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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晏山

宜居客棧,亭林娘在床邊拉著亭林一只手不住的哭泣,宋高馳和陳薛三人正圍著郎中不住的詢問;可郎中也是同先前幾位一樣,不住地拱手抱歉向門外擠去。

陳叔先聽到了急促的上樓聲音,身子轉(zhuǎn)向門口,果然是接引的道士來了。連忙上前拱手道“可以晏山派此次接引的仙師?”“正是,仙師二字不敢當,貧道道號蘇笙。”

陳叔見道人態(tài)度從容,并不急于回程,便試探的問道“在下有個不情之請”陳叔一指床上的宋亭林又道“我們請遍了這抱合縣的郎中都說這孩子是中毒,卻全部束手無策,還望仙師出手相助!”

蘇笙唱道“無量天尊”便走到床邊,此時亭林娘急忙讓開站在一側(cè)。只見蘇笙道士先是翻開宋亭林眼底,隨后唇底,又取出一只銀針刺破宋亭林手指,取一滴血兩指一抹,在鼻下嗅了嗅。

其實蘇笙道士雖然面色一直風輕云淡,可并沒有多少把握,待檢查完畢時心中才稍定。對眾人說道“也難為這些郎中了,這毒并不是世俗之人煉制的毒藥,乃是三一教妖人所制;他們的教義與大道相悖,主張萬物歸寂,眾生歸一,呃~扯遠了,先不說這個...”

薛冬元卻是先沉不住氣插嘴道“不知仙師可有解救之法?”

蘇笙也不惱說道“床上這位少年所受之毒對百姓而言確實難解,但對修士來說,哪怕只是煉精初期的入門境界,能夠以精血津液化生命之氣滋養(yǎng)六腑百骸再輔以藥石便可無恙。”

此時蘇笙道人面露凝重“只是這丹藥易得,卻不知這孩子有無修行資質(zhì),有又何師門可去?”

此言說罷,亭林爹娘先喜后悲一時沒了頭緒。

薛冬元上前幾步作揖道“蘇笙仙師,我便是此次上山求道之人,拜在南石真人門下。”薛冬元情急之下,也忘記了改口“南石真人與我父王乃是舊識;床上的少年為了救我生命垂危,可否與我一道拜入真人門下,能不能修行看他自己造化。”

蘇笙皺眉不知該如何答復,此事倒也真的是超出了他的職責范圍。晏山派每過幾年是會集中選出一批合適的孩子收歸師門;這也是歷來的規(guī)矩。除此之外只有像南石真人所屬的“第二代”可有例外單獨收徒,而蘇笙這些“第三代”弟子卻沒有這個權(quán)利。

見蘇笙不語,薛冬元心思直轉(zhuǎn),靠近蘇笙一旁輕聲道“仙師只需把他帶到師門,我愿為師門捐一尊玉清真人金身像,至于南石真人收不收他只看他自己的緣法。”

蘇笙道人稍以思量便應下了,亭林爹娘倒地便拜,蘇笙忙將二人扶起,隨后拿出一粒丹藥送入亭林口中,對眾人道“此丹可保他月余,但對這少年來說卻必須從現(xiàn)在起就要爭分奪秒,一會他醒來你們兩個快些收拾妥當,用過午飯我們就啟程,不可再耽擱。”

由宋高馳守著,亭林娘急忙回家給孩子收拾行囊,待到亭林娘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回來時,宋亭林已然轉(zhuǎn)醒。

一家三口離別之情不需細說,只是亭林娘拉著亭林的手直到亭林拜別父母時就從沒松過。

還是宋高馳看的更遠些,拍著兒子的另一側(cè)肩膀說道“林兒,雖然你還小可既然事到這了,你也該知道,人的命都是自己拼出來的,當年爹入伍比你也大不了幾歲,還不是腦袋別在腰帶上過來的。這次也未嘗不是因禍得福,爹相信你一定能挺過來!”

說罷從懷里拿出一塊軍中鐵牌,用紅繩系著,一看就是有些年頭了,牌面盤的光亮,上面印有一個“定”字,另一面印著狼爪紋飾。宋高馳將它放在兒子手中道“爹當兵第一天到現(xiàn)在一直帶著它,現(xiàn)在給你了。”

亭林拿在手中仔細打量問道“爹,你這鐵牌下邊怎么會有個指印?”宋高馳皺眉回憶道“戰(zhàn)場搏殺難免遇到些手上有功夫的對手,這么久了誰記得這些!”宋高馳轉(zhuǎn)身又跟媳婦說道“東西拿了嗎?”

亭林娘忙從纏腰中拿出銀票放到兒子手中道“亭林家里的銀子你都帶上,上了山要注意禮數(shù),心思活泛點...這些銀兩都拿去打點了,一定要讓仙師收下你知道嗎!”

