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簡直快抑制不住上前揍他的沖動了,如果不是他引來蔡允,岳靈怎么會死!“是啊!我喜歡她,可是我得不到啊!我也不想她死的,我只想她看清你的真面目然后離開你!可是我...我真的想不到,她會死。所以,后來我派人追到了意大利,讓蔡允去給她陪葬了啊,哈哈哈!你以為是我害死了她嗎?你也不想想,是誰給了我害死她的機會?是你啊!”曹瀛一會笑一會哭,神態癲狂已經像個瘋子一樣了,林淑怎么都拉不住他。
曹益聽得心如刀割,確實是自己酒后失德,是自己對不起岳靈在先,到頭來是自己害死了自己的妻子。曹齊云盛怒之下一拍輪椅:“混賬!你還敢怪你哥哥!你干的好事!”
曹瀛收了收他臉上的瘋狂,卻并不像以往一樣對自己的父親表現出畏懼和尊重,反而笑的更大聲了。
“我混賬?您做的那些事就不混賬了?你一定很好奇,為什么這些年你那些私生子一個個橫死了吧?是我啊,是我一個個把他們揪出來,再一個個......”他瞪著眼睛,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聽到私生子幾個字,曹齊云和林淑都變了臉色。
“你...你!你好大的膽子!”曹齊云腦子里轟的一聲已經有些撐不住了,這種家事管家不敢在場,宋瑜坐得近只能自己起身給他順氣。她現在已經完全鎮靜下來了,眼下曹瀛已經顧不得她,想必自己的家人也暫時安全。這家人的八卦比明星還刺激,自己又不能現在跑出去,只能硬著頭皮當觀眾。
難怪曹瀛這么恨老爺子,寧可在外面到處生兒子也不肯對自己這個現成的好一點。倘若一視同仁也就罷了,偏偏老爺子對大兒子不錯,只是獨獨不太寵他而已。
“阿瀛,你在說什么?你?”林淑自打聽到私生子幾個字后神色就不大對勁,本來要去曹齊云身邊的她突然膽怯了一般。
“哦,母親,您還不知道吧?當年的父親可真是風流瀟灑呢?大哥,咱家可不止你和我,在外面還有好多兄弟姐妹呢!”曹瀛望著自己父親慘白的臉,臉上浮現出痛快的神色,只是使勁踩自己父親的痛處之時,絲毫沒注意自己母親臉色如菜。
曹益厭惡的看了他一眼,并沒有接話。他的弟弟已經瘋了,完全不像個正常人。曹瀛卻毫不在意,甚至興致盎然的繼續言語攻擊。“我說為什么父親對我始終不夠喜愛,原來是外面孩子多的是,家里的當然不在意啰!要是我是長子,說不定一切又不同了,對嗎?父親?”
曹齊云喘著粗氣,難受的沒法說出話來,宋瑜看的不忍心:“曹瀛,你收手吧,他是你親生父親,你看他都氣成什么樣了!你非要氣死他你才甘心嗎!”曹瀛走近曹齊云,卻在幾步開外被曹益閃身攔住。曹瀛看了他大哥一眼,撇撇嘴。
“老爺子,我也不是那么絕情,我還給你留了一個呢。蘭齊那個小雜種和別人不一樣,他喜歡男人,對我構不成威脅,剛好為我所用。怎么樣,開心嗎?”
宋瑜替曹齊云撫背的動作一頓,他在說什么?蘭齊是曹齊云的兒子?宋瑜明白了什么,怒視曹瀛:“你是不是抓了他母親?”
按照他的慣用手法,就是用別人至關重要的人來控制自己的棋子,對蘭齊來說最在乎的親人,父親不敢認那就只剩下一個母親了。她想起蘭齊臨別前一直不想透露自己為什么幫曹瀛,原來是怕她知道自己的身世,看不起自己。“還有,你叫他什么?我不準你這么侮辱他!”宋瑜氣憤的站到曹瀛面前,眼神仿佛要吃了他一般。
曹益看在眼里,心里卻有股酸味在彌漫,她先前沒有回答自己的問題,卻這樣在乎蘭齊?
“你急什么?那個小雜種喜歡男人,又不會喜歡你。如今在他向浩身邊,向家的股份我是拿定了!”曹瀛大快,眼神陰鷙的在曹益和宋瑜之間來回。
曹益氣急敗壞的一拳打在他臉上,曹瀛猝不及防被打的后退了幾步,摸摸自己的臉頰并不生氣。
“哈哈哈,來不及了大哥,下周就是股東大會,就算你拿著父親那10%的股份,你也越不過我去了。沒有人可以擋我的路,擋我路的都要見閻王爺!”曹瀛自顧自的笑,嘲笑整個屋子的人。
擋路的人?宋瑜上前拽住他的衣服。“我弟弟怎么樣了?你把他怎么樣了?”曹瀛甩開她的手,漫不經心的說到:“能怎么樣,我還沒來得及處置他。”宋瑜略微心安了一點,曹益條件反射的上前拉開他們的距離,把宋瑜擋在身后。曹瀛看著他的動作眼神里全是輕蔑。“大哥,裝什么深情款款,你不是早就懷疑她的身份了嗎?”
