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澪再見~”
洛羽開心的揮著手臂和羽原澪告別,她和羽原聊了一些文嵐并不感興趣的內容,接著因為羽原要回宿舍而此時天色也晚了,所以兩人就此作別。
羽原澪猶豫了一下,也選擇了對洛羽搖了搖手表示告別。
在她離開后,洛羽帶著滿足的神情對文嵐說道:“啊,小澪是個好人呢,雖然有點不愛說話,但是卻可以作為一個很好地交談對象呢。”
文嵐抽著嘴角:“你也不看看自己是誰,全書魅力善意擔當角色啊……”
“哎?有這種設定嗎?”
“就算以前沒有從現在開始也就有了,某人想一出算一出你又不是不知道……”
洛羽迷茫的看了眼文嵐,但最終還是不打算繼續追問下去,因為她總感覺繼續問下去可能會涉及到一些有關世界本源的設定,所以最好不要深究這些事情了。
在某些方面的洛羽思維甚至比文嵐還要敏銳很多。
兩個人相跟著向宿舍區走去。
途中文嵐感嘆道:“不過能在第一面就和那個班級中的刺頭學生這么親密的交談,還讓她一個一向臉上只有一個表情不喜歡人際交往的她和你問好告別,我不得不佩服你,如果我試著叫她一聲小澪或者‘mio醬’之類的話,估計會當即被她一拳砸在臉上吧。”
“因為文嵐你是男性嘛。”洛羽說道:“你如果那么叫的話,不是親密,而是耍流氓哦~”
洛羽說話特別喜歡帶這種俏皮的尾音,文嵐和她相處時間長了便發現了這種設定,不過他作為一個聽眾覺得這個很帶感就是了……
兩人就這么相談著,很快便回到了宿舍區。
文嵐在自己宿舍門口刷了一下自己的身份卡,輕松的打開了宿舍的門,隨后他推門而入,不過片刻就被里面的景象給震出來了。
洛羽不解的看著一只腳邁進去但是很快又退出來了的文嵐。
文嵐左右看了看,樓層正確,門牌號也沒錯,手上拿的也是自己的卡,那么刷開的應該是自己的宿舍才對,可是為什么這里面會有著讓人感到十分不爽的場景呢?
文嵐深吸一口氣,再度推開門。
“呦!你們倆終于回來了?”康默狄嘴里塞著零食,手上拿著碳酸飲料,含糊不清的打招呼道:“我們倆可是等你好久了!”
“你們什么時候來的?”洛羽聽到了康默狄的聲音,從文嵐身后探出一個腦袋問道:“沒招待一下真的是抱歉呢。”
“沒事沒事,我們也沒來多久。”張昊笑了笑。
文嵐深呼吸,緊接著又深吸一口氣說道:“我說啊……你們是真的不知道這里是誰的地盤嗎?”
“不是你的宿舍嗎?”康默狄往嘴里塞了一把零食,繼續含糊不清的說道:“我們知道啊。”
“那么……你們是怎么進來的?”
“備用房卡啊。”康默狄從桌面上拿起一張紫色的卡片對文嵐示意:“大概就是有著你身份信息的但是只能打開你辦公室門和宿舍門的卡片,再給你身份卡的時候我們做了個復制。”
“文嵐……”洛羽想說些什么。
但是文嵐沒有聽她說話,只是徑直走向康默狄:“讓我看看這卡片。”
康默狄不知何意,把卡片遞給了文嵐:“給你。”
文嵐二話不說從桌子上拎起一把水果刀將這卡片戳了幾個洞,破壞了里面的磁路,隨后把中心漏風的卡片歸還給了康默狄:“給,還你,下次要進來先敲門。”
康默狄愣著看著手中被遞還回來的卡片,喃喃的自語道:“好像用不了了。”
張昊嘆了口氣拍了拍康默狄的肩膀:“所以以后還是別干這種事了吧,本身我就覺得你這做復制品的行為不太好。”
“結果你現在還是沒有原則的坐在這里哎。”文嵐把目光轉向了試圖和稀泥的張昊。
“啊……那什么,說起來我們這次找你可是帶來了關鍵性的信息。”張昊二話不說就開始岔開話題:“根據你的要求,我們找到了……”
“你別打岔。”文嵐二話不說就打斷了張昊,緊接著回頭對著洛羽說道:“看到了嗎?這兩個就屬于教你不學好的朋友,在某些時候要注意他們對你的不良影響明白嗎?”