宋亭林一抹眼淚回道“知道了娘,你們放心,孩兒一定留在山上。”

午后的抱合縣春意盎然,陽光和煦柳樹抽芽隨風擺動著,北街的行人此時不多,一位道人兩個少年由此踏上了回山的歸途。

九百多年前商國比現(xiàn)在的后商,趙國,燕國三國疆域合起來還要廣闊。可即便這樣強大的帝國還是隨著統(tǒng)治歲月的流逝而逐漸削弱。

隨后天下一分為三,后商在北方,趙國居東南,而燕國則偏安西南。最近這二十年,隨著趙國出產(chǎn)一種鎢鐵用于打造兵器鋒利無比,民間流行著這樣一句話“后商的戰(zhàn)馬,趙國的劍,燕國的官家女兒俏。”

在地圖上三個國家像三只合托著一顆明珠的三只手掌,而這顆明珠就是普寧胡。

普寧胡的湖岸線近八千里地,面積達到了六百多萬頃。老輩人常說普寧胡是這天下的龍眼所在,湖心深不見底。

晏山派在趙國北端,與后商只一江之隔,西面就是明珠普寧湖。當初晏山派一代掌門把門派選在這里不只是看中了此處靈氣盎然,更是受趙國皇帝所托,如釘子般釘在后商的國界前,始終威懾著后商不敢輕起戰(zhàn)事。

趙國的鼎力相助與晏山派一代二代弟子的努力,使晏山派從二流門派只用了三百年便成為趙國道門前三的大派。

.......

三人一路北上,八百里路云和月,蘇笙顧忌著兩個孩子的腳力,倒沒有星夜兼程。只是白天趕的路就要多些。

宋亭林有傷在身,開始兩天只是悶頭趕路并不多話。可畢竟是孩子心性加上性格本就有隨他爹的一面,到第三日似是忘了自己的煩心事,一邊趕路一邊和薛冬元你一言我一語的聊著。

“冬元,你既是從后商來,為何還要繞道這抱合縣再北上晏山?”

薛冬元見這家伙不做悶葫蘆了也心中高興,自然是有問必答,“我們惠州可不在這晏山山脈的北邊,如若最近的路程,自是走水路,沿著普寧湖一路向東可達晏山派。”

薛冬元低頭撮了撮腰間白玉戲獅佩又道“陳叔怕我一直行舟太過憋悶就中途下了船,我也想一路看看這趙國的風物,反正是提前出來算好了的,也沒有耽誤和蘇笙道長的約定時間。”

“等到了門派,冬元也是要入我們承天宮這一脈的,尊師南石真人便是你師祖了,不論你拜在誰的門下都要稱貧道一聲師叔了。至于亭林,希望我們也能有段同門之緣,你也先跟著一起稱我?guī)熓灏伞!?

二人站定起手一禮道“蘇笙師叔。”

隨后又扭頭對視“嘿嘿~~”的樂個不停。

一路地勢漸高,草木愈盛。只是偶爾遠遠見到山間幾戶獵戶人家。到了第十日,三人走上了這條比之官道也不差的瑞祥路上,大約兩個時辰也就到了晏山派的山腳宗門處。

由六棵三人合抱粗細的朱紅木柱撐起的牌樓上面,太宗皇帝親手所書的三個鎏金大字“晏山派”沉穩(wěn)大氣。

隨著目的地越來越近,宋亭林心中的不安也越發(fā)強烈,而他此時的表情薛冬元都看在眼里,走過去拍拍他的肩膀道“老弟別怕,有哥呢~”

宋亭林白了他一眼,也不回答。緊跑兩步追上了前面的蘇笙真人。

晏山派主峰四座,分別建有虛天宮,中天宮,承天宮,和最高的凌虛殿。南石真人掌管著承天宮,掌門則在這凌虛殿中。

三人由山門進來會先到這中天宮的接引殿,相較另外兩宮,這中天宮的閆法真人不單要傳道受業(yè),還肩負著和朝廷和世俗間的來往交道。

雖然已經(jīng)由冬入春,可這山上的溫度明顯要低不少,背陰處的積雪仍沒完全融化,山澗的溪流邊緣還留有薄冰。

蘇笙真人讓宋薛二人先在迎客殿住下,明早寅時早早的就要起來,他帶著二人去承天宮拜見南石真人。

“師叔怎么這么早~”冬元忍不住問道。

“以你的腳力從這接引殿到承天宮少說要三個時辰,午時之后不拜師的道理沒人教過你們?行了今天你們早點休息,進了山門自有山門的規(guī)矩,以后你們慢慢學。”

說著便由接引小道士帶著他二人去了住處。

二人晚飯吃的素齋,正好趕上山上蒸八寶飯,再配上道士們自己腌制的小酸黃瓜,雖是清淡倒也對口味。夜間山風涼,一盞油燈擺在桌上,火苗恍恍惚惚,對他們而言今后將是全新的生活,命運也隨之改變。兩人裹在厚被子里哪里睡得著覺,誰都沒有說話,各自想著自己的心事。

搖曳著燈光的小小房間,在這漆黑蒼茫的大山之中猶如一顆星辰般閃耀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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