一個誘餌,而不是一種努力,在吊著皇上的胃口和希望,其實李進忠似乎也喪失張嫣還活著的信心。似乎純粹就是一種寧愿她還活著的意味。
皇上很有信心,張嫣還活著。
牡丹盛開,百花齊放,獨有牡丹高貴的身影何處不在;只是張嫣早已在宮外死了。
皇太后在催促皇上立皇后,這使皇上十分為難,因為他在等待自己的真正的皇后的到來,而不是昔日自己做太子時的太子妃,而皇太后卻在打著如意算盤,憑著太子妃晉升為皇后,那么皇后就勢必被自己所操控,皇后左右皇上,那么這個朱氏皇朝還得掌握在自己皇太后的手中。
國不可一日無主,后宮不能一日失控。古往今來,皇后是掌控后宮的最精確的主人。
皇上一日召見李進忠。
李進忠三呼萬歲,皇上很不耐煩,“我的張嫣找到了嗎?”
“奴才正在找尋。”
“東廠大半的精英都被你操控著,原指揮使也被你軟禁了,你還要什么才能找到張嫣呢?是不是要兵部出三十萬大軍到都城各個角落替你找尋,就連那老鼠洞也挖挖。沒用的家伙!”
李進忠已經聽出來了皇上的言外之意,這也是一種威脅,對于酷愛權利的李進忠。
“奴才該死!奴才這就去督辦?!崩钸M忠滾也似的夾著頹廢之氣逃走了。
李進忠誠惶誠恐地回到自己的下塌處,客氏在等他。
客氏是皇上小時候的乳娘,皇上特許她與李進忠對食,這在客氏和李進忠是莫大的恩惠了。
客氏對皇上已是十分的感謝,她只是想一對一的回報皇上。
她見李進忠像一條喪家之犬似的回家,甚是十分不快,李進忠也是一個懼內者,更何況要依賴客氏在皇上面前多多美言,只是不敢稍露不悅之色。
“虧你這么久了,這東廠也歸你統領,張氏,你找了這么久了,毫無痕跡。你每天不知在瞎糊弄些什么?”
“夫人責備得是,我就是一時半刻的失去了頭緒。夫人,皇太后似乎把張嫣殺了,我也無張嫣的半點兒蹤跡,我又不相信張嫣被她們除掉了。如果她們要除掉張嫣絕對不會大張旗鼓的。”
“夫君啊,你也是聰明一世糊涂一時。我們總是局限于我們自己兩方,俗語云:螳螂捕蟬黃雀在后,一定還有一方在側,他們就是現在的既得利益者。而皇太后只是出于想立皇后,所以瞞天過海,虛晃一招,使我們相信張嫣已經被她們殺了,又找不到殺人的證據,如果張嫣的確被她們殺了,總有紕漏,就是因為她們沒做,所以毫無把柄可抓。夫君,你想想是不是這個理?!?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說不定這張嫣就在京城,并且她是心甘情愿地呆在京城的,你說她在哪兒?”
“心甘情愿地呆在京城,那么她只有一個住處,那就是在黎王爺家,他們早已暗生情愫。這所有的一切也就通了。”
“那怎樣逼他把人交出來?”
“你是急傻了!我們都是猜測,皇太后也許有同樣的猜測,她們跟我們一樣拿黎王爺毫無辦法,可見這黎王爺是多么的狡猾。所以我們必須拿到張嫣被他掩藏的證據?!?
“那怎樣抓住他的狐貍尾巴?”
“妾身有一妙計送與夫君,你且俯身過來聽我慢慢訴說?!边@客氏正當妙齡風情萬種只是苦于李進忠是一個太監平時除了撒撒嬌竟然是毫無用處,她此時是打著京劇的腔調。
客氏見撲了個空,每次都是這樣,自己的激情難復,只得嚶嚶而哭,“我好命苦??!守著個不男不女的東西。”
……
京城迎賓客棧。
黎王爺的管家朱有才如約而至,當然他是瞞著王爺而來,他也不得不來,李進忠掌控著東廠已是事實上的廠公,就是不去結交他,也不能得罪他。
朱有才在黎王爺的父親在世的時候已經是王府的管家了,他是絕對忠誠于王爺的。
包廂中,李進忠先到,朱有才也很快趕到,客人到了,一桌酒席也就上來了。
想是風花雪月,李進忠是太監也不在乎這些男男女女的風流史,朱有才就更加無所顧忌了。
酒過三巡,李進忠突然很嚴肅地對他說:“有才啊,你現在站在萬丈懸崖邊了,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