洛羽支支吾吾的,片刻后似乎下定了決心,從口袋中取出一張同樣的卡片展示給文嵐。
文嵐:“……”
感情你們這卡片還復制了幾份啊!把我這里當什么了啊!是不是那個周局長也拿著一張啊混蛋!
洛羽拉了拉文嵐的衣角,把卡遞給他:“這個還給你……”
文嵐接過卡片,嘆了口氣又放回了洛羽的口袋中:“你拿著吧。”
康默狄當時就驚了:“臥槽你這是在歧視啊!我和張昊就不如洛羽是吧!”
“你現在是現行犯,給我閉嘴坐好。”文嵐眼睛一瞪看向康默狄,讓他縮了縮身子不再吭聲之后,他才搬了張椅子坐在茶幾對面擋住這倆不請自來的家伙看電視的視線:“所以呢,你說你帶來了什么關鍵性信息?”
張昊一看文嵐自己把話題牽引到了正經的方向上,于是立刻擺出一副得救了的表情說道:“哦,這個我立刻跟你說,首先是你讓我們調查的目標人物的人際關系,我們得到的消息顯示,這個家伙平常似乎對周圍的人有很嚴重的不信任,不僅僅局限于和他工作有交集的一些人,還包括了他的朋友以及小中大學同學,總之我們可以肯定,從他的非親關系入手是行不通的,這家伙就算是他的朋友發生什么他都不會在意的。”
“從你這話里來看,貌似是他有令人在意的親緣關系嗎?”文嵐捕捉到了張昊話中的部分意思:“你繼續說,我撿重要的信息聽聽就好了。”
張昊點點頭:“你說的沒錯,我們調查發現,就算是他當上了高官,開始犯罪,也和一戶位于遼城的人家有著密切的聯系,但是這種聯系并非那種和這次大案有關系的內容,所以我們最初的調查雖然查到了這一點,但是這種和案件無關的聯系我們并沒有注意,那戶人家也只是派了刑警去做了個筆錄,如果不是你要求我們調查目標的人際關系,我們也不會想到這方面去。”
“聯系是指什么方面的?”文嵐擺出碇司令的pose說道:“金錢?權力?資源?”
“有金錢方面的聯系,不過數額不是很大,維持在他那個階段官員每月可以利用的資金數中,所以這家人沒有什么聯系。”張昊解釋道:“我之所以確定這個目標和親人的關系不同于他和朋友間的表面關系,主要是因為一些比較親密的私人聊天和旁證。”
“怎么說?”不知情的文嵐和洛羽都感興趣的前傾了一下身體。
“說起來有點麻煩,你們自己看吧。”
張昊掏出一枚紐扣大小的存儲設備,隨后將其放在桌面上,展開了一幅覆蓋茶幾的立體投影,有數面投影屏幕上顯示著一些文字。
“你現在看的那個是他和那戶人家中的通話記錄,是我們從他房子中搜出來的幾部手機中提取出來的內容。”張昊說道:“對方應該是那戶人家的一個小女孩。”
“那不會是他的女兒吧……”文嵐隨口一說。
“的確是這樣。”他的隨口一說瞬間就被張昊證實了:“簡單來說,那戶人家中的女主人是他的前妻,老人則是他前妻的父母,而那個小女孩的確是他和他前妻的女兒。”
“還真是這樣啊……”文嵐看著投影上的文字,的確,從這個通話記錄上來看,目標人物還是很記掛他和他前妻一家人的,否則也不會用這種隨時隨地可能復婚的語氣說話。
張昊這時補充道:“你往后看有他共事人的口供和筆錄,他們對于目標和其前妻在離婚前的關系都贊不絕口,還說他們倆是市政府內的模范夫妻,而他們對于目標為何要和妻子離婚,還放棄了女兒的養育權這件事情也感到十分的不解。”
“這個有點令人在意,如果這些親人真的對他很重要的話,我們說不定可以從這方面入手。”文嵐摸著下巴分析道:“比方說利用他和親人的關系,在夢境世界中通過他親人的手段為這個人植入意識,我覺得就有點可行。”
“你是說摧毀這個人剩下的最后一點人性嗎?”洛羽驚訝的問道。
她說的沒什么錯,畢竟這個目標無惡不作,犯下的罪行可以說是罄竹難書,現在這種能和他親人進行聯絡也的確是一種人性的體現了。
“不,那得看情況而定,畢竟正面的促進作用肯定要比負面促進強一點。”文嵐皺了皺眉頭說道:“還有什么證據嗎?”
