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證據已有(五)
- 繡花未成終羽起
- 芮樂
- 2058字
- 2019-06-16 17:25:00
人群中傳來的質疑之聲,讓郁勁對這人不由得贊賞。這可能是唯一一個沒有因回家看望家人而遺失理智的人。
此刻人群已經將那人給區分離出,既然他需要問,那么他們則需騰出空間來讓他們進行對話。
“你要問什么跟我來便是,華孤做為將軍,若知必答。”
他又怎么會不知道那人想問何事,敷衍回答也未嘗不可。
郁勁看著臺下那些充滿激情的雙眼,一時不知該如何面對。
“將軍,在此詢問有何不可?”
那人體格健碩,嗓音粗狂,一看便是一介莽夫,竟能在此刻理智的分析問題。
“若將軍執意如此,我便直說,之前讓戰士們懈怠玩樂,前不久又讓我們緊繃訓練,現在又突然讓各自打道回府!為何如此總該有個交代吧!”
這個疑問是從那日開始懈怠時便存在,如今命令越發奇怪,讓那人想得到一個穩妥的交代。
戰士們開始聒噪,這些問題仿佛點醒所有人。
“是啊,將軍,總該給個交代啊!”
“將軍,我們出征許久,怎落下如此境地?”
“將軍,我們還沒有任何作為,這……回去怎么好交代啊?”
臺下質疑的聲音越發嚴重,郁勁發現事情不好處理了,或許此時無人理智才是較好的。
華孤俊朗的臉龐上眉頭緊鎖,面對如此情況,他眼神堅定安穩下自己的情緒后將劍拔出。
劍光閃過,幾縷青絲悄然而落。
“我華孤在此斷發明志,懈怠玩樂為統領命令,不是華孤之意!緊繃訓練卻為華孤一己之令。至于回部落此事,是下達的命令不可違背,也不可告知!”
臺下之人都安靜的看著華孤將劍收回劍鞘,不知該如何來回答。
見所有人都安靜下來,華孤轉身將擂臺這些事交給郁勁處理。
倒是落于擂臺的青絲異常顯眼。
雖說他們對此有疑問,可這命令終是為他們著想,且將軍已如此說也不便再追問下去,讓所有人難堪。
此處為邊疆,地貌嚴峻,環境惡劣,四處為枯草,就連僅有的一條河流都黃沙流動。
戰士們之前在此艱難度日,玩樂那時倒是自由,去取得不少物資,可他們終究是七尺男兒,是要訓練健碩身姿,是要保家衛國護住自尊。
如今事實的真相不必告知也罷,他們也可安穩些。
華孤離開擂臺后并未回帳篷內,而是來到駐扎地不遠處的一條河流邊上,思緒萬千。
這條河流從他們駐扎在此,便一直沒見澄澈過。河里黃沙居多,一直污濁著這條河。
此刻一直被昨日所聞之事糾纏的任吉羽心煩氣躁。
孫伏淵與弋茹認識,兩人又是何關系,為何孫伏淵不說認識這事。這些問題困擾了任楚許久,卻又找不到解答。
藥還未送來,她也不好親自去詢問孫伏淵具體事宜。也不敢有什么大的舉動,是否有人監視也說不準。
此時孫伽噲也還未醒來,或許她可以一試。
自昨日之后,弋茹便穿戴得整整齊齊,仿佛隨時都在等待別人到來。
“弋茹姑娘穿戴得如此整齊,是要去往何處嗎?”走至弋茹牢房前,任楚便看見與前幾日不同的她。難不成昨日…
“任公子為何如此說,弋茹不過想穿的整齊些,以免身亡時太丑。”既然孫伽噲已醒,那自己的時日也便不多了,她已經做好挨刑罰的準備。
端坐在那里的弋茹手拿筆墨書寫著什么,未抬頭看過她一眼。任楚則一直站在牢外看著她。
生死亦命,不違無懼。
將這八個字寫上紙張后,她淡然的抬起眼眸看向任楚。眼中仿佛有星光點點,那應是淚水在閃動。
“公子是來帶弋茹走的嗎?這么快就上刑場了!”
不知為何,她將生死已看穿,或許在如此情景下,只有這樣自己才好過些。“我是來帶你走的,不過……不是刑場。”任楚思考再三,終是下定決心打算帶她走。
將牢房內的桌面收拾整潔,弋茹已經打算隨她去往刑場,突然這消息讓她沒反應過來,一臉疑慮的看著任楚。
“我知道你很疑惑,昨日殿下醒來一事是為套話。殿下并未醒來,還記得你上次說的嗎?放了你,便給我解藥!”知道她肯定不會相信自己,便向她解釋道,將她帶出牢房才是目的。
似乎弋茹在抑制自己的情緒,她控不住自己身體發抖。本已看淡,為何又突然給希望?
“公子,沒必要拿弋茹逗樂,若你將我放了你也是…要遭罪的。”心中有數的弋茹看見希望,又開始打起小算盤。
“無懼,只要你到時候將解藥配方交付于我,便可。”
任楚一心想得到解藥配方讓孫伽噲醒來,其他一切于她而言都無所謂。
“當真?”仍有擔憂的弋茹緊盯著任吉羽。
將牢部侍衛處理后,任楚將鑰匙取了來。讓弋茹趕忙換上侍衛的衣物隨她離去。弋茹跟著她穿過許多無人的冷宮,突然任楚停下。
“怎么了?任楚…快帶我走啊!”弋茹焦急的看著前面的任楚。臉蛋憔悴得讓旁人心疼。“前面我就不必去了,將解藥配方交于我!”
停下腳步任楚便知后面的人必催促她,而她只需拿到她所需的東西即可。
“你不帶我出去,我便不會告知!”既然如此,她也沒必要好臉色,畢竟她是有把柄的。
說完,弋茹便快速向前方跑去。任楚一驚,趕忙追上去。
兩人終究不同,也不知弋茹是忙于逃脫還是為何,竟忘了追她的也是習武之人。
見兩人之間有一段距離,任楚拔出劍鞘投擲過去,劍鞘準確的擊中弋茹的后背。
將她當成獵物倒也不錯。
被擊中的弋茹一個踉蹌趴在地上,生存的欲望催使自己又匆忙爬起來。正要向前跑時,任楚的劍已經架在她脖子邊兒上。
被架著的弋茹一時不敢動彈,突然她想扭頭割上劍,被任楚一下摁住。
“識相點,無人幫逃本就是一種愚鈍的方法。”任楚在她耳邊說道。
或許任楚并沒意識到自己男兒身是多么俊秀,弋茹再次被她耳語得耳根泛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