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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人善可欺

老夫人這話一出,千馥歌心里譏誚了一番,這吃人的后宅啊,自己可是就像是孤獨奮戰(zhàn)的小羊羔了。

也不怪原主這般忍氣吞聲還落得慘死的下場。

千雅馨媚眼如絲,柔弱無骨的小手慢慢地滑向了尖瘦的下巴,水眸里頭透著一絲為難,“祖母這么說,倒也是難辦……”

千雅馨看似在思考,但是余光卻對上了一邊的樓氏,似乎再商量應(yīng)該如何解決,他們都很清楚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而千宛容必須要保下,不然江氏那邊恐怕不能善了。

有了樓氏的示意,千雅馨才靦腆一笑,福了福禮,“這樣,宛容妹妹雖然是不分輕重了但是年歲尚小,就家法處置小懲大誡,而馥歌妹妹雖然也有錯,但是這身子骨剛好……”

千雅馨猶豫了一番,繼續(xù)道:“就暫時修養(yǎng)好了。”

這看似嚴(yán)重,但是實際上卻是姑息了事,千馥歌也不是傻子,不過奈何所有女眷這么一聽到點頭稱是,連祖母都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看來自己的這個軟包子還真是人善可欺。

“昭兒,我看雅馨丫頭說的在理,這馥歌丫頭雖然落了水總歸是自作自受,而且也沒有死成不是,這事兒宛容丫頭也收到了懲罰。”

胡口說白話,老夫人這顛倒黑白的能力也是高,千馥歌眉頭輕顰,想到自己如今的處境只好按捺住火氣,閑閑看戲。

“祖母。”千少辰終于忍不住開口,和千昭相似的眸光中帶著一絲怒意,自己的這個祖母一貫不喜歡他們,而他若不是因為是千府的長孫,唯一的男丁恐怕現(xiàn)在連發(fā)言的權(quán)利都沒有。

不過這件事情,他不可能袖手旁觀,“馥歌差點死了。”

“可是這不是還沒死么!”老太太皺著眉頭反駁道,自己的這個孫子自己雖然不是很中意但是卻是千家的長孫,不好駁斥,而且和他父親也算是在朝廷闖出了一番事業(yè),只能冷冷的打斷。

“夠了!”千昭濃眉一揚,整個人都散發(fā)著濤濤怒火,厲聲呵斥了一聲,宛若雷鳴,頓時所有人都鴉雀無聲。

“老爺……”

“閉嘴。”看著還想要多言的樓氏,千昭的心里劃過一絲厭惡,冷著臉,厲聲開口:“把宛容拉下去,掌鞭十杖。”

十杖,這軍中的嚴(yán)刑在這后院里頭恐怕太過了些,雖然不會致死的,但是皮肉傷對于小姑娘家總歸是不好,江氏一聽立刻宛若雷劈,淚如雨下的哀嚎起來。

“老爺,這一鞭子下去,宛容可就破相了啊。”

這以后還要找婆家的呢,這么一來,以后誰還要個有傷疤的宛容不是,江氏淚眼模糊的看著千昭,奈何這一副模樣在千昭面前只有嫌棄。

“這……”

“父親這么做也是在理,畢竟也是要給馥歌妹妹一個公道,也只有讓宛容妹妹委屈了。”千雅馨即時打斷了還要開口勸解的樓氏,暗自搖了搖頭。

這父親已經(jīng)動怒一切都已經(jīng)成為定局,他們最好不要撩虎須。

不過,老太太這聽著千雅馨的話怎么都不是滋味,緊了緊眉心,幽幽開口:“這單單的罰了宛容丫頭不好,馥歌丫頭也不是什么善茬。”

這槍躺的千馥歌有些無奈,但是面上卻是不動聲色,等著這老太太的下文,果然……

“這既然馥歌丫頭需要療養(yǎng),那就好好地療養(yǎng),等好了再出門吧。”

這擺明就是禁足,明眼人都能看的出來,千昭和千少辰相對視了一眼,眼底劃過相同的情緒,最終還是沒有開口。

畢竟他們在府里的時間不長,總歸是不好多言,而且這話是老祖宗說的,他們只能夠就此作罷。

“好了,這一切怎么說都是馥歌丫頭惹出來的,這么解決,已經(jīng)是給了面子了。”老太太渾濁的眼睛里透著一絲精光,嫌棄的看了一眼千馥歌,這個丫頭她歷來都不喜歡,這老爺一回來竟然就為了這個丫頭鬧個后宅不寧,真的和她那個死鬼娘一個德行。

不安于室。

老夫人話鋒一轉(zhuǎn),便將這件事情揭了過去,啞著嗓子問道:“你們這次回來,能呆多久?”