宋瑜的手開始發抖,她看著曹瀛的瘋樣實在后怕,萬一他知道自己提前抖出了他的事而對自己的家人下手該怎么辦?聽到他說曹益早就懷疑自己,她想問什么但是已經緊張到找不到自己的聲音。
“她第一次被蔡琳陷害你就知道不對勁,后來你還派人去青海查過了是不是?你還查到我的醫院去了,雖然沒有直接的證據,但是你已經懷疑她了。所以當小郁帶著她去瑞士的時候你并沒有阻止,因為你想逼我出手,好確認她到底是不是我的人,你再順水推舟的原諒她。之后你又同意把她送到父親身邊,看她會不會有所行動,悄悄的順水推舟,其實你才是策劃今天這出戲的幕后之人,你才是導演,不是嗎?”
經歷這么多打擊,宋瑜可以說是已經麻木了,她茫然的后退兩步跌坐在沙發上。果然自己不是主角,只有被玩弄的命,哈哈。
如果曹益早就懷疑曹瀛,懷疑自己,那他不可能不知道自己被曹瀛牽制,不知道自己的父母被曹瀛監視和宋瑞被抓。原來他也一直在反利用自己罷了,至少曹郁還在為了自己家人的安危奔走,而曹益,大概從沒在乎過吧!自己還以為曹益真的喜歡自己,還經常覺得愧對他,可笑。
曹益本想扶她,鬼使神差的沒有伸出手。他是早就懷疑了,只是一開始覺得她太像岳靈了,所以他寧愿被利用。后來卻漸漸發現她一點也不像,他已經慢慢付出了真心。他以為自己可以在這場爭斗中游刃有余,借力打力。等到一切結束后向宋瑜攤牌,最后能皆大歡喜。只是他完全不知道曹齊云的事,不知道這些密辛已經令自己的弟弟變成了瘋子,做出這么多喪盡天良的事來。
“可惜一切都太晚了,向家的股份我已經馬上到手了。下個月的股東大會,我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反對你繼續執掌齊云集團,哈哈哈!”他笑了兩下,大概是扯到了臉上的傷吃痛就停住了。他環視屋子里的人,沒人再反駁他了,勝利已經就在眼前。十多年的精心算計,屬于他的終究還是屬于他。
每個人似乎都被真相擊敗了,仿佛大戰后在風中搖曳的破敗旗幟一般凄涼。他冷哼一聲抓起外套,不再看屋子里這群失敗的人,準備回公司去。
“你坐不穩那把椅子的。”
曹瀛回頭,陰鷙的盯著說話的人,是他的父親。
“你坐不穩的,別忘了我齊云集團可是家族企業,就算你拿到最大股份,你也只有表決權,卻永遠坐不上那個位子!”老爺子一身病態,但是此刻眼睛卻十分有神。
曹瀛砸砸嘴,有些不耐煩的看著自己垂死掙扎的父親。“您是不是老糊涂了?我是你的二兒子,那把椅子我坐不穩,誰來坐?別告訴我是蘭齊那個小雜種!”
林淑似乎預感到了什么,痛苦的閉上了眼睛。宋瑜本想反駁他對蘭齊的侮辱性稱謂,但是直覺告訴她這件事好像沒完。
只聽曹齊云冷笑一聲,聲音不緊不慢:“倘若,你根本就不姓曹呢?”
如果這是新聞聯播,那一定是最多爆炸新聞的一集了。曹益和宋瑜睜大了雙眼,林淑卻緩緩的站了起來欲言又止,曹齊云不看她只是冷冷的看著曹瀛。
“你在說什么?我不姓曹?”他仿佛突然明白了什么,突然轉過頭看著自己的母親,她正流著淚并一臉惋惜的看著他。
“母親,你...你這是做什么?你為什么用這種表情看著我?”他心里已經明白了什么,卻始終沒能抓住。林淑痛苦的上前捉住他的手,她再也沒了往日的飛揚跋扈的模樣。
“母親對不起你!”林淑說罷掩面哭泣,嗚咽著坐在沙發上不敢抬頭看自己的兒子。曹瀛只覺得渾身冰冷,滿腦子只有三個字:不可能!
“年輕的時候,我事業小有所成就開始經不起誘惑。你母親很聰明,沒多久就發現了我的事,她怨恨我但是又不想離開我,所以,所以她選擇了牙還牙。”說到這里曹齊云看了一眼宋瑜,大抵是覺得這種丑事有外人在有些丟人。
“你九歲的時候大病了一場,我才發現原來你不是我的兒子,那時候我們私底下鬧的很厲害。最終,為了多年相濡以沫的感情,也可以說是為了顏面吧!我們心照不宣的選擇了繼續過日子,誰也不再提這些往事,畢竟也是我先對不起她的。但是我沒想到,自己始終過不去那個檻,就算我用盡全力還是沒法把你看得和益兒一樣。我早該料到,你這么敏感,這些年想必對我和你哥哥積怨成海了。”
恐怕換成誰都不能在這時候接受這種事實吧?曹瀛雙眼血紅的瞪著他母親,仿佛來自地底的惡鬼。
“他說的,都是真的?”
林淑緩緩的點頭,但還是覺得有些抹不開面兒,梗著脖子狡辯:“明明是他先對不起我的!我...不過是他做初一我做十五罷了!”
曹瀛惡狠狠的看著在場的所有人,再次瘋狂的大笑起來,這一次是十足的瘋癲了。
“我不信!我不信你們說的,你們全都在騙我!騙我!”曹齊云閉上了眼:“你名下這么多醫院,信還是不信,你自己去證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