“還有就是關于這個人在離婚前后的變化了,就以他貪腐這個罪名來說吧,他離婚的時候可以說的上是十分清廉,財產也全部是合法財產,我們根本沒有發現所謂的不合法財產存在,而在離婚的時候他也把這些財產,包括一套房產全部留給了他的妻子和女兒,自己則是凈身出戶,住在單位的宿舍里。”
“這些應該都是財產劃分方面的問題,我問一句,是他和他妻子提出的離婚嗎?”
“從他妻子那里得到的筆錄是這樣,他妻子和他的父母,已經部分和他有過朋友關系的人都證明了當時是他向他妻子提出的離婚申請。”
“有意思了啊……他在離婚后開始犯罪,在離婚前卻是個模范官員,而且沒什么情感危機,那么想必應該是在這段時間內有人走入了他的生活,引領他墮落了。”
“如果時間軸沒錯的話,的確是這樣。”張昊說道:“我們調查出來,他第一次貪污也是在離婚后的沒一陣子,如果說是離婚對他造成的痛苦讓他失去了理智導致做出無視黨的紀律的這種舉動的話,根本沒法解釋為什么他會突然選擇主動和妻子離婚。”
“有沒有可能是他本身和妻子關系就不是很好,為了維持形象才裝作那種樣子的?”洛羽好奇。
“不,如果說要裝的話不可能一點破綻都沒有,因為不管和他有沒有利益關聯的朋友都在肯定這兩個人之間的情感,他妻子在得知他犯罪被抓后的傷心也不像是在演戲,他妻子在接受詢問的時候,測謊儀也沒有報警,說明她說的一切都是實話。”
“呵……測謊儀,現在的測謊儀精度貌似很高了。”文嵐搖了搖頭:“那想來是這個家伙得知了某些東西,所以為了避免自己的家人遭到連累,就果斷的脫離了他們,并且為了保護他們沒有告訴他們真相。他父母還健在嗎?”
文嵐的思路十分跳脫,不過好在三人能跟的上,康默狄直接說道:“沒有,他父母在他參加工作沒多久的時候就因為一場空難去世了。”
“那我們可以把他妻子一家人看作是他唯一的親人了。”文嵐說道:“作為一個走上犯罪道路的人來說,他想要保護從而遠離了這些親人,但是親情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舍棄的東西,所以他仍然在維持著一定程度的聯系和部分不會暴露的資金支援……大概就是這樣吧。”
“你能知道他的變化是為什么嗎?”洛羽看著文嵐分析,問道:“畢竟變化太大嘛,就會讓人感到十分不解。”
“我無法得知這個人改變的原因,這也是我們夢境植入的目的。”文嵐公式化的回應道。
“所以我們說了這些讓你有什么看法了嗎?!”康默狄驚呼。
“既然你們都這么多的證據了,那想必他和這家人的關系的確十分親密,親人這種東西永遠是一個人難以割舍的地方,這個人就算是泯滅了人性,但也有著其破綻所在。”文嵐沒理會康默狄的驚呼:“是個人都有軟肋,除非他把自己變成一個莫得感情的殺手,否則我就能從他親人這里下手,對其進行意識植入。”