儲涼國已經(jīng)兵敗多年,千昭接手榮家軍隊的時候才讓儲涼國有些生機,這幾年在漠北驍勇騎兵的圍攻下找出了一條血路,甚至把他們打的屁滾尿流,千昭也得到了皇帝的親信,這一次更是被指派去接早年因為戰(zhàn)敗而送往漠北做質(zhì)子的六皇子回來。

六皇子儲君耀,皇后的嫡子,也是儲涼國最尊貴的存在,可惜因為儲涼國實力缺乏,而被送往漠北為質(zhì)子。

這一次,漠北求和,第一件事就是送還被質(zhì)押在自己國家的儲涼國六皇子。

這件事情千馥歌也有所耳聞。

不過據(jù)說六皇子楚君耀在漠北這么多年性格大變,這一次前去親自迎接也是他自己要求,路途遙遠(yuǎn),千馥歌所思慮的是自己在千昭離開以后的處境。

而千昭命人把哭天搶地的江氏和千宛容拖了下去,又老夫人頂叮囑了幾句,這事兒總算是這么揭了過去。

因為千昭和千少辰在府里頭,千馥歌的待遇著實好了許多,雖然被禁足,但是也沒有人來打擾,而千少辰每天都會來照看自己,不得不說這個哥哥對自己這個妹妹可真的是疼在了心尖上,不過千馥歌不會領(lǐng)情。

這原主的死,怎么也有千少辰和千昭的忽視在里頭。

而好景不長,漠北之行被強行提前,千少辰必須隨從父親前往漠北,而他們剛一走,千馥歌的遭遇著實清屏了起來。

“歡兒,你說你跟著我這個主子不是到了八輩子霉,這咸菜配饅頭的,苦了你了。”千馥歌看著丫鬟送來的配給,不怒反笑,瞅了站在邊上照顧的丫鬟一眼,眼底譏誚分明。

聽著小姐的打趣,歡兒尷尬的笑了笑,自己一直都是小姐身邊伺候的,怎么不知道小姐的處境,不過這老爺和少爺一走,那邊就這么冷淡下來,真的是狗仗人勢了,歡兒皺著眉,自己算是少爺親自送過來的,這件事情要不要告訴少爺。

“不用說了。”像是看出了歡兒的想法,千馥歌搖搖頭,拿起桌子上的饅頭,湊近鼻子聞了聞。

好家伙,還是嗖的。

“這樓氏在這后院算是一手遮天,老夫人那里本小姐也說不上話,少爺和老爺公務(wù)繁忙怎么可能照顧得到我所有。”

這局勢千馥歌可是看的明明白白,后院也是戰(zhàn)場,必須孤軍奮戰(zhàn),歡兒在一邊看到小姐突然綻放的冷意,眼底的凌厲讓自己無法移目。

她知道小姐自從落水以后就有些不一樣,可是卻沒有今天這般陌生,這似乎已經(jīng)不是小姐了,歡兒啞了嗓子,不知所措,卻看到千馥歌掃了過來,勾唇。

“歡兒,我是你小姐。”

歡兒欲言又止,但是卻還是張了張嘴沒有說什么,而是退了下去,千馥歌自然是知道自己的偽裝被歡兒看破,畢竟是跟了原主多年的人,怎么可能看不出來,千馥歌抬起手,仔細(xì)端詳了一眼手上的剔透圓潤的玉鐲。

這鐲子從醒來就已經(jīng)給了自己一絲不一樣的感覺,而最近隨著自己實力的增加,這份聯(lián)系就更加的緊密。

就在千馥歌端倪著桌子有些困惑的時候,突然,自己似乎被一個引力給吸了進(jìn)去,意識瞬間就牽引白光過后,千馥歌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到了一個陌生而又熟悉的地方。

好家伙……

這一排排陳列整齊的嵌入式的立體書柜,一列列羅列周正的名家古籍,這不是在千家宗的書室么。

千馥歌一步步往前,竟然發(fā)現(xiàn)又回到了前世的家,但是想出書室,環(huán)顧一圈卻發(fā)現(xiàn)沒有出去的門。

整個書室已經(jīng)變成了封閉的立體空間,千馥歌幽藍(lán)色的眼眸里透著若有似無的欣喜,這么一來,這書室等于是自己一個人所有?

她慢慢的抬手,發(fā)現(xiàn)鐲子依舊戴在自己纖細(xì)的手腕處,眼眸一滑,思索了一會兒,閉上了眼睛。

再睜開的時候,千馥歌發(fā)現(xiàn)自己果然依舊端坐在桌前,手邊還是那盤咸菜,她又來回試了這幾次。

果然,這個地方是隨著自己的意識來回切換的,等于是在自己腦海中的空間。

想不到自己穿越重生到異世,竟然還開了這么一個金手指,總算是老天待自己不薄,就在千馥歌覺得心情頗好的時候,卻總有那么幾個不識趣的家伙搗亂。

“宛容小姐,我家小姐已經(jīng)睡了,你……”

“睡什么睡,我都幾天睡不好了,這個賤骨頭竟然敢睡這么好!”

不用說,千昭和千少辰已經(jīng)這前腳一走,這千宛容在后就待不住了,不過看來這鞭子不夠狠厲,千宛容這不還能走能叫的。

千馥歌眼神漸漸彌漫著一絲冷意,你若找死,她怎么能不奉陪!

千馥歌剛剛起身,門就猛地被推開,力道之大,看得出主人的怒意,千宛容惡狠狠地瞪著一臉悠然的女人,自己的背后還隱隱作痛,調(diào)養(yǎng)了許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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